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荣的意思是,如果这件事情是刘大人做的,他就不应该将此事说出来,等出发之后在发现此事不是更加严重吗?到时候皇上的处罚肯定也会更重一些,从这一点来讲,云长青的确很理亏(邪王的倾城狂妻:鬼妃天下664章)。

燕北秦没站出来说什么,作为这次事件的全权调查人,他必须什么可能性都要听进去,都要仔细想想,要不然在皇帝看来,多多少少是偏心云家。

皇帝下意识的看了燕北秦一眼,见他什么都没说,一副在思考的模样,满意的微微点头。

燕北荣看在眼中,嘴角倾斜哧了一声,他倒是要看看,这位大公无私的太子能忍到什么时候。

“父皇,倘若这件事情真的是刘大人做的,他又怎么可能主动报案,要不然岂不是自投罗网吗?”言下之意,最有嫌疑的人是云长青。

群臣纷纷点头,似乎都同意燕北荣所言,云长青没为自己说一句辩解的话,在得知十万两白银不见了,且还是刘卫祥自己发现的,他就料到会成为众矢之的,早就有所准备了。

燕北秦有些不忍,云长青明明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却要被误会成一个奸诈小人,不仅搜刮赈灾的款项,还要借此陷害同僚,多么的十恶不赦,多么的罪大恶极啊!

就在所有人都没说什么的时候,丞相开口说道:“皇上,老臣对德王殿下的说辞有些疑惑。”

“哦?丞请说。”

“就如德王殿下所言,如果说在两人都不缺这十万两白银的情况下,也不是没有可能谁不介意多这十万两白银,人心的贪婪又怎么能从表面上看?按照德王殿下的理论,那咱们大燕第一富单家岂不是不用再做生意了,毕竟他们家的银子已经多的几辈子都用不完了。”

丞相的话让群臣又是一阵点头,大多眉头紧皱,陷入两难的境况。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在燕北荣想反驳他的时候,丞相再次开口:“德王殿下说有可能是有一方想诬陷另一方,那么被诬陷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的,情况就如同平青侯一般,而想要诬陷另一方的人要怎么让别人知道他安排了这一局呢?”

众人恍然大悟,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盯着刘卫祥看,若是他不报案的话,又怎么能够让大家都知道十万两白银没了呢,而不知情的云长青则被说成了偷盗白银且要隐瞒的人,这样一石二鸟的计谋,的确是刘大人擅长的。

都是在朝为官多年的人,大家对刘卫祥的为人也是有所了解,相比之下,刘卫祥的确是比较会做出这些事情的人。

燕北荣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父皇,儿臣以为,丞相大人的观点根本就不能成立。”

“为何?”

“回父皇的话,之前太子说过,刘大人和平青侯是交替换班看管赈灾款项的,二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每天都会进行清点,所以一旦出了情况,肯定会有其中一方发现,这也有可能是陷害的其中一计。”

皇帝拧眉,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有这种可能,垂眸看向燕北秦:“太子,此事是你主理,你的想法呢?”

燕北秦眉头紧蹙,他知道父皇这是在逼着他做决定,而这个决定,也定然会让云家心中委屈,更别说异常在意云家安危的太子妃了。

双手紧握,他多次握紧又松开,最终深呼吸一口气,薄唇轻启:“父皇,儿臣以为,刘大人和平青侯是共同负责赈灾款项的人,既然出了问题,自然是两人都有嫌疑,没有理由说哪一方更加无辜的说法,介于二人身份,且有其中一人必然是无辜受害,儿臣建议,将二人收监到自家府中,由禁卫军的人看管,在案件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得出门,也不得见客。”

皇帝点了点头:“太子思虑周全,此事交由太子处理,朕便放心了。”

燕北荣哼了一声,说道:“父皇,儿臣以为不妥。”

“有何不妥?”

“禁卫军统领是云家二子云少洛,若是让禁卫军的人来监管二人,难免叫人怀疑。”

皇帝眯起眸子:“太子,你以为呢?”

燕北秦不卑不吭,声色冷硬的回话:“父皇,禁卫军统领是云少洛没错,可禁卫军是我皇家的禁卫军,是父皇的直隶亲卫军,怎么在德王口中,儿臣误以为禁卫军是云家的了?”

皇帝一听这话,顿时大怒:“放肆,太子怎可胡言!”

“父皇息怒。”

皇帝看上去是在生气燕北秦,实际上却是对燕北荣不满,息怒二字刚刚落下,皇帝就沉声道:“交由禁卫军看管二人朕非常放心,诸位爱卿可有想法?”

“皇上英明。”

皇帝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对禁卫军有别的心思,这不是存心让皇帝心里不痛快嘛,终究这一局,还是太子略胜一筹。

其实在场的也都是聪明人,就算一开始看不明白,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又有谁看不出来,其实这就是一场较量,一场德王与太子之间的较量,皇上心里也清楚的很,而他现在的态度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德王是德王,但是太子!毕竟是太子!

云长青和刘卫祥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神态都是叫人捉摸不透。

云长青是有意这样看了一眼,看过之后他心里无端端有些慌张,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有没有做这件事情,既然他没有做,那肯定就是另外一人做的,可刘卫祥的眼神看上去分明就是等着看戏的意思,如果不是他安排妥当,他不会如此自信。

云长青和刘卫祥都是被守在大殿之外的禁卫军给带走的,期间两人不能和任何人说话,云长青自然也就无法给燕北秦有用的情报和警示。

燕北秦站在大殿外,看着二人被带走,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云长青是无辜的,可是偏偏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一点,这让他非常自责。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燕北秦还站在外面,德安从后面走上来,朝他躬身道:“殿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