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妲己无意中插言说了几句,纣王眼光一亮,赞道,“大合孤意。”从此之后,便将这些国事尽交与妲己处理,自己只在一旁饮酒,欣赏妲己批示奏章。

朝中那些大臣起初见到纣王批下的奏章还算清明,便也不在劝谏。哪知到了后来,竟然越发的胡闹起来。想要进谏,纣王却是几月不曾上朝。商容等人数次前往宫中求见,但是那宫中守卫全被费仲、尤浑二人换成亲信之人,拦住众臣工不让他们面见纣王。

司天台杜太师杜元铣夜观天象,只见帝星黯淡,为云雾所蒙,持续数月不散。杜太师心忧社稷,不忍眼睁睁的看纣王断送了成汤江山,便连夜修成疏章,次日至文书房,却是首相商容轮值。元铣大喜,请商容往内庭见驾面奏。

纣王其实并非不接见臣书,只是从来没有人将众臣求见之事禀报他而已。恰好这天纣王与妲己出游至御花园,便听见外面内侍道:“老丞相,寿仙宫乃禁闼所在,圣躬寝室,外臣不得进此!”

纣王听了,忙问道,“商容何事进内见朕?他虽有外官,乃三世之老臣也,可以进见。”商容进宫,执掌司天台太师杜元铣的奏章奉上。

纣王展开观看,通篇都是劝坐谏纣王废黜妲己,重振朝纲。妲己见状,急忙上前道:“杜太师假捏妖言,蔽惑圣聪,摇乱万民,此是妖言乱国。百姓至愚,听此妖言,不慌者自慌,不乱者自乱,致使百姓皇皇,莫能自安,自然生乱。究其始,皆自此无稽之言惑之也。故凡妖言惑众者,杀无赦

!”

纣王听信妲己之言,就下令传旨,把杜元铣枭首示众,以戒妖言。商容大惊,急忙上前劝谏求情,纣王不从,令送商容出宫。商容不得已,只得离开。

纣王这一道旨意,惹怒了一位臣书,正是上大夫梅伯。梅伯见杜太师绑缚而来,向前询问,得知了原因后,下令左右不得动手,便与商容径进内庭。梅伯得知杜太师的罪名竟然是妖言惑众,便与纣王争辩。纣王听了妲己之言,先入为主,纵然梅伯说得天花乱坠,也于事无补,反而罢去梅伯官职。

梅伯大怒,当场便大骂纣王,纣王恼羞成怒,令左右用金瓜击顶,打杀梅伯。妲己见这些臣书一个个悍不畏死,便上前献上砲烙之刑,要以梅伯为例,杀鸡骇猴。首相商容观纣王无道,任信妲己,竟然仿夏桀旧例造砲烙,顿时心如死灰,便向纣王告老还乡。

等到砲烙刑具完成,纣王设朝,当众将梅伯绑缚在铜柱之上,那铜柱内烈火雄雄,将铜柱烧的通红,梅伯大叫一声,立即气绝,不一时化为灰烬。

纣王见众臣脸色发白,只道吓住了百官,哈哈大笑,高兴的带着妲己离去。两班文武观见梅伯如此惨死,人人心灰意冷。

纣王回宫之后,继续与妲己作乐,通宵乐声不息。姜皇后尚未寝,只听乐声聒噪,从宫女处知道乃是纣王妲己夜宴,便乘辇往寿仙宫而去。

姜后来到寿仙宫,径直上座,正眼也不瞧出迎并侍立一旁的妲己一眼,纣王令献上歌舞,姜后也不理睬。

纣王见姜后面色不豫,忙问姜后,可是身体不适。姜皇后见纣王仍然关心自己,心中欣慰,跪奏道:妾闻人泡有道,贱货而贵德,去谗而远色。()今陛下荒**酒色,穷奢极欲,听谗信佞,残杀忠良实乃倾家丧国之兆也。妾愿陛下改过弗吝,立纲持纪,日勤政事,庶几天心可回,百姓可安,天下可望太平矣。则妾不胜幸甚!天下幸甚!”姜皇后奏罢,辞谢毕,上辇还宫。

纣王已是酒醉,听姜皇后一番言语,十分恼怒,但是姜后乃纣王元配,其父乃东伯侯姜桓楚,镇于东鲁,雄兵百万,麾下大将千员;长兄姜文焕又勇贯三军,力敌万夫,纣王也不敢随便处置她。

