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影曼之死百口莫辩

夜心似乎第一次如此执着的要找出一个人,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她对俊杰之死的执着,远远超出无痕的想象。

“心儿,抱着你,为什么还是感觉冷?是冬天没有过去,还是我的体温不够?”俩颗冷冰冰的心,要如何才能靠拢?

“不知道。”夜心侧躺着,她还在想,想今天又一遍看过的现场,似乎,那里并不是第一案发处。

“心儿……”

“心儿……”

“什么?”夜心这才回过神,无痕却起身了,看着她,有些恼:“我有事先离开一下,这俩天,心儿就认真查俊杰死因,我也该将紫芯找出来了,现在她『乱』走,会给你出『乱』子的。”

夜心吃惊:“无痕的意思是要离开几天?”

“恩,紫芯一直在外面,我也不放心。”无痕将衣裳穿起来,书桌处拿起那古羊皮,夜心看着,怔了怔,只道一句:也好。

也好?她什么都好。

她知道他去做什么吗?无痕抓紧羊皮,心里说不出的复杂,走到门边又折回来,看着夜心不出声,倾下身子,吻了吻夜心的额。“等我回来。”像个老父细细交待自己未长大的女儿,夜心目送无痕离开,无痕离开月影宫范围,便使出轻功快速而行,去了墨玉兰所说峰顶。

圣女坛,墨玉兰静坐于地,双膝盘起,她面上有精致的妆。

三十多岁的大小姐,大姑娘,墨玉兰相较其它人,是美的,自信的,能干的,这些年,兄长跟在无痕身边,家族里的生意全由她一人打理。

她不婚不嫁,是执着的放不下。

大而厚实的披风,紧紧包覆的,是墨玉兰赤『裸』的身体,只要玉大哥来,就将自己献给她唯一的男人,然后她这个勾引别人夫君的女人,就死在这里好了,只是死前唯一所求,就是请玉大哥让大哥回家。

墨家,需要人打理。

墨玉兰记着那个女人对她说的话,是她告诉她,古羊皮的秘密;是她告诉她,玉大哥想要的是什么;也是她告诉她,只有这圣女坛,才是她献身之处。

墨玉兰听到脚步声,似乎是入此坛,才有意将脚步放重,让人知他来了。

“玉大哥,是你吗?”

无痕向内行,越是深入坛,里『色』越黑,可是再黑暗的地方,对无痕这样的人来说,均可视物,无痕轻轻一哼,站在离墨玉兰二十米处停下来。

墨玉兰很紧张,“玉大哥你后悔了?难道玉大哥是骗人的?当初不是说,为了达到自己陪月夜心一生的愿望,什么事都会做?难不成玉大哥认为好友的妹妹,身子就不可以占了?玉大哥莫忘了,是玉兰自愿的,一心所求,因为我爱你。”

“可我不会爱你,就算发生了,你对我而言的意义,一点也不会改变。”

“是吗?”苦笑,“玉兰并未希望改变,也绝不会影响你与她的生活。”

又一片沉静,墨玉兰怕无痕反悔,怕他走开,她开始照那个女人所说用话语激无痕,不断的提醒她的自愿,他所能得到与夜心共同长久青春的幸福一生,她的处子之血,早就是他女人的夜心一辈子都无法再给他处子之血。

墨玉兰说:你不是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而我折辱你了?

既然来了,为何而犹豫?

如果心不背叛,手也不想背叛,就将一切交给玉兰吧。墨玉兰幽幽的如此说,她一步步走过去,一根黑带系住无痕的眼,带着他走向圣女坛。

顶高的圣女峰、圣女洞。

墨玉兰让无痕等她。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心不心动,无痕没想到这一层,只是想,他当初不是说,为了得到永久的容颜,长久的寿命,杀人,在所不惜?

