云揽月等闻人墨等了整整两天,他是在燕北秦中毒的第三天凌晨来的,显然是一晚上没睡,一直在赶路。

燕北秦死不死的,其实和闻人墨关系不大,他之所以来的这么着急,完全是因为他知道云揽月一定会非常担心那个男人的身体情况,所以他才紧赶慢赶的来了,所以要说明一点,他这么累死累活完全是为了云揽月,和燕北秦没有一点关系,说起来,这世上估计也就他才能为了情敌的伤势连饭也顾不上吃,连睡觉都没睡上片刻,这世上这么好的情敌也就他了对不对!

闻人墨进宫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算第三天了,燕北秦刚痛过一次,沉沉睡下了,云揽月知晓他来了,先帮他安排了房间,让他先睡一会儿。

都城到墨城来回起码三天,她以为他最快也要到明天傍晚才能到,没想到他这会儿就到了,云揽月多少有些感动。

因为天色太晚,两人也没顾上说话,聊了两句他就让云揽月去休息了,燕北秦现在这个样子,她肯定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觉,再加上还大着肚子,别人不心疼他可心疼的很。

次日一早,燕北秦被痛醒了,云揽月睡的很浅,听到他闷哼一声就醒来了,一睁眼就看到他隐忍的模样,下意识的捶了他一下。

燕北秦忍不住痛呼出声:“七七,轻点。”

“痛就喊出来,为什么要忍着。”

“我怕吵醒你。”

“现在我醒了,不准你再咬伤自己,听到没有!”

燕北秦顾不上点头,痛的哀叫不已,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听到了。

福海巧翠他们从来没听到太子叫的这么惨烈,还以为是毒性更强了,连忙去太医院请来了李太医,李太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他喝点能止疼的药水,喝下之后,燕北秦会好一些。

闻人墨早早的过来了,他过来的时候燕北秦刚刚缓和下来,见到他还有些诧异:“来的这么快?是等不及看我怎么死了?”说着还往他身后看了看:“神医呢?”

云揽月昨天就问了这问题,也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闻人墨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是你命不好还是怎么样,仲春都走了好久了,他说要云游四海,去帮助那些需要他帮助的人,现在连我也不知道他走到哪里了。”以前他还能通过雪暖来找他,可现在雪暖没有了,那他就真的没办法了。

燕北秦白了他一眼:“你来对我真的也没什么用,其实也你不用来的这么快的。”

“我也不是为了来看你才来的这么快的。”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云揽月。

燕北秦看向李太医:“李太医,你再去给本宫拿些止痛的东西来,要效果好的。”

“是,太子殿下。”李太医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太子是故意要让他退避,所以就直接回了太医院,止痛的药水就让太医院的宫女送来了。

“你能不能收敛一点?我能不能度过这关还不一定,要是在这个时候七七惹上什么非议,那可不是好事。”燕北秦嘴上说着要让云揽月为他守寡一辈子,要让她陪着殉情什么的,其实他到底是希望她能好好的,哪怕他会死。

只是他很了解,若是他真的死了,她也绝对不会找别的男人,这是他对她的信任,同样,换位思考,他也会如此,他的整个身心都已经被云揽月给填满了,再也没有别人可以进去了。

闻人墨撇撇嘴,虽然没回应什么,但也没反驳什么,想来也是了解了。

“虽然我的态度是你能早点死就早点死,或者也是害人害己,但看在云弟的份上,我就做一回好人。”说着,闻人墨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来,倒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这是仲春临走的时候送给我的,我一颗都没有用上,便宜你了。”

燕北秦看着那红如鲜血的药丸,一脸嫌弃的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不会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想再给我下一味毒药吧。”

“我倒是想啊,可是你放心,她不想让你死,我也不就不想让你死。”说着,直接将药丸塞到燕北秦的嘴里:“仲春说了,这是从什么血蟾身上提炼的,不仅能帮助外伤愈合,还能止疼,甚至有清毒的功效,很好的东西。”

燕北秦已经将药丸给咽下去了,可听到闻人墨的解释时,又恨不得将这玩意给吐出来。

云揽月也是一脸嫌弃,下意识的退开了些:“是天竺血蟾吧。”

“是,就是那玩意。”闻人墨说的一脸风轻云淡,索性将整个小瓷瓶都塞给云揽月:“反正这东西我也不愿意吃,正好他中毒了,都给他吧。”

云揽月提着小瓷瓶,递给了守在一旁的福海,福海可宝贝了,仔细放好保证不会掉落才放心,这可是能让他们家太子殿下能好受一些的宝贝,他可得小心着点。

燕北秦呸呸两声:“血蟾不也是蟾蜍嘛,七七,你不会以后都不让我亲了吧。”

云揽月脸色一红:“你胡说什么呢!”

“胡说?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你还让我亲,让我吃多少都行。”

云揽月忍不住作恶:“你能不能不要说了,多恶心啊。”

“恶心?”燕北秦表示受伤了。

云揽月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让自己缓和一些,白了燕北秦一眼,而后跟闻人墨说:“这次我找你来,是为了沈清敏的事情,我们去外面说吧。”

“嗯,正合我意。”

“七七,你去外面做什么?有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儿聊的,七七,你别走啊。”

“你给我好好躺着,福海,看着他。”

“是!”福海对云揽月可是惟命是从,还真的瞪大了眼睛盯着燕北秦,气得燕北秦精神都好了不少。

“福海,你到底是忠心于本太子的还是忠心于太子妃的?”

福海不假思索:“太子爷,不是您吩咐的嘛,对待太子妃就要对待您一样,奴才想着这怎么能一样呢,若是您和娘娘意见有分歧的时候,奴才该听谁的好,后来想想,真要是这样,那奴才就听有道理的一方。”言下之意,云揽月这回儿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