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霞她们住的茅屋后,大林思忖片刻,对小霞道:

“小霞,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小霞道:

“大林,有什么话尽管说,你怎么这么客气起来了。”

大林道:

“现在这个山谷外面有能量罩,里面又布下了两个三才大阵,照说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了。但我总觉得我们的这种布置太保守和被动,只有敌人来犯时我们才能知道。虽然我们经常出去靠神识查看,总会有疏漏的时候。不如我们三个轮番在能量罩外巡视,不论何时有风吹草动,我们都能够及时发现,防患于未然。”

小霞深以为然,笑道:

“这个建议很好啊,大林你怎么才提出来?从现在起,我们三个便分成三组,每八小时一班,轮番职守在能量罩外,发现动静便向谷内打个警讯,通知休息的另外两人。再有,老黑和丫蛋儿猴子的神识力惊人,它们的本能本来就比人类强得多,可以增加发现敌人的几率。老黑就跟着大林,丫蛋儿跟小红,猴子跟着我。我们还是按原来的原则办,捉住强盗贼人便活捉,遇到妖魔等一律格杀勿论。大林你就排第一班吧,接下来是我,再就是小红。”

小霞将老黑丫蛋儿和悟空都叫过来,将值班的分派组合交代给它们,特别强调:值班时不许干其他事情,比如打猎什么的。

老黑和丫蛋儿默默的低着头,没有什么表示。

小霞对二马道:

“眼下大敌当前,我们必须同仇敌忾,团结一心,共同对敌,彼此之间不能有什么成见。我和小红、猴子、大林,还有你们,都是朋友,绝不许分什么高低贵贱。况且,小红和猴子以及小丽早就是妖仙级的修行了,与你们相比,除了修行的时间短些,不见得就低了。所以,我劝你们不要摆什么天马的臭架子,讲究驮谁不驮谁的。要是不满意,咱们就一拍两散,少了谁都不会地球不转了。”

老黑和丫蛋儿见小霞话说得严厉,再也不敢说什么不驮谁的话了。赶紧表态:

“我们听主人的吩咐,叫驮谁都行。”

小丽早就听到了小霞她们的话,伸出头来问道:

“怎么没有安排我值班呀?我的神识力可不比任何人差啊。”

小霞道:

“你现在还不能多现身,你是我的一件秘密武器,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能过早暴露。”

小丽见小霞如此器重自己,心里那个美劲就别提了,哼着无声的歌子缩了回去。

铁冠道人和清风师徒没有后顾之忧,开始专心致志的炼丹。

这次,由铁冠道人亲自掌握鼎炉,清风作下手。

铁冠将大炒勺用清泉水洗刷了又洗刷,安放在炉撑上,炉撑下也换成了液化器罐炉盘,点上火,将鼎炉烧了几个小时,再将清风已经炼制了二十一天的七个盆子里的药液按顺序分数次倒入鼎炉中,盖上盖子大火烧开了,改用文火慢慢的炼制。

鼎炉中的药液“咕嘟咕嘟”的在保持着半开状态,只有一小股蒸汽从鼎炉盖子上的那个螭龙嘴里冒出去,整个屋子里满是珍奇药材的药香。

清风按着铁冠的辅导,将那几块毒龙龙衣小片放在一个不锈钢盆子里泡上,盆子口还用盖子严密的盖了起来。隔几天便打开盆口,搅动翻转几次。

铁冠道人守在鼎炉前,一刻也不敢懈怠,不时闭起双眼,运起神识查看鼎炉中的变化情况,到了转折关头,液化器火力不足时,便从丹田中提出三昧真火,直接加持到鼎炉内。

非但如此,而且还得分心体察鼎炉周围五行些微的变动情况,细心的调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的强弱多寡。这可是大耗真力的事情,要不是小霞为他补充了黄道正罡,他还真有些吃不消这巨大的能量消耗。

又是三七二十一天过去了,清风的龙衣已经炮制出来了,几片龙衣如同煮软烂了的肉皮,有多半溶解在了那盆老陈醋中。清风又打开一个液化器罐,支起一个小炉盘,将那盆泡着龙衣的老陈醋放在火上煮了起来,屋子里除了药材的药香又混合了老陈醋的醋香。两天后,老陈醋完全将龙衣溶解掉了,成了半盆浓浓的汤汁;到了第六天的时候,只有在盆子底上有一层一寸厚粘稠的脂状物。清风按师傅说的,将这盆子从火上移开,不时用手指发出真气搅动脂状物,使其不至于凝固。

在最后的几天,铁冠将鼎炉变成原来炒勺般大小,鼎炉中的药液也只剩下不到一寸深了。铁冠道人全神贯注,连眼皮都不敢合一下,完全靠自身的三昧真火来炼制那些珍贵的药物,生怕在关键时刻一个不留神,功归一馈,辜负了小霞的信任。

到了七七四十九天,铁冠道人吩咐清风,将装着玉灵仙芝和参精之宝的羊脂白玉匣子取过来,再把那些聚能水晶和水晶碧枣粉末团成的珠子倒在匣子里。

清风刚刚将那些珠子倒进匣子里,那株玉灵仙芝和参精之宝便渐渐的萎缩了,直到最后剩下一张薄薄的皮——两件宝物的精华竟然完全都被珠子吸收净尽。

铁冠道人打开鼎炉盖子,叫清风将三十六颗珠子都倒进鼎炉,合上盖子后,左手端着鼎炉,右手虚空悬在鼎炉上方一尺高的地方,不住向鼎炉里面灌注真气,左手缓缓的轻轻晃动鼎炉,让珠子将鼎炉内的药液完全吸收。

铁冠道人吩咐清风左手拿着两只通灵玉梨,右手拿着装参精**的瓶子,站在自己身边,准备随时用来调节仙丹的阴阳平衡。

铁冠道人端着鼎炉晃动着在地上脚踩七星,不住的更换站立的位置,最后停在安放鼎炉的中心点上,神情紧张的双手把持住炒勺把手,生怕炒勺脱手飞走的样子。

清风则师傅走到东就跟到东,走到西便跟到西,生怕离开太远而救援不及。

铁冠道人刚刚站在那个中心点上,就听到鼎炉盖子上那个小螭龙嘴响起了尖利的鸣叫声,茅屋四周聚集的黄道正罡飞速的从龙嘴涌向鼎炉之内,被聚能珠子吸了进去。

这鸣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到了后来,简直就像火车汽笛拉响,大海潮生,火山爆发,声音震得茅屋摇晃,屋顶茅草飞扬,漫空飞舞,遇到三才阵的阻隔才旋飞着四下散落。

铁冠道人运起全部真气,双手牢牢把持住不断“得得”抖动的大马勺,任那巨大无匹的能量团从小小的龙嘴涌进鼎炉之内。

时间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工夫,那些散布在草庐内外的黄道正罡才总算全部进入到鼎炉中。

一切都回归于平静,平静得连二人的急促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即使掉根针到地上也可清晰的听得到丁当声。

这时的铁冠道人头发凌乱,衣衫褴褛,汗流满面,双手仍然止不住抖动,脸上的神情显得更加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