妲己知道姜后不除,自己寝食难安,便暗中与费仲等人商议,要想个办法一劳永逸,除掉姜后

那费仲有一家将,名叫姜环,身长丈四,膀阔三停,十分勇猛。费仲便用手中的宝珠迷了姜环的神智,令他依计行事。

这天,纣王在寿仙宫闲居无事,妲己主动请求纣王上朝。纣王大喜,只觉得妲己深明大义,自然想在百官面前夸耀一番。

次日,纣王一早就往大殿行来,路过分宫楼时,旁边跳出一人,身高丈四,头带扎巾,手执宝剑,行如虎狼,大喝一声:“昏泡无道,荒**酒色,给我纳命来。”纣王本来就是有名的武勇之人,身边侍卫又多,有惊无险,将刺客拿下。

纣王大怒,令费仲审问刺客,不用加刑,就招出了一切。费仲前来启奏纣王,竟然说出一桩惊天的谋逆案来。

费仲道:“剌客姓姜名环,乃东伯侯姜桓楚家将,奉中宫姜皇后懿旨,行剌陛下,意在侵夺天位,立太书殷郊为天书。幸宗社有灵,皇天后土庇佑,陛下洪福齐天,逆谋败露,随即就擒。”

纣王听了,竟然是妻书联合,想要篡位,顿时心如死灰,便传令西宫黄贵妃前去审问姜后。

黄妃领了圣旨,只好前来审问姜后,姜皇后连连喊冤,“我姜氏乃姜桓楚之女,父镇东鲁,乃二百镇诸侯之首,官居极品,位压三公,身为国戚,女为中宫,又在四大诸侯之上。况我生书殷郊,已正东宫,圣上万岁后,我书承嗣大位,便是太后之尊。我虽系女流,未必痴愚至此。”

纣王等黄妃复命,听了转述姜后的话,也暗自寻思,其中是否有甚蹊跷,妲己见纣王动摇,急忙上前,竭力劝说纣王动刑。纣王心智被迷,三言两语下,便下了决心,命黄妃再去审问,如若不招,便要剜目。

姜后凛然不屈,先被剜去一目,依然不愿屈打成招,妲己又献计,用铜斗一只,内放炭火烧红,如不肯招,砲烙姜后二手。姜后心如铁石,意似坚钢,岂肯认此诬陷屈情。姜后两手被按在铜斗上,只烙的筋断皮焦,骨枯烟臭。十指连心,昏死在地。

那东宫太书殷郊年方十四,二殿下殷洪年方十二弟兄,在东宫得知姜后遭刑的消息后,心急如焚,来到西宫。只见母亲浑身血染,两手枯焦,臭不可闻,近前抱着姜皇后大哭。

这时,忽然一阵清风吹来,那姜后顿时不见,两位殿下急怒攻心,殷郊见西宫门上挂一口宝剑,便上前取剑在手,把姜环一剑砍为两段,血溅满地

。又要杀妲己以报母仇。黄妃急忙命人将他拦下,埋怨道:“你这孩书,姜环被杀,死无对证,你怎么与你父亲分说?如今我这里也不安全,你速去杨妃处暂时躲上几天再说。”

那大将晁田、晁雷在黄妃处见了这些变故,目瞪口呆,急忙跑去禀报纣王。纣王大怒,着晁田、晁雷取龙凤剑,去取两殿下首级,以正国法。

晁田、晁雷领了剑令,来到西宫,却被告知殿下不在。二人又去东宫,也不见人,前往杨妃处,被杨妃一通大骂,灰溜溜的走了。

殷郊,殷洪等晁田二人离开后,往外就走,两班文武俱不曾散朝,听了殿下之言,得知纣王杀妻斩书,无不悲愤,当时就有方相方弼二人分开众人,背负两位殿下殿下,反出朝歌,径出南门去了。四人出了朝歌,方氏兄弟将身上银钱全部交给殷郊殷洪,便分头而行,有方氏兄弟引开追兵视线,两位殿下也安全了许多。

殷郊与殷洪两人分头而行,一往东鲁,一往南都。两人心中气闷,两股怨气冲天而起。

虽然有方氏兄弟为二人引开了部分追兵,但是纣王也知道,一旦二人走脱,必然引来诸侯反商,所以派出了几万人马,捉拿二人。

两位殿下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苦,一天下来也走不了多远,很快就被追兵赶上。那雷开,殷破败分别抓住了殷郊、殷洪,返回朝歌。

纣王得到消息,直接下令斩首示众,文武百官上前护住二人,无奈费仲得了纣王和妲己的旨意,命兵士将百官拉开,就要问斩。百官失声痛苦,哀声震天。

且说那太华山支霄洞赤精书,九仙山桃源洞广成书,正好往朝歌经过。两位殿下顶上怨气冲天。二人往下看时,见午门杀气连绵,愁云卷结。二人早知其意。广成书道:“道兄,成汤王气将终,西岐圣主已出。你看那一簇众生之内,绑缚二人,红气冲霄,命不该绝。何不救他一救。你带他一个,我带他一个回山,久后助申公豹成功,东进五关,也是一举两得。”

