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翠亲自去拿来了杯子,大夫人也把大夫给叫来了,这是要来一场现场验毒的戏码,不过这也确实是可以让对方无话可说的方法。()

云揽月从巧翠说出杯子没洗这件事情之后就没说过话,倒也不是在生巧翠的气,而是心里挂念着燕北秦到底是不是安好,有些神游在外而已。

巧翠则有些后悔,想着大小姐没说话,是不是因为她说错话了,难不成大小姐不想将这件事情弄清楚?还是说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巧翠暗暗咬唇,若是她坏了大小姐的事情该怎么办啊!

云揽月很快就被拉回了现实,因为大夫已经将梅子汤里的古怪给检查出来了。

“回老太爷,回大夫人,这梅子汤里有吸引蛇类舌草香,在蛇类感知范围之内,会自然而然被吸引,尤其是食入之后,味道会从身上毛发中散发出来,难免会招来蛇类侵袭。”

云揽月微微蹙眉,怪不得那条蛇会出现在她床榻之上,若不是她刚好起身去掌灯,若不是巧翠不放心来看了她两次以至于将她吵醒,若不是燕北秦刚好来给她送药救了她一命,怕是此时此刻,她已经去地狱里见那些老朋友了。

云清敏的狠戾她已经见识了不止一次了,不过人在做天在看,总不可能每次都被她轻松度过。

正想着,管家正好带着云清敏过来了。

“姐姐!”云清敏是人未到声先到,一进来就扑在云揽月脚边哭诉道:“姐姐,都是清敏管教无方,让姐姐受苦了。”

云揽月听了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不好,而后就看到管家手里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

“老太爷,大夫人,这是在二小姐贴身丫鬟灵儿的房间里找到的遗书,请过目。”

大夫人看了看老太爷,老太爷示意她来看,大夫人这才从管家手里接过了所谓的遗书,却也不着急着看,而是看向云清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哭什么!”

云清敏擦了擦眼泪,跪在地上转身朝大夫人和老太爷磕了三个响头:“爷爷,大夫人,这件事情都是因清敏而起,清敏实在是没有颜面来面对云府上下了。”

老太爷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孙女,对于这个云清敏他就是喜欢不起来,声色也不像是对云揽月那般温声细语,只是公式化的说了声:“有什么事情仔细说来,哭哭滴滴遮遮掩掩像什么话。”

云清敏暗自咬牙,控诉老太爷的不公,但面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说道:“就在刚刚,清敏的丫鬟灵儿过来传话说大夫人让所有人都到大厅集合,清敏就随口问了一句是因为什么事情,听闻姐姐差点被毒蛇咬了之后,清敏一气之下就说若是找到那害姐姐的人定要将她碎尸万段,可没想到灵儿听了这话之后面色就变得不对了,当时清敏也没想太多,只是想着要到大堂这儿来,灵儿就说让清敏稍等一下,她去换身干净衣裳,这一换就好久没过来,清敏担心之余就到她的卧室看了看,没料她已经上吊自杀了。”

大夫人和老太爷对视一眼,眼底都是震惊和探究,大夫人这才看向手中的遗书,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

‘奴婢灵儿向大小姐请罪,也求小姐莫怪奴婢,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奴婢做的,从梅子汤到毒蛇,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知道小姐跟大小姐感情深切,但是奴婢也知道只要有大小姐的存在,小姐就永无出头之日,奴婢不忍心,也为小姐您不值,所以才想到了这么一出,奴婢就此以死谢罪,灵儿敬上。’

梅子汤的确是灵儿送过来的,其他人也没有喝到梅子汤,就连云清敏自己也表示没喝到,所有的证据都在表达一个意思,这些事情都是灵儿一个人做的。

偏偏灵儿已经上吊自杀,可以说是死无对证,这件事情大家都看得出来不可能那么简单,而灵儿又是云清敏的人,云清敏自然就成为嫌疑最大的幕后主使,不过说到底他们还是无凭无据,也不能就这样说云清敏就是凶手。

大夫人将遗书放下,看向管家问道:“事情是如你所看到的那样吗?”

管家点头:“是的大夫人,老奴去叫二小姐的时候,二小姐正好在灵儿房内,灵儿也已经上吊自杀,二小姐手中握着这份遗书在哭。”

云揽月心中嗤笑,瞧瞧,这是一场多么震撼人心的主仆倾身,云清敏心思如此歹毒,竟连身边最亲近的灵儿都不放过,她还能说什么。

巧翠双手紧握,别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楚的很,这件事情分明就是二小姐吩咐灵儿做的,如今却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来,叫他们不能给她定罪,如此果决,如此狠毒,看来以后她必须更加小心的保护大小姐才行。

老太爷心中震惊,在朝廷多年,在战场多年,他看人是一看一个准,云清敏此刻在说真话还是假话,他清楚的很,他震惊的是,他们云家竟然养出这么狠毒的女孩子来,她这性子到底是像了谁了!

“灵儿做这些事情,你这个当主子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云清敏听了这话,当即委屈的哭诉:“爷爷是在怀疑清敏吗?清敏自小乖巧懂事,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这种事情清敏哪敢啊,灵儿这几日的确有些不对劲,但是清敏再聪明也猜不到她竟敢做出这等事情来啊,不过也怪罪的也有道理,这件事情是出在清敏这儿,清敏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就算是给姐姐以命抵命,清敏也认了。”

云揽月深呼吸一口气,起身道:“爷爷,母亲,揽月相信这件事情和清敏无关,灵儿都已经死了,此事也就此作罢吧,况且揽月也没事,就别再为揽月劳心劳心了。”

知道灵儿已经死了的之后,云揽月就知道今天是不能让云清敏认罪了,更加不可能给她定罪,既然这样,她何必执着于此,省的落了个咄咄逼人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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