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就要生产,云揽月也不希望在这期间出什么事情,可偏偏有人算准了时日,不肯好好幽禁,非要出来闹腾一番,那她就只能迎难而上了。

洢水对于裘贵妃的事情很是担心:“娘娘,裘贵妃向来和皇后娘娘不和,上次被幽禁也都是皇后娘娘的主意,裘贵妃必然怀恨在心,这次出来显然也是有计划的,未免波及,娘娘可有对策?”

云揽月躺在太师椅上,身上盖了一条薄被,本是在享受,却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让她烦心。

她眯了眯眼睛,沉声道:“裘贵妃出宫绝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不过她刚出来,也不至于马上兴风作浪,所以她那边应该会安静一些时日,不过贤妃和清妃就不一定了。”

“娘娘的意思是……”

“裘贵妃知晓皇上对她还是有所疑惑,而且她被幽禁的事情皇上一直只字不提,明显是顺着皇后的意思,也很清楚明白的告诉所有人,他的确对裘贵妃有所不满,这次幽禁也算是给裘贵妃的一个教训。”

“娘娘,如果咱们能查到走水的事情是裘贵妃刻意所为,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想的容易,可裘贵妃会给别人这个机会吗?皇后是什么人?后宫这么多眼线也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这件事情也早就定论了,只是意外而已,就算皇上心里有所怀疑,也是两种怀疑。”

“哪两种怀疑?”

“一种是裘贵妃自己给自己下套,才有了走水一事,一种是他想多了,这只是一场意外,他不要误会裘贵妃才是。”

“娘娘认为皇上会坚信哪一种可能?”

“你说呢?”

洢水叹了口气:“如果皇上坚信裘贵妃是故意的,那也不会让裘贵妃住在水阙宫那么好的地方,更不会把什么好东西都往水阙宫送去。”

皇上不忍心怀疑裘贵妃,所以这件事情他宁愿相信只是意外,也不愿意怀疑裘贵妃。

“娘娘,若是如此,咱们对裘贵妃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对裘贵妃的确是没有办法,不过我们现在要防着的不是裘贵妃,而是贤妃和清妃。”

“此话怎讲啊娘娘?”

“裘贵妃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毕竟皇上虽然不怀疑她,也说不准会派人盯着她,若是她做了什么,岂不是功亏一篑?”云揽月顿了顿,继续说:“裘贵妃不会冒这个险,但又不会坐以待毙,贤妃和清妃就是她最好的杀人利器。”

“娘娘是说,贤妃和清妃很快就会动手?”

“动手是一定的,怎样动手?对谁动手都还不一定,这宫里越是平静,皇上的想法就会越多,所以裘贵妃一定会让清妃和贤妃闹出点什么动静来,以此来转移皇上的视线。”

洢水听了这话,惊诧道:“娘娘,现在能让皇上转移所有视线的人只有栩嫔娘娘,栩嫔娘娘岂不是很危险?”

云揽月叹息一声,眉头紧锁:“你说的没错,庆宛宫如今是最危险的地方,栩嫔有孕在身,若是她突然滑胎,皇上哪里还会管裘贵妃是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扑在栩嫔那儿了,时间会冲淡一切,就算皇上回过神来想通这件事情是裘贵妃的圈套,按照皇帝往来对裘贵妃的宽容态度,想必也不会追究什么了。”

“娘娘,那栩嫔娘娘那边?”

“本宫行动不便,你替本宫走一趟吧。”

“娘娘是让奴婢去庆宛宫提醒栩嫔娘娘吗?”

“嗯,提醒她一下总是好的,至于庆宛宫那边,我们是帮不上什么忙,毕竟皇上在庆宛宫周边安排了不少人,若是本宫的人去了,一定会被发现,反而会引起皇上不必要的怀疑。”

洢水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庆宛宫。”

云揽月叫住她:“带上贺礼,别唐突了。”言下之意,别让人看出马脚来。

洢水应了一声,便出去办事了,巧翠在旁听的云里雾里,可栩嫔娘娘有危险这一点也算是听出来了,狐疑说了一句:“娘娘,既然咱们的人不能安排在庆宛宫,为何不安排在清妃和贤妃身边,这样一来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的掌握之中,也就能洞察先机了啊。”

云揽月诧异的看向巧翠,不可思议的啧啧两声:“巧翠,看来你真的有好好学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难得被夸奖的这么直白,巧翠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奴婢听娘娘和洢水说的多了,自然学到一些。”

云揽月笑着点头:“果然没有白宠你,这事儿说的有理,不过还是不能这么做。”

“为何啊娘娘?”

“有些事情做的太明显了迟早会被人发现,本宫倒是不怕被清妃和贤妃发现,可万一是皇帝发现了咱们的人,你说以他多疑的性子会怎么想?”

巧翠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道:“哦,奴婢明白了,皇上一定会想这件事情和娘娘有关。”

“嗯,这次算你反应的快,只要这事和本宫扯上关系,皇上必然会联系到皇后娘娘,甚至是太子,那裘贵妃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巧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憨笑道:“奴婢真是太笨了,还是娘娘想的比较周全。”

“其实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东宫目标太大,若是此事由别人来做,那倒是可行的。”

“让谁做呢?”

“皇后定然不可以,凤临宫的目标比东宫还要大,柳妃和良妃也不合适,毕竟皇上应该已经看出点苗头来了,这二人若是出动,也会和本宫牵扯不清。”说到这儿,云揽月突然没有继续了。

巧翠着急道:“那到底谁才合适啊,这后宫能和清妃还有贤妃平起平坐的也就这么几位了。”

云揽月挑了挑眉,轻笑道:“本宫这儿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娘娘说的是谁啊?”巧翠把宫里的娘娘几乎都想了一遍,愣是没从她脑海里找到云揽月口中的那位合适人选。

云揽月若有所思,没人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