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整襟危坐

摇头道:“不了!”

现在除了小楠,她什么也不想要。

“沫沫……”

“嗯?”

“没事了。”萧迎敖放下两张百元大钞,起身道:“走吧。”

或许,他该感到幸运。毕竟以沫沫的粗神经,要明了一个人的心意已够困难了,还得去接受,需要的时候,更久了。

有时候,粗神经也是对人的一种残忍。

乔沫沫默然起身,跟在他身后离开咖啡厅。

原本想看戏的三人,怎么也没有料到,戏没有看成,反倒挨了批。

比如,被点名去冲咖啡的洛可可,被斥得差点泪洒当场。

秘书室一时乌云满布,人人自危。

办公室的低气压更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走路时,更是个个都贴着墙根走。能小声就小声,能无声就无声。就怕惊动了在办公室里老大不爽的皇甫少恒会出来喷火。

当老板就是好,不爽时可以骂人,你还得装出笑脸,点头回应他,他的是对的。

此时,三人早已没了先前的幸灾落祸,只求乔沫沫快点回来灭火。

办公室里,皇甫少恒坐在办公桌前,『性』感的薄唇紧抿,漂亮的蓝瞳中有着几分暴戾。

只要有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他老大现在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刚刚外去谈洽工作的蔡司艺,才一回到公司,便发觉秘书室里的一票喜欢偷懒的娘子军,此刻竟然个个整襟危坐,一边工作,一边时不时地抬头望向……总裁办公室的门?

就连四个男秘书,也坐立难安,小心谨慎的工作,偶尔抬眼偷瞟几眼好友的办公室。

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是一会,怎么感觉秘书室里人人自危似的?

抬手轻『摸』着下巴,轻咳两声,以示他这个副总裁的存在。

见七人的目光都移到他身上了,才指着总裁办公室,“谁能告诉我,里面那家伙怎么了?”

“刚刚乔特助和一个男人手挽手地出去后,总裁大人发了很大的火。”陈秘书宛若例行公事般,站起来向他禀报。

“男人?长得什么样的?”真难得,沫沫竟然‘外遇’了,而且还手挽手。难怪好友发火了。

以好友那浓烈的独占欲,只怕心中已经快呕得吐血了。

可是到底是谁?竟然让他不能出面阻止,只能独自生着闷气?

“呃……”被问及萧如敖长得如何,陈秘书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一个适合的形容词,“如沐春风。”

刚刚三个女同胞将那男人围得密不透风,而他们又不好起身跟着一起八卦,只在乔特助和男人离开的时候才瞟到一眼。

“如沐春风?”萧迎敖脸『色』大变,上前几步揪着陈秘书胸前的衣服怒吼道:“是长发的还是短发的?”向来斯文的好好先生形象顿毁。

“呃……”一时接受不了眼前目『露』凶光,全身散发着浓烈杀意的男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那个百年如一日的好好先生。大脑一时当机,发愣地望着他。

“短发的!”最后还是旁边的男同事伸出友爱之口,才让他免于被上司撕成十八段。

听到短发的,蔡司艺脸上马上阴转晴,放开已经惊得目瞪结舌的陈秘书,双手抚平被自己揪皱的衣服。唇边那招牌的狐狸笑容再次回到脸上,仿佛刚刚那个暴怒揪着他衣领的别有其人。

“呵,继续工作!”既然是短发的,肯定是那个姓萧的家伙了,反正老-处-女也就那两个男『性』朋友。

“是……”七人嗫嗫的,喏喏地齐声应着。

直到他进总裁办公室,七人才瘫坐在椅子上,一手捂着胸口,直呼好险。

毕竟,一个搞低气压就已经够吃不消了,再来一个……

望着颓废不震的皇甫少恒,蔡司艺好心情地吹了一记响亮无比的口哨。

如锐箭一般吓人的视线,带着浓浓怒火横扫过来。

无视他愤怒,蔡司艺仍然『露』出他那碍眼的灿烂笑容,“亚瑟,恭喜你!老婆跟男人手挽手地‘跑’了!”

哈!姓萧的如果跟沫沫好上,那么小美男到时就会很伤心。

小美男一伤心,他就能趁虚而入。

虽然,这样的想法很不道德,很对不起好友。

但是……

人不为自,天殊地灭呀!

皇甫少恒磨牙道,吃人的目光死瞪着蔡司艺的俊脸,语气阴柔地提醒着,“蔡司艺,你可以笑得再灿烂一点,语气再讥讽一点。”

真的,他一点都不介意,非常之的不介意跟他干上一架。

蔡司艺识相地住嘴,明白一但把好友惹『毛』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他是斯文人!动口不动手。可是某些人明明上一刻还笑着,下一刻却有可能是火山爆发,谁离他最近谁最倒霉。

明哲保身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但是和一个盛怒之下的爆狮活动筋骨,也知道能有多远就闪多远。毕竟,没人喜欢挨揍。

而且,当好友连名带姓地唤一个人时,那表示他的怒气已经飙到了最高点。所以,还是少惹为妙。

可是……他却有个偏好,越不能惹,他却越想凑上一脚。

唉!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得掉呀!

抬手将鼻梁上的金框眼镜拿下,外套、衬杉一一脱掉,对着需要发泄怒火的好友,『露』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表情,“亚瑟,来吧!”

