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感叹着说道:“我们国家的是一个有五千年文明的古国,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些东西,其中是有封建糟粕的,但是更多的是精华。这个是我们民族的财富。我们是要改革开放,是要向西方学习先进的科技。但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能丢。要保护,保护我们民族的文化,这样我们的民族就有凝聚力。”

“我记得我在美国访问的时候,当地的华侨就说过,只要看到了中国字就像回到了故乡。这就是我们民族的凝聚力啊!一定要保护好!不能让那些西方的外来文化侵蚀我们民族的肌体。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孩子说话的时候,喜欢带上英文单词,写中文字比写英文还困难。那我们的国家就危险了。”

“保护我们的传统文化就是要防止和平演变,这是相辅相成的。前些年东欧动乱,老大哥也解体了。为什么?就是因为放弃了传统文化,在引进先进科技的时候,把苍蝇蚊子都引进来了!这是不对的,一个民族要生存要发展必须好学,但是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吗。什么东西都是西方的好?我看不见得。”

老首长接着从政治的高度阐述了保护传统文化,防止和平演变的想法,这个提法让周围的人都心神一震。他们隐隐感觉到,自己等人似乎见证到了某一个意义重大的历史事件。

随后他看向萧遥,笑着道:“小伙子,好好干!我支持你。”

众人全都一震,这是什么意思?霎那间,众人心中震撼无比。

今天老人家通过和萧遥的谈话,最后总结性的发表了这么一番言论,已经足以对未来中央的某些政策起到重大的影响了。而接下去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刚刚萧遥说是要建立一个“传统文化研究保护中心”,而老人家的一句“我支持你!”

这似乎已经把一个重大的举措给定了下来。这其中又代表着什么深意?

王中浦看着萧遥,心中百感交集,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有如此际遇。

再看萧遥依旧是一番平静的样子,并没有因为老首长他老人家的话语,而有半分的激动。

仅仅这一份气度,便让王中浦大为叹服。

要知道,王中浦仅仅是作为一个工作人员陪同在一旁,听了老首长的话以后,都感到激动,都有些心潮澎湃的感觉。

可是萧遥作为当事人却能够表现得那么平常,可以说是非常难能可贵了。

老首长感叹了两句以后,又接着跟楚老爷子聊起天来。而且两位老人会时不时地问萧遥的想法和意见。这实际上是将萧遥也拉入了他们两人的聊天之中了。接下来的聊天之中,萧遥就没有再长篇大论了,碰到什么问题,都以最直接、简洁明了的话语说清楚。

不过,老首长似乎对跟萧遥聊天充满了很大的兴趣,不时地揪着萧遥的一些话发问。

这倒也没有难倒萧遥,在他看来面前的就是一位长辈,一个退了休的老人。闲聊而已,虽然话题不一定只是闲聊,但是萧遥把它当作是一场闲聊的话。那就是闲聊,这样的谈话方式更令老首长满意。要知道当他走上高位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够享受到一个普通人应有的那种自由了。很多时候想找个好好陪他说说话的人都没有,甚至连自己的子女对他说话都会拘束。

而且萧遥来自民间,他会站在一个普通老百姓的立场上看待一些问题。有些问题可能没有那么全面但是这种视角是两位老人所没有的。有时候这些高级干部看待问题会站的很高,很全面。但是恰恰是和老百姓的看法有着脱节的部分。

“呵呵,我这个意见可能有点偏颇了,不过用我们胡同里的一位大爷的说法,这叫接地气。老百姓看事情没有那么长远,有时候就是只看眼前的。”老首长指出萧遥的意见中有些偏颇的地方,萧遥回答了这么一句。

“接地气!这个提法好!对头哦!镇东啊,我们是不是有些官僚主义了?”老首长对于萧遥的‘接地气’的说法很感兴趣。

楚镇东笑着总结了一句:“其实老百姓就是老百姓,他们看得没那么长远。有些工作推进起来,没那么顺利的原因是因为这些政策伤害了他们的眼前利益。老百姓的眼前利益和他们的长远利益都是人民利益。人民利益不是应该高于一切的吗?是不是在考虑问题的时候,站得太高了?”

老首长拍了拍扶手,笑了起来:“官僚主义!官僚主义就是不接地气的‘为人民服务’。小萧是不是这么个意思啊?”