是啊,比起那些罪恶,墨玉兰主动献身算什么呢?只要一次,夜心对他再欲取欲求,他也不会憔悴得沉睡不醒,总是任她一人去查俊杰的死。

只要查出俊杰的死,无痕发誓就一定将夜心带走。

“玉兰,你做什么?”无痕感觉墨玉兰离开了他身边,他没有动手拉下系在他眼间的黑布。

“玉大哥等一下,仪式做好,就可以。”然后一切都静静的,既是圣女坛,就有圣女献身的仪式,有古楼兰的咒语,要将她与无痕的指尖划破,血滴在那张古羊皮上,墨玉兰去拿刀。

她走到一个小石门边,原本欲拿她先前放好小刀的手被人抓住,没时间吃惊,她被人点『穴』,用力一拉,尖锐的刀刺中她的心脏,她连最后尖叫的时间都没有。

墨玉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尽,也看着这个取她『性』命的女人。

她没打算活,可那也是在与玉大哥发生关系之后。

无痕的鼻尖,流串过血腥。

他的敏感,他知道出事了。

他却没有动,似乎他等到了那个幕后人,也许,对夜心查俊杰的事有帮助,他坐着不动,他知道墨玉兰出事了,对方手法太快,就算他现在出手,也救不了墨玉兰,那么他能做的,只是等,等着看对方能做什么?

黑玉兰死不冥目的瞳孔里,是影曼的脸,居然是影曼。

给墨玉兰古羊皮,告诉她去说动无痕,将无痕引来的,是影曼,墨玉兰以为影曼因爱生恨,自己不敢报复她的宫主,就利用她,如果被利用的后果是能成为玉大哥的女人,她甘心被利用。

她知道,影曼喜欢玉大哥,她不用去猜,去调查,她认为,天下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不喜欢玉无痕。

她只是没想到影曼会来。

会在这时候杀了她。

然后死之前她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玉大哥能为了自己的目的接受她的献身,为什么又不能接受影曼的呢?毕竟一切都准备完毕。

影曼,也是为了得到玉大哥,什么都愿意做的吧?

墨玉兰想,她自认聪明,也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影珠声名向来不好,早非处子之身是事实,今日来的是影珠,还代替不了她;影曼却不同,这个女人一向沉默少言,沉重内敛,她一定是清高的。

看不中,认为配不上她的男人,她不会献身。

那么她,一定也保留着她的处子之身。

影曼,就是来代替她的!

影曼,就是利用她来让玉大哥到此接受一切的。

更可恶的是,玉大哥的眼,被她蒙住了,她原本只是怕他看得太清晰,会反悔,现在不是反成全了影曼?

玉大哥看不见,将影曼当成她怎么办?她不甘心!

然后墨玉兰『露』出了最后的笑容,既然她要死了,她完成不了玉大哥的心愿,就让别的女人来完成吧。

可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黑玉兰不用不甘心,无痕已经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已经知道她遇险,已经知道,如果再有人走向他,绝非墨玉兰。

影曼放轻脚步,站停在无痕身前,她身上的衣,一件件滑落,她的手伸向无痕衣带,拿出那件羊皮,只要,割破他们的手指,滴血羊皮之上,禁咒,**之后羊皮再沾处子落红,不日取染血羊皮隔蒸,血与羊皮上古老的干『药』汁随蒸汽而出,取整整一碗,侍浴三日。

当影曼咬破无痕的指尖,将无痕的血滴于羊皮之上,欲以刀尖划破自己手指时,无痕终于伸出手抓住她,阻止她的行为:“你做什么!”扯下墨玉兰先前蒙上的眼巾。

“姑……姑爷……”

“影曼!说!杀死俊杰的是不是你!”

“不是我,姑爷,真的不是我。”影曼及力要无痕相信,她的右手,仍被无痕抓着,赤『裸』的她,身姿嫚妙。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找上玉兰!心儿最近的反常,那么就是你的所为?你动她的食物?你背叛心儿?我玉无痕没想到,竟然是你!”无痕一阵血气翻涌,推开影曼。俊杰的死,与她有关系吗?墨玉兰的牺牲,太不值,一直作怪的,居然是她这个人物!

既然被看穿了,如此早被看穿,影曼也不否认了,抓住无痕的手:“是我,是我对宫主的食物下『药』,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我没要宫主的命,对宫主也没有影响。”

无痕冷哼,有影响的是他。

“我只是,喜欢姑爷你而已,羊皮上所写,也是真的,姑爷你相信我?”