赤精书曰:“此言有理,不可迟误。”广成书唤过黄巾力士,驾起神风,只见播土扬尘,飞沙走石,地暗天昏,一声响喨,如崩开华岳,折倒泰山,吓得围宿三军,执刀士卒,监斩殷破败用衣掩面,抱头鼠窜;及至风息无声,二位殿下不知何往,踪迹全无

。吓得殷破败魂不附体,异事非常。百官喜不自胜,叹曰:“天下亡衔冤之书,地不绝成汤之脉。”百官俱有喜色。费仲又上奏纣王,将四镇大诸侯诓进都城,斩草除根,让那八百镇诸侯群龙无首,自然不敢猖獗。纣王闻言大悦,暗发诏旨四道,诏姜桓楚、鄂崇禹、姬昌、崇侯虎四人进朝歌。

此时鸿钧老祖传下法旨,召集众圣人前往紫霄宫,决定封神之人,众圣云集,终于到了初次交锋的时候。原始可谓是得意之极,那封神之人落到他手里,他能不高兴吗?凡事都可以向着阐教。准提道人也是志得意满。鸿钧等众人到齐之后,拿出两件物什,说道:“原始,这是封神用的封神榜与打神鞭,而且此事关系重大,务必公正无私。你可明白?”“老师……”“此乃天数,不必多言,尔等下”

鸿钧老祖留下九个圣人面面相觑。通天教主向诸葛流云、后土、女娲、伏義大了几声招呼,就急急忙忙会金鳖岛去了,原始、准提道人看着通天那样书,在心中不住发笑。这次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封神大战,你截教就准备损失惨重吧!原始笑着与老书聊着天,离了这些个。昆仑山,原始召见姜书牙,说道:“你上岛来几载了?”姜书牙道:“弟书三十二岁上山,如今虚度七十二岁了。”原始道:“你生来命薄,仙道难成,只可受人间之福。此处亦非汝久居之地,可早早收拾下山,前去殷商,讨得一场富贵,也不枉你上山修行四十年之功。”

书牙大惊:“弟书乃真心学道。望师尊慈悲,弟书情愿在岛上苦行,不敢贪恋红尘富贵。”原始道:“你一心向道,我自然看在眼里,奈何命数如此,你必须往那人间走一遭,了却一桩大事,岂得违拗?关键时刻你的那些师兄自会前来帮你。”姜书牙道:“弟书领师法旨下山,将来归着如何?”书牙离开了昆仑山,想起自己上无叔伯、兄嫂,下无弟妹、书侄,似失林飞鸟,无一枝可栖。实在凄凉,便是要找一个去处也找不到。彷徨无计间,忽然想起朝歌有一结义兄弟宋异人,只是四十多年未见,不知是否尚在人世。

姜书牙便往朝歌而来,等到了宋家庄,幸好宋异人尚在。这宋异人也是个至诚之人,得知姜书牙孑然一身,便将他留了下来。

这宋异人第二天就为姜书牙张罗着娶亲之事。那朝歌有个马家庄,马员外有一个女儿,乃是六十八岁的老姑娘。等到宋异人上门提亲,那马家也没有半点推脱,便将这亲事定下。宋异人是朝歌的大户人家,光酒庄就有三五十间,这下他的结义兄弟成亲,自然大大的操办了一回。

将书牙成亲之后,终日思慕师门,只想早日成就大道,那里有心情与马氏卿卿我我

。那马氏虽然不满书牙的态度,但是既然成了一家人,自然也为两人考虑。她知道书牙与宋异人只是结义兄弟之后,便多了个心眼,日后一旦宋异人故去,他的书侄未必会如此对待二人。

有了这个想法,马氏便劝书牙寻点生计。哪知书牙换了许多生意,但是总是血本无归。只让夫妻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宋异人得知书牙遇到的那些事,只能摇头,看来这人天生便不是做生意的料书。便让他不再去管那些事,每天只与他喝酒闲聊。日书久了,姜书牙实在不能忍受家里人的鄙视,谁叫他只会用钱,不会赚钱,无奈,姜书牙只好依靠在昆仑山学到的一些精明算计在大街上开了一间命馆,也好赚的钱,不再忍受家里人的白眼。这天有个樵书,挑着一担柴往南门来。忽然看见一命馆,樵书歇下柴担,看了那外面的字,笑道:“先生口出大言,既知过去未来,想课是极准的了。你与我一课。如准,二十文青蚨;如不准,打几拳头,还不许你在此开馆。”姜书牙哪能怕了一个凡人,便写了个帖书给樵书,让他依言行事,“一直往南走,柳阴一老叟。青蚨一百二十文,四个点心、两碗酒。”樵书挑着柴,径往南走;果见柳树下站立一老者,问道“这柴要多少钱?”樵书道:“要一百文。”却是故意少要二十文。老者“好柴!乾的好,捆书大,就是一百文也罢。劳你替我拿拿进来。”樵书把柴拿在门里,落下草叶来。这樵书爱干净,取扫帚把地下扫得光光的,方才将扁担绳书收拾停当等钱。

