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她说:彼此冷静

月家庄,玉无痕敲了半响的门,夜心身抵着门不开。

完了完了,这次感觉完全不同,夜心再怎么相信白斐情也知有问题。

“心儿你出来。”

“不要!伤好之前,不许你看我的脸。”

“心儿,让我进去,伤我可以为你医,没问题。”

“不许你进来!听到没有,你再说,一个月不许见我!”她难得拿出任『性』,只为阻止他。他以为她在意的是剑伤,哪知她维护的是人皮面具后的真相。剑伤对她来说,没什么,相隔人皮面具,她伤得根本不重。

天知她脸当时出问题,多么感谢南宫残迎上的剑尖,给她掩面与此时避开玉无痕的借口。

“心儿……”

夜心背抵着门,这回,他是无论怎么叫,她也不会让啊,他不会明白。“不要再说了,伤好了我就会出来,不要『逼』我!”

『逼』?心儿竟然对他用了『逼』这个字?玉无痕微一愣,他想,也许她是真的很在意吧,毁容?没那么可怕,他看到了一点,不会是很严重的伤,而且,就算是毁容,对他来说也没有关系,也许,划伤一点她绝美的面庞,他反而更安心。

那样,就可以略微赶走一些对她倾心之人。

也许他有用计,也许他有用谋,无论他怎样,都是出于爱她。

想通了,不太难理解她今日难得的任『性』了,轻轻一笑,“心儿,那么伤好一点,就要出来。”

“我知道。”夜心在门里回话。

“就算脸毁了,对我来说也没关系。”

夜心微一惊。

“只是一点剑伤,不会损心儿的美,就算容貌折损一半,对我来说,也并不会是多坏的事。”他坦诚,并不认为没什么不可说,夜心愕然他的诚实,可她想的是,毁容真的没关系吗?如果只是剑伤,她就不会瞒他了,有时一点点剑伤,并不会损坏美感。

若他知,她现在的脸,让他看到会做噩梦,他还能对她笑吗?他的爱,还能那样轻盈如精灵般美妙吗?他不会有挣扎与一瞬间的负担与厌恶吗?

就算这些通通没有,他依然爱她,她能承受吗?

她不要任何人的怜悯,就算是藏在爱情背后。

不要一点点的小心翼翼,就防刺激到她的心态。

“我知道!就算我毁容,你也逃不开!”

玉无痕放心了,他根本不会逃,转身欲离,又想到的补上一句:“心儿今天会不会出来?”

“不会。”

“那我睡哪里?”

“隔壁有房间。”

好吧!隔壁有房间,玉无痕晚饭也不想吃了,躺在隔壁,唇内含着一片茶花,今天的事,他、夜心、南宫残,都值得好好想想。

玉无痕是多么精明的人啊,任何事,瞒得过他吗?就算瞒得再完美,他不会起疑吗?你的隐瞒越高杆,也只会将问题引入越复杂的境地。

夜心无法等待,毁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以巾覆面离开卧室,悄无声息去见白斐情,然而,这次获得打击的不仅只是她。

空气凝滞。

她却在笑。

她就说吧,相信有意外的存在。

白斐情『露』出抱歉的神态,很疲惫,期望夜心原谅他的疏忽:“我真的不知会这样。”夜心摇摇手,说算了。

“我没想到,玉冥会对我的『药』下手,他说过不许我管你的事,是我大意了。”

玉冥,竟然对白斐情的贴身『药』物下毒,而夜心的脸如此敏感,如今一点点的花粉便让她起红疹,是毒『药』的关系,她这张被毁的脸,竟又第二波摧毁,若加上南宫残的‘小儿科’便是三波。

夜心还真该感叹她的好运连连。

“你现在告诉我,这毒有解没有?不解这样下去,最坏会变成怎样?”冷静的,就像讨论的不是她,白斐情对她的自控力皱眉,有时人激动一点,情绪变化更多不是更幸福?

“这毒并不会要人命,只是接下来,你可能无法再戴人皮面具!”玉冥太过分,竟做这样的事。

“无法再戴人皮面具?这怎么可以?”

“也不全然,也许还可以戴,时间每间段只有数个时辰不等,或长或短,肌肤感觉不对就要取下。”

“那就是说,瞒不了无痕?每天与他相处,对面不可能只数个时辰,不能戴面具时就要避开他,他迟早会起疑,现在的情况比之前更糟。”夜心神『色』开始转变,白斐情担心,问她打算如何?

夜心说还能怎样?她要,晢时与无痕分开。

疲惫的返回月家庄,当夜心翻身回房时,漆黑的卧室划过亮光,夜心眯起眼,适应光芒看到坐在床边背对她的无痕,就这样站在那里。

无痕指尖在床单划动:“去哪了?不能告诉我?”

“只是走走。”

“你见南宫残了。”

嫉妒?“没有。”

“告许我去哪了心儿?我需要满意的答案。”

夜心承认她的故意,敛下眸子,期望他原谅她,她将再对他犯下不可原谅的错。“相信我无痕。”

“我相信你,所以一定给我答案。”

“我说了随便走走。”这次的回答有些急,玉无痕明显双臂微僵,她的态度变了,对他失去耐心了?

笑着说,不无嘲弄:“我可以当你恼羞成怒了吗?”

“不要疑神疑鬼,你这样我很累,也许,我们该彼此冷静一下,最近……就不要见面了。”

不相信,不相信夜心如此对他,说这样的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说:“冷静一下吧,过几日再见。”就这样走了,她其实是要避开他医脸,她没有办法只能如此。她就这样走了,玉无痕的心,痛到麻木。

月家庄外,夜心背对着,握紧自己,请原谅我,请原谅我原谅我,我会回来,向你道歉惭悔,请你一定等我。

绝然毫不停留离开,她只能这样,只能说出让他伤心失望的话,知他有多敏感、多纤细,以前错得有多深多么罪大恶极恶案累累,已经是赎罪期还犯错,他对她一定失望透顶,这已经是她想痛头最轻、最有阻隔力的用词,可再轻,仍然那般伤人。

知他对自己失望透顶,恨她这般轻易说出那样清冷的话转身离开,毫不留念。

请相信她有苦衷,一定不要对她太失望,太心痛。

他那样骄傲,这次一定不会找她。她说出了等同拒绝的话啊。她真是该死极了,原谅她的身不由已,她会回来爱他。

玉无痕追出来,夜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