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辉伦的话让燕北秦也是眉头紧皱,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不顺心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原本想着,真要是在谁家藏起来了,肯定是在大户家里,可偏偏什么都没有查到,这又作何解释?

“殿下,微臣想,那凶手会不会?”

燕北秦抬眸看向汪辉伦:“你是想说她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汪辉伦点头:“微臣以为,或许凶手已经逃出都城,就算是藏匿在哪个大户家里,也该是在别的城池。”

燕北秦沉声道:“也不是没有别的可能,可……”他不上来是为了什么,总觉得那凶手应该还在城内,顿了顿,他改口问道:“汪大人,顺天府在调查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疑点?”

汪辉伦摇头说:“没有啊,微臣吩咐了,一定要亲自验明府中确实没有少人,省的凶手早就威胁过人家,没人敢说真相,所以每到一户人家,都是让他们拿出家谱来,一一对过才作数的。”

燕北秦拧眉,长叹一声

“嘶……”汪辉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兀自说道:“若是非要说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倒是调查行宫的时候,有些不太顺利。”

“哦?”燕北秦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什么问题?细细道来。”

“是,殿下。”汪辉伦也是从手底下的人汇报上来的:“都城上下都知道顺天府在查这个失踪案,生怕引火上身,所以都很配合,就连德王府和云府都没有半点迟疑,偏偏到了行宫的时候被阻拦了。”

“以什么理由阻拦?”

“说是使臣王子冀吩咐过了,不想被打扰,所以就把微臣的人给拦在了外面,不过后来让他们去通报说是殿下您派咱们调查的,王子冀就让人都进去了,也一一调查过了,行宫人数没少啊。”

燕北秦无奈叹息一声:“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等等。”

“殿下,怎么了?”

燕北秦猛地起身,质问汪辉伦:“你刚刚说什么?行宫人没少?”

“是啊,行宫的人一个没少啊。”

“那王子冀的人呢?”

汪辉伦被问的懵了,下意识的说:“王子冀的人并非咱们大燕臣民,更何况王子冀带来的人数足有上千,微臣没有想到。”说着,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殿下,您,您是说?”

“安静!”燕北秦喝道:“暂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别乱说话,也别打草惊蛇,汪大人,去找几个你信得过的人,本宫要好好谋划一番,今天晚上便由本宫带队,亲自去行宫仔细调查,看看这王子冀到底心里头有没有鬼!”

汪辉伦身子站的笔直,大声道:“太子圣明,微臣这就去办。”

燕北秦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去安排,而后吩咐身边的福海:“你先回宫。”

福海一听,当即给燕北秦跪下了,惊慌道:“殿下,奴才不能离开您啊,若是太子爷能出了点什么事情,奴才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燕北秦白了他一眼:“废什么话!合着你就盼着本太子出点什么事情才好是吧,本太子让你回宫是叫你去跟太子妃说一声,本太子今晚就不回去用膳了。”

“啊?”

“啊什么啊!按照太子妃的性子,定然会叫人热好了饭菜等本太子回去,谁知道本太子今天会到什么时候回去,省的她等的太晚,所以要你回去伺候着,万一太子妃有什么地方用得上你,也算是你的功劳了。”

“太子爷,您说话真是吓死奴才了,既然只是回去通知太子妃娘娘一声,那您说清楚点嘛。”说着,福海伸手抹了一把虚汗。

燕北秦微微张着嘴巴:“福海,你是不是活腻了?”

福海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是说错了话,连忙改口说道:“殿下,奴才的意思是,既然只是回去通知娘娘,那奴才大可以先回去,等下再过来,奴才不在殿下您身边,奴才不放心,娘娘也不会放心啊。”

“你还真把自己当武林高手了啊?本太子今天晚上若是真会遇到什么危险,你在本太子身边只会碍事吧,不但要保护自己,还得保护你这奴才?”

“太子爷,您不用保护奴才,奴才的使命就是为殿下您鞠躬尽瘁的。”

“暂时还用不着你替我去死,你回去,让陈卓陈冷过来。”

“啊?可是两位大人的伤势还没好全呢!”

“他们俩半死不活的都比你有用。”

福海表示很受伤,但是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只好点点头应了下来:“那奴才这就去跟娘娘回话,再让陈卓陈冷两位大人来保护殿下。”

“嗯,去吧。”

“是。”福海起身,一步三回头的不情不愿,临走还不放心的说:“殿下,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有什么危险啊,您别往前头冲,保命要紧啊。”

燕北秦嘴角一抽,朝他挥挥手:“快滚。”

“哦,奴才这就回去了。”这话说的,还带了哭腔。

燕北秦受不了一个大男人跟他难舍难分的样子,连看都不去看他一眼,直至福海走了,他才摇头失笑,谁能想到,对他如此忠心的福海,其实是父皇安排在他身边的人。

福海回去跟云揽月说明情况,云揽月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点别的,燕北秦想要在皇上醒过来之前解决这件事情,既然行宫有疑点,他肯定会亲自去一趟,她若是劝阻便是阻拦他尽孝,这种事儿她可做不出来,好在燕北秦的武功貌似不错,且有暗卫在旁护着,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

话是这么说,可云揽月心里还是担心的,只是她嘴上没说罢了。

然而行宫那边,却在迎来燕北秦之前,看到了另外一个不速之客。

王子冀疾步往外走,看到来人,拱手作揖,朗声笑道:“德王殿下,真是稀客,稀客啊。”

“冀王实在不必亲自迎接,本王只是过来与冀王说说话而已,冀王在大燕也些时日了,之前是本王怠慢,该给冀王赔不是才对。”

“欸,德王殿下言重了,来来来,里面请,本王正好备了好酒好菜,边喝边聊。”

“好,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先谢过冀王款待。”二人说说笑笑,好像认识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