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揽月的意思是,他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看好戏吧,所以燕北秦就轻轻松松的在东宫陪着云揽月,哪儿也没去,那轻松样好像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压力一样(邪王的倾城狂妻:鬼妃天下676章)。

皇上听说太子在东宫待着没出来,还以为他是十拿九稳了,心中自然满意,高兴之余,就到庆宛宫去看栩嫔了,这些天为了赈灾款项失踪的事情,他心情烦闷,已经两天没过来了。

不同以往,今天的庆宛宫没有敞开大门,而是宫门紧闭,皇帝皱了皱眉头,朝德安使了个眼色,德安会意,上前敲了敲门,大门打开,守卫当即跪地请安,同时有人去通知栩嫔。

这一切的一切都很是诡异,向来多疑的皇帝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要知道他最恨的就是隐瞒,尤其是一个他这么宠着的女人,居然也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月亮还没出门宫门就关的这么紧,别告诉他什么都没发生。

皇帝直接推门走进寝殿,前来通报的人话都还没说完,栩嫔自然也来不及做什么掩饰,手中的信也被皇帝看在眼中。

若是平常,她肯定早就已经藏好了,不至于被他抓现行,可她身受重伤,手动起来不方便,难免缓慢。

皇帝见到信,更是不悦,喝道:“栩嫔,你好大的胆子!”

栩嫔还没说话,凝玉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娘娘也是没有办法,娘娘不曾背叛过皇上啊,还请皇上明察!”

“哼,倒是个忠心的主子,可惜朕都亲眼看到了,还有假不成?”

栩嫔的面色没有惊慌,也没有惧色,倒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意思,索性也不藏着掖着,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凝玉。

“若是皇上愿意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听臣妾解释,那么不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臣妾都认了。”

皇帝虽然不悦,但也还有理智,冷哼了一声道:“好,朕就听听你能解释出什么花样来,德安,把信给朕拿来。”

“诺。”

德安其实觉得栩嫔蛮好,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德安也是面色尴尬,朝栩嫔歉意的笑了笑,而后从凝玉手中拿走了信。

“皇上不如坐下慢慢看,臣妾这里还有好多信,皇上可一一看看,凝玉。”

凝玉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说着,起身走到角落的打柜子旁,搬来凳子从上面取下来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之后将里面的信件都取了出来,德安看的真切,那一叠,起码有二三十封信,他也不由为栩嫔捏了把汗。

皇帝被气笑了:“这么多,栩嫔,朕真是看错了你!”顿时,皇帝没了看信的想法,直接将信给放在桌子上了。

栩嫔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说道:“进宫的时候臣妾就预料到了会有这天,只是没想到才一年的时间就被发现了,不过很奇怪的是,臣妾并不觉得恐惧,反而是轻松了。”

“轻松?事到如今,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凝玉哽咽道:“皇上,娘娘真的没有背叛过皇上,还请皇上看信,看过之后皇上就明白真相了。”

皇帝将信将疑,重新将信给拿了起来,越是往下看,他的眉头皱的越深,一封信看完,他将手中的信捏成一团,怒喝:“岂有此理!”

“皇上息怒。”德安好言劝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手中的信都放在皇帝面前,而后替他顺气。

皇帝索性将面前的信都看了一遍,虽然愤怒,但是这愤怒显然不是对着栩嫔的。

栩嫔叹息一声,说道:“臣妾从来没有对皇上说过一句谎言,不是因为臣妾不会说谎,而是臣妾不愿意去骗一个真心待我的男人,皇上虽是帝王,但是这一年来,皇上对臣妾有多好,臣妾都记在心里。”

皇帝闷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栩嫔笑了笑,继续说道:“臣妾自知配不上皇上,臣妾出身青楼,身份卑贱,又没有靠山,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皇上了,所以,皇上还宠着臣妾的时候臣妾能活的很好,当皇上哪一天不宠着臣妾了,也就差不多是臣妾的死期了。”

“胡说八道!”

“皇上名知道,臣妾说的是真话。”栩嫔轻笑了声:“正如皇上看到的,臣妾是兵部尚书刘大人送到您身边的傀儡,臣妾对您说的所有遭遇都是真的,唯独隐瞒了这一点,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敢说,臣妾怕自己说了,就没有资格留在您身边了。”

皇帝看过信函之后,也知道这一年来刘卫祥让她做的事情不少,但是栩嫔从未在他面前说起过任何有关信函中内容的话题,也就是说,她从来没有帮助过刘卫祥,所以刘卫祥最近一次送来的信函中写道,若是再不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就将她打回原形。

皇帝抬眸看向栩嫔,沉声问道:“若是朕没有发现,你打算怎么做?”

栩嫔深呼吸一口气:“可能皇上不会相信,但臣妾还是要说,就算皇上没有发现,臣妾也会向皇上坦白。”不给皇帝想象的空间,栩嫔紧接着说道:“臣妾之所以将刘大人送来的信函都留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臣妾知道一味的拒绝不是办法,迟早会被刘大人威胁,所以臣妾想着,等哪天刘大人威胁臣妾了,臣妾就向皇上说明真相。”

“为什么一定要等他威胁你的时候?”

“兔子急了会咬人,刘大人若是要用到威胁了,肯定是穷途末路的时候,臣妾不想每天生活在战战兢兢中,所以要么不说,要说就要确定自己不会再有麻烦,皇上,请原谅臣妾自私,臣妾知道皇上不能随随便便问罪朝廷命官,若非他遇到了麻烦,皇上又怎么能凭借臣妾这几封信就问罪他呢?”

皇帝沉默良久,似乎是在考虑栩嫔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分可信度,可最终他还是相信了,如果她有心欺骗,如果她真是刘卫祥的人,如今他也不会看到那么多的信。

皇帝起身来到栩嫔身边,叹息一声之后安慰:“好了,朕不怪你,一切都过去了。”

栩嫔一听这话,当即扑倒皇帝怀中放声大哭起来,连身上的伤痛都顾不得了,好像这一年来的委屈和隐忍,都及不上她的伤势一半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