虽然两位老人都很关注基层民众的生活状况、生活水平,但是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说实话,平时基本上无法接触到真正的基层生活。

所以萧遥的这些来自百姓视角的发言,让两位老人都很感兴趣。这也使得萧遥的话更有说服力。

专列一路南行。一路上,专列都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车上除了大客厅,还有分别给两位老人准备了车厢”装饰成卧室一样,让两位老人休息。

另外的工作人员则占用一节车厢。萧遥自然是跟随楚老爷子住一节车厢。

休息的时候,萧遥也和随车的工作人员进行了交流。大家都对萧遥十分地客气。

虽然很多人的级别,在下边都可能是一方大员至少也是厅级干部了。但是现在萧遥这样一个平头老百姓在他们眼中,无疑已经笼罩上了一种绚烂的光彩。

那是一种让人要用仰视的目光,才能够去注视、欣赏。

一路上经过许多的城市,窗外掠过的繁荣景象,让两位老人都很高兴。因此他们的谈性更浓。不过,比起此前就要随意多了,聊一聊改草开放以来的变化,聊一聊各地的风土人情,气氛一片和蔼。

工作人员也都加入了聊天之中。大家都知道老人一般都喜欢热闹,再加上两位老人心情都很好,所以便趁着机会聊几句,对自己的人生来说,也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

对于很多人来说”能够在这趟专列上服务,近距离地接近这两位传奇般的人物,那是无上的光荣。如果任务结束以后,能够和两位老人合影留念,那就更是一件让人精神振奋的事情了。

随行的工作人员,自然有专门负责摄影的。不过”主要是围绕两位老人照相。

当然,萧遥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萧遥跟老首长促膝长谈那么久,中间有些不错的镜头,都被摄影师一一照下来了。

傍晚吃完饭,休息了一阵子,南巡首长便提出娱乐一下,工作人员很快便摆好了桥牌。

“小萧,来一起玩!”老首长提出要萧遥一起玩桥牌。

可叫了几声萧遥都没动。

“萧遥,来玩玩啊!”楚老爷子看着萧遥怎么楞楞地于是出言叫道。

“爷爷,邓爷爷!……这个……我不会,这么高雅的游戏,我不会哦!”萧遥的确是不会玩桥牌。

原本一个准备站起来让萧遥替上的工作人员的屁股都抬了一半了,被他这么一说是站起来也不好不站起来也不好,就这个僵着。场面比较尴尬。

“哈哈!哈哈!还有你不会的?那我不欺负你,你会什么扑克游戏呢?”没想到老首长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个工作人员,一听老人家的话,看来是一定要拉萧遥打牌了,他就顺势站了起来。

被他们硬拉进牌局的萧遥有点尴尬。说实话,他会打的牌不多。当然不可能让老人家玩梭哈那些赌博的东西。

萧遥想了想突然想起现在刚出现没多久,但是后世非常流行的一种扑克游戏。

“邓爷爷,我以前有个同学是汉阳那边的,他教给我一种比较新的游戏,估计你们都没玩过。要不……我欺负欺负您?”萧遥说话也挺幽默的,把两个老人逗得哈哈大笑。

“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字?”老首长笑着问萧遥道。

萧遥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斗地主!”

“斗地主?”老首长有些纳闷的问道,“怎么打牌还搞起阶级斗争了呢?”

萧遥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游戏的规则:“这游戏是三个人或者四个人玩的。一方为地主,其余的各方为长工,然后呢……”

“长工联合起来斗地主。”萧遥的话还没说完,楚镇东笑着插话道。

“镇东啊,我记得你家也是地主出身的哦?”老首长指着楚镇东打趣道。

“我当年出来闹革命就把家产分了。现在我可是无产阶级。”楚镇东眼睛一瞪故作生气地说道。

“哈哈!好,今天我们就玩这个斗地主,回顾一下打土豪分田地的那年月。”老首长抚额大笑,对萧遥说着,“先给我们上上课这个斗地主怎么个斗法。”

斗地主起源于鄂省汉阳一带,是职业扑克专家严军和他的同伴们根据扑克玩法“跑得快”改编的。当初有一群“跑得快”痴迷者,经常在人数不足的情况下玩三个人的“跑得快”,起初并不叫斗地主,他们圈内的人叫“二打一”。

最初的“二打一”总共54张牌,每个玩家发18张牌,不留三张底牌,只是一个玩家从另外的两个玩家手里各随机抽取一张牌,被抽牌的玩家共同协作对付抽牌的玩家,这样慢慢演变成了“斗地主”。

随着萧遥的讲解,老人也很快了解了这种简单易学的扑克游戏。而且由于这游戏中也有叫牌环节,精于打桥牌的老人家对这个上手也很快。

于是萧遥没多久又成了被“虐”对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车厢。两位老人在休息娱乐的时候,都是很平易近人的。跟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有说有笑。大家自然也乐得多跟两位老人接触一下,脸上都充满了高兴的笑容。

七月一日上午,专列来到了中国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城市——深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