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脆的哨笛声传来。

正在藤制躺椅内闭目养神的高孝瑜不由蹙了蹙剑眉。這北苑一向不会有丝竹之声。因为他讨厌女人踏入。更何况似是离他“清风居”较近的杏园传来?府里没人会這么大胆,会是谁?

那首曲子听起来很特别,特别到他从没听过类似的曲调。但又很吸引人。

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置身杏林中了。正是五月中,大片的杏林都开始结出小小的杏儿。只有靠溪边的几株晚杏还零乱地开着花。吹哨人正在那几株杏树下。与他近在咫尺。

他突然意识到许是那个女人。因为只有她不知道府里的规矩。

惯性让他命令自己离去。但——他移不开脚步。

他第一次犹豫了。

他不喜欢接近女人。

但他又想知道她在這干什么?还有她吹的那首曲子也让他好奇。

他一时定在那里,进退不得。

哨音停了一下,然后另一首奇特的曲子响起。很欢快的语调。让人的心莫名雀跃。他足尖一点,纵身隐于一杏树上。从上往下,看得真切。

果然是她!

只见她毫无形象地斜靠着一棵杏树坐着。手握一把精致的匕首正削着一根杏枝。匕舞之处,杏叶纷纷飞落。她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眼睛。但见她嘴里含着一节杏枝,许是她自制的哨笛。

微风拂动,杏花飘然而落。而透过杏枝洒落的阳光如细碎的流金,在她身上调皮的嬉戏。

高孝瑜的心滞了一下,然后愈跳愈快。他伸手抚上胸口,轻轻摇头:“不……”他会为女人动心?不,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