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璃听了周子承的问题,突然觉得好笑的很,她觉得好笑,就真的笑出了声,他怎么好意思问她为何要惹他动怒?他和她之间到底是谁惹怒了谁?若不是他处处为难,她怎会如此?

嫁往南孟并非她所愿,但是她也没有想过要如此的不尊重南孟的大王,都说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已经嫁给了周子承,如若他对她好,她自然会尊重他,对他客客气气的,可他是如何做的?

她嫁到南孟的第一个晚上,他就清清楚楚的用行动告诉她,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任由他发泄的女人而已,他甚至都没有把她当人,只顾自己发泄舒服了,而后用言语羞辱她是多么的紧致,多么的卑贱。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在大燕你是公主,在南孟,你只是寡人的玩宠而已。”

玩宠二字让她清楚的认知都她往后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也让她清楚的明白,她在南孟的最终宿命会是怎么样的,南孟如愿以偿的将大燕的公主娶了回来,为的不就是多一个质子吗?因为她只是一个质子,所以在周子承看来,她不需要任何尊重。

她没有高傲到不愿意唤他一声大王,不是不愿意卑微的自称妾身,只是周子承从未给过她尊重,她为何要如此轻贱自己?

造成如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明明是他,可到了周子承的嘴里,就是她不识相了?为何动怒?这宫里多的是不会让他动怒的女人,为何他偏偏要来折磨她?

周子承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寡人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这么多,个个都是非常识相,哪怕是有一两个不乐意的,到了寡人身边总会学乖的,为何你就是要和寡人斗争到底,燕北璃,你到底有没有把寡人当成是你的夫君?”

燕北璃嗤笑一声:“大王此话真是好笑的很,不是大王警告本宫的,让本宫清楚自己的身份,本宫对大王来说只是玩宠,一个玩宠怎敢把高高在上的大王当做是自己的夫君?”

燕北璃这句话,堵的周子承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曾经是说过这样的话,可那个时候她才刚进宫,他本能的对大燕的人产生不满,所以才不假思索的说出那些话来,时间会改变一切,现在他不这么想了,这女人为何还要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

“寡人这些年对你如何,你最清楚。

“当然清楚。”燕北璃面无表情:“大王从未把本宫当做人来看待,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羞辱本宫。”

“你说羞辱?”

“刚才大王对本宫做的一切,在本宫看来都是羞辱。”

“要不是你对寡人无礼,要不是你从未理解过寡人,寡人又怎会对你如此,寡人今日……”周子承下意识的噤声,他不愿意将如此卑微的一面展露在这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女人面前,最终,他薄唇紧抿,冷哼一声吼甩开她的脸。

燕北璃早就已经习惯被这样对待,趁机离开他的怀抱,躲到浴池的另一边,浴池上飘舞着红色的花瓣,可还是无法遮掩她未着寸缕的白嫩肌肤。

周子承眯了眯眼睛,她洁白的肩头沾上了一片花瓣,红白如此鲜明,显得她肌肤更加透亮,尤其是在烛光下闪闪发亮的水珠,晃的他眼睛里全是属于她的娇媚。

眼看她躲的远远的,恨不得与他隔开一个国度,周子承眼中闪烁着怒火,下意识的跟了过去,燕北璃还未转身,身子就被压在浴池边缘。

她太熟悉这个动作,下意识的避开了他,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他。

“你还想怎样?”

“你说呢?”

“难道你还没有折磨够吗?你到底要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你才会甘心?”

“折磨?”周子承笑了,双手搭在她的腰间,暧昧的来回轻抚:“寡人明明是在宠幸你,怎到了王后嘴里就成了折磨,你不知道这宫里有多少女人等着寡人去折磨他们,王后为何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既然那么多人想要大王去折磨她们,大王何必在本宫这里浪费时间,本宫既不会迎合,也辜负了大王的美意,大王对本宫也是厌恶至极,何必互相折磨呢?”

“想让寡人折磨的女人是很多,可寡人只想折磨你,难道王后不知道,本王就是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你越是痛苦,寡人就越是喜欢,等到你什么时候懂的迎合了,或许寡人对王后的兴致也就不存在了。

燕北璃怎会听不明白这是一个圈套,这就是男人吗?她的父皇也有那么多的女人,是不是父皇也是经常这般哄骗女人?她清楚的很,父皇从未把真心交给任何一个女人,哪怕是他敬重了一辈子的皇后娘娘,面前这个男人也是一样,甚至更加恶劣,至少她的父皇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杀害后宫妃子还有朝臣,可他会!

这也证明周子承比父皇还要狠,一个狠毒的男人,心中怎会装下一个女人,她从不奢望,也绝对不屑。

她厌恶周子承,燕北璃从小到大,虽说认识的男人不多,可之前每次国宴,也算是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尤其是他们喝醉了酒之后的各种丑态,她也曾厌恶,可从来没有像厌恶周子承这样厌恶过一个人。

周子承突然觉得他看不懂这个女人了,燕北璃就像是一个谜团,还未认识她之前,他认为不过是个大燕的公主,女流之辈,就算是死在南孟王宫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进宫之后,他对她动用了多少次大刑,关押水牢,任由她在水里浸泡一天一夜,要不是因为她是大燕的公主,往后还有用处,那个时候他或许就直接让她死在水牢里了。

他明明不在乎她的死活的,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慢慢开始在乎了,慢慢开始舍不得了,他讨厌这种感觉,可偏偏这种感觉愈发的明显,明显到他再也不能忽视,可是她呢?可曾给他反应?哪怕一点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