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法国巴黎

走出机场,站定不到一分钟,十辆轿车缓缓在他们面前停住。

其中有三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穿『插』在车队中,车子停稳后,十辆车门同一时间打开,每辆车步下四个戴着墨镜的大汉,只除了三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只走下三个穿着统一白『色』制服的司机。

三十一人,声音齐整而响亮地以法语喊道:“少爷,欢迎你回来!”

一个大汉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两箱行礼,训练有互不地绕到其中一辆车子的车尾,打开尾盖,将行礼放上去。

“嘻嘻,爹地在法国好威风!”乔贝儿笑嘻嘻地蹦蹦跳跳到车队,抬起带着红手皮手套的小手,『摸』着车子。

哇咔咔!十辆轿车接机耶!排场真大!

七辆是博尼兰基,三辆是劳斯莱斯,爹地家真的这么有钱么?圆圆的大眼有着困『惑』。

“傻丫头!”皇甫少恒淡笑着,『揉』手轻『揉』着她略卷的长发。

她还真以为他是个幼稚的男人吗?那只是为了哄她和沫沫,不得不放下身段罢了。而且他乐在其中,虽然有时会算被拒绝,但是也让他越挫越勇。

唉!感谢上帝,没有让沫沫继续坚持下去。要不然只怕女儿嫁人了,他和她都还没有登记结婚。

乔沫沫对着车队拧眉,“你怕人家不知道你回来?”弄这么大的排场。

感觉到四周投过来的好奇目光,乔沫沫恨不得一脚将身边的男人踹飞。

“sorry!”冤枉呀!天知道他已经让gigi跟母亲还有老头子交待过了,接机时不许派车队过来,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派了。“为了混『乱』有心人的视线,他们会分成三队回威廉斯家。”皇甫少恒解释着为何会出现三量劳斯莱斯。

“嗯哼!”乔沫沫轻哼!没再说话。

毕竟他是法国首富,会这样做也是为了小命着想。只是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场面。

迎面吹来的冷风,让乔贝儿下意识地躲到皇甫少恒身后,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披风。

“呜。。。爹地,好冷!”乔贝儿可怜兮兮地呜咽着。

乔沫沫睨了一眼冷得直打牙架的女儿,冷声道:“冷了就上车!”

“上车就不冷了!”皇甫少恒的语气柔和许多,不像乔沫沫那般冰冷。

来接机的司机,虽然听不懂三人的话,但是见到皇甫少恒如此温柔地对待一个小女孩,不禁面『露』惊讶。但是也仅是一瞬间,一个眨眼的时间,便又恢复了千年如一日的死板表情。

司机上前打开车门,让乔贝儿上车。

坐到车上,如皇甫少恒所说,不冷了。

不止是因为车身挡风,还因为车内有暖气。

抬起小手朝乔沫沫招摇道:“妈咪,快上车!”

外面冷,妈咪会感冒的!

“沫沫,上车吧?!”皇甫少恒微微一笑,伸手揽过她,顺便偷了个香。

正准备上车的乔沫沫突然被他的薄唇偷袭,不禁扭头瞪了他一眼。

然而他却无谓地笑着,蓝眸中全是爽朗的笑意。

乔贝儿趴在车窗上,看着缓缓飘落的白雪,看得兴致勃勃。

乔沫沫则淡笑着,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想起了什么愉悦的事情。

当初刚到法国时,第一次看见雪,她也像女儿那样,傻傻地趴在寝室的窗台上,呆呆地看了一整天。

呵,遗传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乔贝儿突然扭过头,圆圆的大眼望着两人,好奇地问道,“妈咪,雪明明那么好看,为什么要冷冰冰的?”

如果不冷的话,那样她就不必怕会冻坏自己,而躲在车上了!该有多好?

“呃……”乔沫沫语塞,最后才道:“你爹地比较聪明,问他吧。”

皇甫少恒嘴角微抽,蓝眸又『露』出那宛若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可怜样,让乔沫沫看了太阳『穴』隐隐暴跳着。

反正与前坐的中间放了夹板,司机看不到自己的糗样!装装可怜,博取一下同情也不错。

而且,他真的爱死了她一脸无奈,不知该拿自己怎么办好的脸部表情。

“爹地,我不喜欢法国,好冷!”虽然有雪可看,还有雪可玩。但是真的太冷了!不喜欢!

听到女儿的话,皇甫少恒头痛地『揉』着太阳『穴』。

该死的,这些女儿能不能在私底下跟他说?别在沫沫面前说?

蓝眸眸略带着几分紧张地瞥了一眼乔沫沫,见她粉嫩的脸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才微微放下心。

他真怕她会因为女儿的一句童言童语而说要回t市。

“要是贝儿不喜欢有雪的冬天,以后每年冬天回小巷住如何?”知道女儿因为在小巷长大,所以对小巷有一股难以割舍的情怀。更何况,那里还有她和儿子的笑声与回忆,自然抵不上法国巴黎。即使巴黎是个浪漫的城市,小巷只是一个三教九流的聚集区。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盯着乔沫沫。“妈咪呢?”

妈咪去哪,她就去哪!

乔沫沫轻轻笑了笑,脱下皮手套,五指为梳,替她理着被风吹『乱』的长发。

“贝儿喜欢就好。”她无所谓。只要女儿开心!

大师兄说得没错,她总不能永远沉浸在小楠失踪的压抑情绪里,那样会影响到女儿的身心成长。

三年的时间,她已经不求儿子能平安回来,只求他能够平安长大。不管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里,只要快乐平安,她便心满意足了。

“嘻嘻!”乔贝儿开心得咯咯笑,清脆悦耳的笑声,让人听了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

小手双臂抱着她,一双眼睛笑得弯弯如弦月,“妈咪如果也觉得巴黎冷,我们一起回t市,把爹地丢在这里,孤零零的一个人过。”

嘻嘻,爹地的脸『色』又开始变了耶!