然而,不偏不倚,办公室门正好在这时打开。

乔沫沫站在门口,望着赤着上身的蔡司艺,又望望同样将外套脱掉,领带扯得半松挂在身上的皇甫少恒。

眨了眨水眸,她刚刚好像听到了副总裁对亚瑟说,来吧?

呃……原来亚瑟和副总裁已经曾经‘欢爱’过了?

乔沫沫一颗心,‘咚’地一声往下沉。

对着两个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的男人,非常识趣地丢下一句,“抱歉,打扰了!请继续!”然后……退后一步,带上房门,阻挡了身后一票家伙的视线。

该死的,亚瑟竟然是双『性』恋,比副总裁还要可恶!

可恶!竟然还说要带她回法国,还说为她守身如玉,还说要娶她,还说……

皇甫少恒曾经说过的话,一一在脑中浮现。

此时,直到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才回过神来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直至半晌,脑中同时闪过一个可能。

“遭了!”

“sthi!”

两人同时大喊,皇甫少恒火大地瞪着好友,“你把衣服脱了做什么?”

该死的!他现在真的想揍人了。

蔡司艺俊脸上满是委屈,“每次一和你干上一架,衣服准报销。”

而那件衣服是他上上个星期,好不容易在某个男『性』品牌服装店,碰到小美男,缠着他给自己挑一件衬杉。

别说是唯一的一件,就算是有两件三件,他也舍不得呀!

皇甫少恒大掌一撑,从桌面越过,站在他面前,连声招呼也不打,便赏了他一记拳头。

“该死的,不就一件衣服。大不了我赔你!”

可恶!这下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捂着被揍的左眼窝,蔡司艺也恼了,“说了多少次了,打架时不许打脸!”

语落,也回了他一记拳头。

“那是因为你欠揍!”该死的,自己说不打脸,却又打他的脸!

“对,我是欠揍!”如果不是欠揍,怎么会在这里陪他在这里活动筋骨?

办公室里传出惊天动地的乒乒乓乓响声,秘书室人人提心吊胆的盯着总裁办公室,仿佛只要那副门一打开,随时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闪人。

不到一会,霹雳的响声不再,安静得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七人既是心惊,又是恐惧。胆小点的,借头借尾地找借口离开;胆大好奇的,虽然想学胆小的,却又怕以后会被取笑,内心与天人交战着。

办公室内未得来及等他们作出反应,蓦地被皇甫少恒将门打开,脸『色』阴沉地扫过一惊一诈的几人。

就在众人以为会挨骂的时候,他却冷冷地拎着自己的西装外套,不发一语地离开了。

随后走出的蔡司艺,虽然衣衫整齐,眼镜也没有破,但是那脸……实在让人不敢恭为。

他们还能认得出他,完全是因为他从总裁办公室走出,鼻梁上还戴着他的代表物--金框眼镜。

蔡司艺冷然地扫过留守的五人,连摆个虚伪的笑容都懒,没有以往的好好先生形象。

毕竟,他都快痛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维持自己的形象。而且正是因为将好好先生形象制造得太好了,这帮人才会混水『摸』鱼。

要不是因为gigi来帝国呆过,比较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养着一群废柴。

“今天的事,谁敢多嘴,明天到人事部领工资走人。”该是时候换批新的秘书了,没人对花钱养一班懒虫会爽的。

丢下话,径自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皇甫少恒乘专用电梯下到停车场,一边开车,一边不断地重复拔着乔沫沫的手机号码,心中第n+1次咒骂着好友。

沿着车水马笼的街头,微肿的双眼不断地寻找着乔沫沫的身影。

经过近三个月的相处,他清楚地知道她心情不好时,喜欢沿着街头漫无边际地『乱』逛。直到累了,饿了,渴了,才会停下来,寻找回家的路。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兜转,总算见到她的身影。

车子咻地一声开到她身边,不顾车后尾随的轿车司机的咒骂,跑车直接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跨下跑车,大手抓住她右臂。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来不及喘一口气,皇甫少恒粗喘着开声道:“沫沫,你听我解释!”

乔沫沫默然地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皇甫少恒又急又气,“我跟司艺真的没有……没有那个意思!”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微微脸红。

乔沫沫漠然地拔开抓着自己右臂的大掌,淡淡地道:“有没有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

望着他,乔沫沫微微蹙眉。该死的,这男人怎么回事?

鼻青脸肿的?身上的白『色』衬杉被糟蹋得不成样。

大手紧紧地抓着她,不愿放手。仿佛一放手,她就会飞走一般。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我……”喜欢你,爱你呀!

听着他欲言又止,乔沫沫一颗心微颤,仿佛知道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羽睫垂下,掩去一切眷恋,再次抬眸,没有心疼,冷漠代替了心疼。

“把手拿开,很脏。”淡淡的,冷冷的,却足以让皇甫少恒抓狂。

乔沫沫的冷漠,让他胸口一窒。

“该死的,我再说一次,我跟司艺没有那个意思!”这话,皇甫少恒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吼出来。

可恶!虽然司艺是同『性』变,但是他没有那方面的嗜好呀!

而且司艺是个攻,两个强势的男人,能干嘛?

该死的,他在『乱』想什么?

sthi!简直是被气糊涂了!

瞥到两个穿着制服的交警正朝这边走过来,乔沫沫淡淡地提醒着。

“你再不把车开走,交警就要把它拖走了!”

其实,会误会,也仅是在打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刹那。

进了电梯后,紊『乱』的心思沉淀下来,大约也明白自己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