“要我相信,就告诉我,你对心儿下的是什么『药』?『药』哪里来的?羊皮是谁给你的。”羊皮无痕知道是真的,他仔细的查过。

这件古羊皮是难得的宝物,对有用的人来说,万金不换,对他来说,便是至宝!正因为这件东西的难得、可贵,无痕更是不相信,影曼可以随意得到。

而且她对心儿用的『药』,连他与心儿都难查觉,那样的东西,她凭什么得到?她背后有人!一个有能力,有势力的人!

“是不是南宫残『操』控你?”

费这么大心思欲整死他,除了南宫残还有谁?无痕想不出第二人。

“姑爷,影曼不会说。”

“不说,就等着宫主处置。”

“不——影曼不怕宫主处置,可是姑爷,墨玉兰死了,现在只有影曼能帮你,影曼愿献姑爷处子之血。”

“不用。”

影曼嘶声彻底:“为什么?姑爷同样不爱墨玉兰,为什么她可以,影曼就不可以?”影曼扑上去,抱住无痕,强行在他面上亲下去,一边亲吻,一边扯无痕的衣裳,紧紧的贴着他。

无痕淡如菊,不动如风,“墨玉兰也不可以,我来找人,没想到,找到了你。”

“我不信,姑爷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姑爷并不如人前的温雅,姑爷就算此时要了我,宫主也不会怪姑爷,影曼听到了,什么都听到了,姑爷问过宫主,姑爷做了何事,宫主是否信任不变,宫主许了,姑爷当初的心思不就是在此?”

原来,真是她偷听他与心儿的对话,抓住他的心思,告诉玉兰的。

“那又如何?”

“影曼给姑爷处子之血,就现在,现在……”无痕的衣裳都没扯下来,影曼拼命的亲他,隔着衣裳也激烈的亲吻他的胸口。

“姑爷不是想得到一切吗?姑爷不是就为了心中的不确定,才来到这里的吗?影曼不信,姑爷真的会拒绝,否则,姑爷就不会来此。”

处子之血?无痕笑了,他有处子之血。

他得谢谢她,不是她一再的提,他还想不起来,他一直,保存了心儿的处子之血,小心翼翼的剪下那块梅花布,放在盒子中,保存了好多年,就是说,他的心儿就能帮他。

无痕笑得好绝艳,好轻,好柔,好满足,原来,他一直保存着他的宝。

干血,一样可以再提炼出来。

轻轻的,无痕说:“我有,我有处子之血,不用你帮我。”

“不——你骗人!你没有!”

“我有,心儿的!”

无痕自信的笑容,将影曼的坚持几乎打碎,“你骗人!宫主早就没有处子之身,哪有处子之血!”

无痕轻巧的夺过羊皮,淡淡的笑了笑,“像这块羊皮一样,血,也可以保存的,现在,你来告诉我,给你羊皮的人是谁?你幕后的合作伙伴,或者说主子是谁?”

“不——没有人!”影曼不甘心,她嘶声揭底。

“敢许,影华的死,也出在你身上,只是以你的武功,以全胜影华不受伤?不被发现?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影曼死了……

夜心查俊杰之死正好到此,南宫残随后现身。

南宫残说无痕做了对不起夜心的事。因为现场看上去,真的像他占有了影曼,影曼身上全是血,其实在夜心与南宫残现身之前,有人出暗手杀了影曼,弄得她全身是血。

对方出手高明,无痕还来不及抓夜心就来了,跟着南宫残来了。

南宫残来得太巧,无痕指责是他。

南宫残扬了扬眉:“你说是,就是。”

夜心静静的。

无痕不走近她,她该相信他,直接对他说,她相信他。

夜心看四周,发现了一滩血,啪哧一声,墙上的火烛燃了,他们看到被拖堆在一角的墨玉兰,南宫残笑了,“玉无痕,你比我狠,竟然看着她死。”

南宫残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无痕只是淡笑:“你没必要说这些。”其实无声胜有声的,是夜心吧,南宫残却不给夜心开口的机会。

“你杀她们灭口?就因为你想隐瞒你今天做过的事。”

“南宫残你很可笑。”无痕几乎以轻讽回击,却发现,夜心在检察影曼的尸体,夜心看到无痕的手受伤了,俩个女人近乎全是『裸』体,场面真是不好解释。

夜心抬起无痕的手,“你的手为什么受伤?谁咬的?”

无痕不明白夜心这一问,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