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的流水总是容易让人想起什么或是忘记什么,特别是这么个炎热的天气里,淋浴番冰凉的感觉是不可多得的享受。

什么都没想,什么也没做,脑袋就这样空空的随着冰凉的感觉浸透至全身,软软的水流光滑的划过身体,不时几片深红的枫树叶会飘在水面上打着旋儿一下撞在自己身体上。

这感觉很妙!

旁边就是冷冰冰的女子,可以确认是个美女级别的,还有森林上空悬挂的太阳和身体浸泡的凉流,我舒畅的呼了口气,身体持续松弛。

冰凝耐力到好,一动不动的立在岩石上,也不知道覆在盔甲下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可能是她身边发出的冷气足以与四周炎暑的天气相抵抗吧!

女孩也不知在想什么,蒙在头盔后的一张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至少在我的视线里,冰凝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森林,一对通体雪白体态优美的鸟兽忽然振翼飞翔,从森林深处缓缓来到溪边,落下,然后两小东西浮在离我和冰凝仅几米远的水面上欢悦的游戏着。

我转转头看过这俩小东西,兴趣有点乏味,冰凝同样的,和座雕塑般,和岩石连通到一块……

“你到底还要休息到什么时候。不走的话我先走了。”

一阵冷冷的声音传进耳里,不用多想,肯定是冰凝耐不住准备继续出发了。

可我舒适至极相对的回答也没有那么果断,只见冰凝侧头隔着头盔看了眼溪流中的我,然后是一个纵跃跳到森林岸上,慢理斯条的一个人独自走向森林内部。

知道女孩冰冷性格的我哪还有话说?忙挣脱享受向又一次被斜晖拉长着孤傲背影的女孩追去……

说到剑的艺术,至古到今,依剑成名的历史英雄不在话下,而博大精深的剑学中,蕴涵着无穷让人迷惘其中的东西,其中,战斗,是对剑本身最好的一个诠释。

因为长时间在迷失森林里没有怪物出现的缘故吧,冰凝外表看似漠漠的女孩心中早已不耐郁郁到极至,不时她就会把身边森林里的几棵大树当作发泄目标,而这些目标,惟一的下场也就是被削出几道平滑如镜的缺口,最后轰然倒地。

我还是老样子,没事有事的聊着话题,或者这是冰凝仅能够恢复耐心的事情了吧!回答的次数较不久前多了些,但字数依旧小得可怜。

阳光,变得有点黯淡了,似乎时间过得很快,俩人的旅途中,夕样竟如此之快的出现,看那映满千山万林的殷红晖光,风岚温霞般的色调,无一不在表示一天的谢幕即将开始。

迷界里是有夜晚和白天之分的,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本以为迷界会长年日光照射,全无黑暗呢!

“喂,冰凝,天有点黑了,我们再过一段时间就休息会吧,或者先下线看一下,晚上森林里基本上看不清什么,要想在这里面快速穿行根本是不可能的。”

俩人刚进入一段枝干特别茂密的绿树群落间,冰凝的身后便穿来声音。

抬起头,面无表情的面铠在斜晖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女孩看了看黯淡的天空,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我径直来到一棵巨大的树旁,在周围众多树木中选择出来的树上枝条异常的粗大,我对着冰凝招喝一声,便翔空至树干上端,碧炎剑刺进树中身体顺势一跳,顿时上到了枝蘩叶茂的树上。

“嘿,冰凝,上来不?森林黑了未知的东西可不是我们能预测的,你不会想继续走在黑暗的森林里面吧?”

冰凝到底还是女孩,不管她有多冷,还是有点惧怕一个人走在黑暗的森林里,且看到男孩毫不犹豫的上了一棵树,女孩眼睛闪烁了一下,迟疑会后便收住前进的身形,来到我所在的树旁,靠着慢慢坐在地面上。

地面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落叶,不过靠近树干四周掉落的叶却少得可怜,冰凝清出一小块露出泛黄的地域,很是小心的坐下,似乎是怕有什么不干净的灰尘沾上。

覆在外面的黑色盔甲很柔韧,看着冰凝身躯慢慢的弯曲或者仰身,那套盔甲便缓缓的跟着发生形变,很自然的形变,仿佛一切都该如此。

一声不出的,女孩就这么静静的靠在树侧,眼睛在盔甲的黑暗里不知在看向何方,双手抱膝,还是那样冷若冰霜。

我哼了哼,靠在树枝与树干链接中间,如一个天然枕头,就这样躺着,眼睛慢慢的注视着森林上空,斜晖正一点点的黯然。

俩人间一下子陷入了沉寂,每人都不想再说话,也许是长时间的森林旅途让俩人都想休息一会,又着是天已进入昏暗时期,总之,除了森林里逐渐响起来的林音,一片寂静。

十分钟左右,夕阳终于谢幕,森林完全一片的黑暗,没有任何异常出现,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随着不知从哪浮现的月亮而重新复苏,茫茫的月光渲染着一股朦胧的色调。

月是蓝和金黄掺杂的色彩,凄凉而不可抗拒的力量正从月上散发至整个迷界上空。

冰凝不知什么时候下线了,但很快过了一会儿就上来了,一上线也不说话,而是冷冷的和我一样,上到一棵较高的苍树顶端,仰望着天空的夜景。

“冰凝,你怎么不下线?在迷界这么久了,称着夜晚下线啊?”

男孩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只见树最顶端的那道月影并没有回答什么,转过头,面铠后一双如水晶般晶莹透亮的眼睛冷淡的注视着我,良久,这才重新抬头看向夜空,一道若有若无的黑暗结界围住了身影,阻拦了一切声音。

我摇摇头,不再去自找没趣,也是在身边形成一道薄焰般的黑色屏障,默默欣赏着迷失森林里庞大的奇观丽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