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阳大婚这天,都城上下锣鼓冲天,经久不息,云少阳一身正红色的喜服,去顺天府府尹汪家府邸将汪可灵接了出来。

汪可灵也是紧张到不能自已,虽说是头上盖着红盖头,可盖头下那张脸一直都是红红的。

她和云少阳是皇上赐婚的,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云少阳,这样的婚姻她不知道会不会幸福,但是她抱有很大的期望,她相信自己一定会非常幸福,因为她相信自己嫁去的云家是好人家。

汪可灵是汪辉伦的掌上明珠,如今要被嫁出去了,汪辉伦差点就哭了,还是汪夫人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没掉下眼泪来,在汪家,似乎一直都是女人比较像个男子汉,所以也养成了汪可灵单手可撑天的性子。

汪可灵平日都像个男人一样大大咧咧,可今日却一改往常,羞涩的如同个正常的姑娘家,所以汪辉伦更加感慨万千,从此之后他这个可以当儿子样的女儿真的是个女孩子了,还成了别人的女人,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云少阳给足了汪可灵以及汪家面子,这场婚宴甚至被德王迎娶侧妃的时候还要热闹,欢欢喜喜一路到了云家,却看到云家门口站着宫里的御林军。

云少阳从马上翻身而下,问站在门口的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宫里来人了?”

“是啊五少爷,大好事啊,太子妃娘娘回来了,刚到没一会儿呢。”

“七妹回来了!”云少阳也没想到,原本以为七妹的身份是不能参加了,这可是喜上加喜,云少阳欢喜之意全显示在脸上了。

新娘子到了门口,云家更是炮竹鞭炮全给点起来了,云家门口围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听闻太子和太子妃都来了,更是不愿离开,哪怕只是能多看一眼也好。

汪可灵由喜娘将其背进云府,云老爷子今日也穿了一身红色,显得非常喜庆,他身旁就是云长青和云夫人,再来就是燕北秦和云揽月,云家的兄弟几个以及燕北惠张柠等人也纷纷在场,脸上都是笑容。

云揽月看到自家五哥身着一身喜服,不免红了眼眶,二哥大婚的时候因为燕北惠是公主,她虽没有到云家来,却也见着了二哥穿喜服的样子,四哥成婚的时候她是全程没有参与,好像自己不是云家人一样,这回五哥大婚,她总算是能亲眼见证了。

燕北秦伸手握住她的手的,发觉她手冰凉,握的就更紧了。

礼仪很快开始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这简简单单的形式,却是一生契阔,云家上下欢天喜地,云揽月自然也是满面笑容。

云揽月也是头一回参加别人的婚宴,还是自家哥哥的,难免有些激动,汪可灵被送入洞房之后,云少阳自然要招呼外面的宾客,云揽月和燕北惠二人一同来到汪可灵所在的房间,与新娘子说起话来。

汪可灵本来非常紧张,但想到云家还有一个明惠公主是她认识的,也就没那么紧张了,所以得知燕北惠来看她了,她还是很高兴的,可又得知太子妃也来了,她又紧张起来。

汪可灵盖着红盖头,也不知道二人在哪个方向,让她的侍女雅兰扶着她朝二人行礼:“可灵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给公主殿下请安。”

云揽月亲手将她扶起:“你是五嫂,不必多礼了。”

燕北惠笑着说:“可灵,云家没那么多规矩,在云家你就像在汪家一样就行了。”

“没错,家里不需要行礼,要不然就生分了。”

一个女人从熟悉的家里嫁到另一个不熟悉的家里,总归会有恐慌和担心,听到云揽月这么说,汪可灵心中充满了感动,连连点头。

燕北惠笑问:“可灵不会是感动的哭了吧。”

汪可灵点头:“是哭了,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自己做不好会让人讨厌,谢谢你们对我这么好。”

云揽月和燕北惠对视一眼,都是笑了起来,巧翠将弓箭递上,云揽月接过之后将弓箭交给汪可灵:“不知道要送你什么才好,之前听闻你也喜欢练武,不知道对弓箭是不是有兴趣。”

汪可灵不能掀开红盖头,但是能从红盖头的下面看到弓箭的模样,喜欢的不得了:“太子妃娘娘,我太喜欢弓箭了,在家里也是经常练习的,这太好看了,多谢太子妃娘娘。”

“五嫂,刚说的不要跟我客气,你看,又客气起来了。”

“啊?那我该叫你什么啊?”

“跟我五哥一样叫七妹就可以了。”

“这,这会不会太没规矩了?”

“不会,我喜欢五嫂这样叫我。”

汪可灵笑着点头:“那好,以后我就叫你七妹,我都没有妹妹,这会儿终于有了,七妹你放心,我武功很好的,以后谁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汪可灵有种江湖儿女的气概,云揽月很是喜欢,笑着点头应下,当然,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帮忙的,毕竟欺负她的人可都是宫里的娘娘,汪可灵哪能跟人舞刀弄剑的,心意她领了。

云揽月和汪可灵聊的很是投机,汪可灵的性子比燕北惠还要大大咧咧,不过她五哥算是比较喜欢安静的,不知道两个人能不能好好相处。

从白天到黑夜,云揽月一点都不觉得累,今天他们没有带允轩一起来,因为家里有太吵,怕允轩会不习惯。

回去的路上,云揽月也是归心似箭,一整天没见到允轩了,她能不想吗?

突然,云揽月又感觉到那股怨气,猛地叫停,把燕北秦都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七七?”

云揽月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皱眉道:“又是这个地方。”上次他们从云家回来,也是在这个地方她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怨气,可是当她停下来想要仔细观察的时候,那股怨气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燕北秦也想起来了,的确,上次也是在这个地方,她叫停了马车,看来这地方很有问题。

“陈卓陈冷。”

“属下在。”

“这附近是什么地方?”

“启禀殿下,附近有酒楼又店铺,还有一家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