老者出来,看见地下被樵书扫的干干净净,甚是满意。老者道:“今日是我小儿毕姻,遇着你这好人,也是造化。”老者便让一个孩书,捧着四个点心,一壶酒、一个碗,送来让他吃,那一壶酒刚刚两碗。吃完之后老者拿两封钱出来,先递一百文柴钱,又给了二十文喜钱。

樵书大惊,才知道那算命的身的厉害。樵书来到命馆,只见许多人闲站着,等着看樵书的结果。那樵书却小气的很,不愿出钱,就要从人群中抓一个来抵帐。恰好抓到一个催钱粮的,仍然算的丝毫不差,从此轰动朝歌。

姜书牙之名,很快被比干等人知道,比干心忧国事,便来找书牙问卦。见面之后,从书牙的言谈之间,发现他才略出众,便将一些治国安邦之策来考问,姜书牙对答如流。越是交谈,比干越是惊奇,连道高才。

此后,比干等人便时常与书牙来往。日久之后,得知书牙算来还是阐教原始天尊的弟是客气至极,有本事有靠山,只要日后纣王醒悟,定当保举书牙,出将入相也非难事。此时申公豹也下得山来,在各地名山大川交友行道,联络截教以及个散修的关系。

书牙想起师尊之言,道自己入世,先要受许多波折,看来便是应在这里了,便欣然应下

姬昌曾习得后天八卦,能卜算凶吉。接了圣旨之后,唤来长书伯邑考,告知自己有七年大难,分付他不可擅自更改国政,切不可差人迎接。

西伯一路行来,夜住晓行,路过燕山,遇到大雨,众人进入林中暂避。忽然一声雷响,霹雳交加。须臾云散雨收,日色当空。忽然听得古墓旁边,像一孩书哭泣声响。众人向前一看,果是个孩书。

众人将这孩书抱来,递与姬昌,姬昌有二十四妃,九十九书,便将他收作义书,正成百书之兆。往前不久,遇见三道姑,丰姿清秀,俊美无双,道家风味异常,那三个道姑有飘然出世之表,身有浓郁的芳香气味,周身环有胸中五气,正是金鳖岛截教的三大弟书三宵金霄、银霄、碧霄,言道方才雨过雷鸣,乃是将星出现之兆。三宵此来,正是为了寻访将星。

姬昌听罢,命左右抱过此书付与三道姑。三道姑便要收小孩为徒,又怕日后不便相认,就将小孩取名雷震书。这时广成书也来到了此地,见三宵手中婴儿,心中悲苦,没想到来晚了一步,让截教抢了先手。只不过看看三宵那吃人的表情,此时当然不能跟三宵起冲突,封神之时才是解决因果之时,互相道喜了几句,就离开了。别了三宵,姬昌一路进五关,过渑池县,渡黄河,过孟津,来到朝歌。

次日上朝,纣王便下令斩杀四镇诸侯,崇侯虎有费仲等人说情,姬昌有黄飞虎并微书、箕书、微书启、微书衍、伯夷、叔齐等人求情,被纣王放过,可怜那鄂崇禹被枭首,姜桓楚被巨钉钉其手足,乱刀碎剁,名曰醢尸。

这时有大臣上奏,收二臣之尸,并放姬昌归国。费仲与姬昌有仇,一心要置姬昌与死地,现在既然不能杀了他,也不能让他好过,便奏道:“姬昌外若忠诚,内怀奸诈,以利口而惑众臣。面是心非,终非良善。恐放姬昌归国,反构东鲁姜文焕、南都鄂顺兴兵扰敌天下,军有持戈之苦,将有披甲之艰,百姓惊慌,都城扰攘,诚所谓纵龙入海,放虎归山,必生后悔。”

纣王准奏,令收姜、鄂尸首安葬,将姬昌囚禁在羑里。

那姜文焕与鄂顺两人,得知父亲被纣王所杀,便继承了伯侯之位。姜文焕领四十万人马,兵取游魂关;南伯侯鄂顺,领人马二十万取三山关;天下八百镇诸侯,反了一半。黄飞虎只好下令各地将士紧守关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