嘿嘿,她才不怕!有妈咪在,爹地根本就是纸考虎一个。

蓝眸直瞪着在他面前光明正大拐人的乔贝儿,恨不得将她抓过来,狠狠地揍她一顿小屁股。

该死的,占了他的位置,还要诱-拐沫沫离开。有这样的女儿,他真的很伤脑筋。

像是察觉到身边男人的怒意,乔沫沫淡淡地扭头,眼角随意瞥了他一眼。

只见一张笑得邪魅『惑』人的放大俊脸凑近,“沫沫,你可别丢下我呀!”

唉!如果被沫沫知道他有时恨不得揍女儿小屁股的冲动,估计少则睡一个星期的书房,多则一个月。

他现在都已经习惯晚晚抱着她入睡了,如果要被扫地出门,不但颜面扫地,还要失去一堆的权利。

对于他和女儿那偶尔‘仇人’似的相处方式,乔沫沫也懒得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份就行。如果过份了,就别怪她护短,护的当然是女儿。

乔贝儿当然也是深知这层道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挑衅,要不然她的小屁股不痛死才怪!

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乔沫沫也有些累了。望着依然活泼的女儿,推了推她,“贝儿,妈咪有点累了。有什么事问你爹地!”

其实身边有人男人也有个好处,至少自己想休息时,还有人陪着女儿。

听到她喊累,乔贝儿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她脸上的疲惫,连忙点头道,“好!妈咪睡觉,贝儿不吵!”

飞机上妈咪一直照顾着她和爹地,现在下了飞机,轮到她和爹地照顾妈咪了。

“嗯……”语气含糊地应了一声,闭上眼靠着背倚入睡。

虽然他很想抱着她睡,但是却也舍不得她一直这样。

长臂轻搂着她,放下车椅,直到完全组合成一张床,才对着女儿小声地道:“贝儿,那个抽屉里有『毛』毯。”

“这里吗?”顺着皇甫少恒说的方向,乔贝儿打开暗格,将里面的毯子拿了出来。

安顿好乔沫沫后,父女现俩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各自做着事,以免吵到安眠中的人儿。

乔沫沫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起初不知今夕是何年,连晨暮也分不清楚。

从柔软的大**坐起来,下床走到房间外面阳台上发呆。

虽然没有下雪了,但是仍然感到一丝压抑。

因为懒得穿衣,所以她直接围着被子推开阳台的落地窗。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好消除明天要见亚瑟母亲的紧张。但是想来想去,就是不知该有什么可做,于是就这样呆站着。

在这里,她莫名地想起了失踪三年的儿子。

总觉得,儿子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

虽然她知道这只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而导致的,但是那股直觉却随着她靠近巴黎而越加浓烈。或许,这是母子连心的反应吧?

十二月的巴黎,总让她感觉得孤单无助。

当初被神偷老头丢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乔沫沫真的呆了许久,也哭了许久。

直到最后,不得不认清现实,咬着牙关去学那让她脑筋和舌头都打结的法语和英文。

两种不同的语言一起学,脑细胞成千上万的死亡。

皇甫少恒满脸疲惫地推门进来,见到**的女人不在了,眼神凌厉地扫向阳台。见到站在外面乔沫沫后,神『色』才缓了下来。

她一直望着阳台外的灰蒙蒙的天空,意识神游不知到哪儿去,更不晓得他进了房,直到他将她抱住,她才回过神来。

“回房里,外面太冷了。”没等她回答,皇甫少恒将她抱回卧室。

乔沫沫没动也没说话,让她抱回**。

然后大掌无意中触到一块冰凉,低头一看,却是一对小巧的白玉足。

“该死的,你竟然没有穿鞋!”皇甫少恒低咒一声,火大地吼着,“你以为自己的身体是什么做的?”

温暖的大手轻握着她的脚丫,熨热的体温像八月的烈阳,由脚底直蹿心头,温暖她的双脚。

热度一进来,她颤动了几下,双脚的冰凉慢慢消融,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冻僵了。

拿被子将裹住她的双脚,坐到**紧紧地抱着她,没有说话。

因为他怕自己一说话,会忍不住凶她。

乔沫沫颤抖地闭上双眼,皇甫少恒抱得更紧,他们这样在一起真的好奇怪,这个念头再一次从她脑中闪过。

虽然他一直说,是因为她还不愿意跟他去登记的原因,但是她总觉得不是。

他把自己当成女王对待,把女儿当成公主对待,这些让她既感动又开心。

只是她是个孤儿,他的母亲真的会接受她吗?

她真的不抱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想失望,就不能有希望。

就像当初在孤独院里彷徨地望着来领养小孩的夫『妇』,总是期盼着能被选上。然而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始终没有人愿意收养她。

在她气愤失望的时候,神偷老头如神明般出现,说要领养两个师兄,然后附带上她这个没人要的孤儿。

从那时开始,她便不敢再对任何的事物抱着希望。

因为希望会让人崩溃,会让人伤心,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

虽然心底还会有小小的期盼,期盼未曾谋面的威廉斯老夫人能接受她,接受贝儿的存在。

“在想什么?”感情情绪平稳了一点,低沉的嗓音想起。大掌轻轻摩擦着她的双颊,『迷』恋于那肌肤的想触。

“想……你母亲。”直到开口,乔沫沫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想必是睡得太久的原因吧?脑袋直到现在都还没昏沉沉的。

按铃让佣人倒了杯热水进来让她喝下,才继续道:“沫沫,别这么消极。别忘了,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