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天不知所谓的看着关上的门,他惹着她了吗!未免管的太宽:“来人!”

求影闪身而入:“主子。”

“刚才出去的是谁?”

求影想了片刻道:“回主子,是西北院的妾室,父亲是兵部尚书,母亲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留在王府一年零六个月。”

凤君天微愕,刚才的不悦渐消,兵部家的人!没听兵部尚书提及,当年兵部尚书的事他听说过,含冤昭雪后带回来一个女人,还带这两个颇受争议的孩子,原来也长这么大了:“怎么会到王府为妾?”按说应该是御赐。

“回主子,据属下所知可能是因为她们在箫府的地位比较尴尬,貌似兵部尚书箫大人并不知道九小姐在王府。”

凤君天恍然,但也不惊讶,箫卫国虽然为官清廉但在对待子女和妻妾上漫不经心,当初这对母女回京闹了不少笑话,他也不善处理,但箫卫国的政绩有目共睹,于是凤君天道:“这位九小姐为人如何?”

“回主子,比较安静,一年多来无任何出格的行为,也没讨好过前院的夫人,不怎么离开她的小院

。”

凤君天点点头,思索的想着朝中的事物,箫卫国为木系呕心沥血这么多年,她的女儿应该受到礼遇:“通知管家,今晚让她侍寝。”

求影略微愣了一下立即道:“是,主子。”

书房随即恢复安静,凤君天摊开奏章继续审批密密麻麻的国事,至于刚才似乎决定了件无所谓的事。

秦伯接到求影的话时,没有惊讶,主子对有功绩的大臣一向敬重,既然箫妾室的父亲有功,主子自然不会亏待了他的后辈,只希望这位姑娘不要在争斗中丢了她父亲的颜面。

……

萧染第一时间从小黑那里收到消息,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萧染不禁一笑对凤君天佩服了几分,身为皇室能看到朝中大臣最终想要的繁华在哪里,也是位有心计的人吧,这样的他就甘于只做个王爷?萧染把玩着手里的名片思虑着搜集来的所有信息。

……

雨到傍晚的时候慢慢停了,长亭两旁的杨柳无精打采的打着卷,王府的灯一盏盏亮起,一排排的桌椅和砚台被摆在了大厅之上,上好的檀香和地毯铺设在正房之上。

今晚是例行的家宴,前院的五位夫人和受宠的偏房都会来,萧染和林小雅这种级别的也要当个陪衬,萧染还是穿着上午的衣服,只是头帘放了下来遮住了她胡思乱想的眼睛。

林小雅的伤还没有好全,不敢出彩的穿了身平淡的衣服跟在萧染后面充人数。

两人低调的躲在队伍里,规矩的行礼、入座,随着众人瞻仰位高权重者。

高位上的三位女子悠然的品茶谈笑、姿态清闲、淡雅脱俗:“慕容姐姐带来的茶真香,小妹有口福了。”

慕容烟莞尔,素手挽起衣袖,继续为同坐的女子斟茶,朱钗在烛光下摇曳,渲染出她独有的雅致,声音也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声软气:“这是我爹托人给王爷带来的,王爷听说我喜欢,就送了一些过来,大家不妨尝尝

。”说话间语气平淡,神态悠闲。

萧染鼻观眼、眼观鼻无聊的踢着空气玩。

“让姐姐破费了。”女子端起玉杯浅尝,动作细腻,媚然天成。

“咦?”突然一声清朗的惊讶响起,托起女子端茶的手细细端详道:“葛妹妹,你手上的玉镯是暖寒玉吧?!”

另三个人闻言一起看过去,就连下座的十位偏房也不自觉的移去了目光。

葛青媚眼微嗔,含笑的责怪问话的人:“你呀就是眼尖!什么也逃不过王姐姐的眼,王爷见我体寒,怕我入秋了着凉让人给我送来过冬的,你呀一眼就瞅了个准。”

王念歌瞬间笑的清亮:“那是,我爹可是玉器行老板,暖寒玉有价无市,我能不知道这块玉界瑰宝吗。”

葛青再娇瞪她一眼,但眼里笑意依然不变。

萧染闻言瞬间明白的汗颜,原来这帮十**岁的小丫头在比宠!切!差点以为她们在闲聊,不过确实有两下子,瞧人家不痛不痒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能嫉妒死一票独守空闺的女人。

——王爷到——

——如夫人到——尖细的声音打破秋夜的宁静,这位曾经的第一才女和众人的夫君终于姗姗来迟。

“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

“给如姐姐请安,如姐姐康福。”

萧染看到柳如玉的第一眼下巴险些没磕下来,她谈不上有气质,也看不出漂亮,只是出身好了些勉强能看出高贵,真的只是勉强,估计给她换身丫头的衣服说她是侍女也不为过。

但她的笑容很柔和,那种闲适和看人的淡漠说明她确实是有资本的人:“起来吧,只是家宴,不用拘礼。”

凤君天淡然入座,柔和的表情没有早上的疲惫,也没有一丝不耐,无论身边的女人说什么,他都认真的倾听,遇到需要回答的问题也是想很久后严肃的点头或摇头,不懂的问题还会刨根问底个没完,但他似乎是真的不懂,就算葛青不悦的抱怨自己掉了跟头发,他也是苦眉深思很久后,严肃的要求她注意饮食,好好保暖,甚至要把御医找来问问掉一根头发会对葛青带来什么连锁反应

葛青很想笑他不要多事,但是凤君天的表情太过严肃认真,让她不敢放肆。

萧染不禁觉的好笑,他肯定不擅长应付女人,这哪是在家宴,根本是在商讨国家大事!

凤君天敏锐的看向她的位置,淹没在众人中的萧染并没有出奇之处,但还不至于让凤君天不注意她。

萧染当然知道他在看她,衣服都没换就指望着他看呢,萧染大方的对他笑笑,随后当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低头晃悠着玩。

凤君天收回目光,接着听软言软语的抱怨和女子见若隐若无的争抢,凤君天似乎是听不懂她们之间的暗喻,严肃的表情一直努力的解读她们表面的意思,偶然不解风情的话,让众女娇笑连连,但他茫然的严肃似乎并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萧染又想笑了,虽然她站的远,但是小黑把她们的对话一字不露的传过来惹的她就是想笑,她敢打赌凤君天不擅长对付女人,这位手握重兵、横扫战场的勇定王的心思不在女人身上,就像他此刻虽然听的认真,但是眼里没有一丝欲念。

萧染好奇的看过去,他才二十岁吧,金戈铁马中走来的男人似乎对女人并不如权势般热衷,萧染静静的望向灌木间,若有所思的想到了第一次见他时的淡然浑厚,不过用战术对付女人该说他聪明还是傻呢……

家宴散去的时候,聊的最多的是四位夫人和几个得宠的偏房,其她人没有资格靠近凤君天一米,萧染耸耸肩,也准备撤,自己也知道这场家宴她就是跑龙套的,但她刚到自家门口时,秦管家带着三个丫头喊住了:“箫姑娘留步。”

萧染默默的回头,这算不算她第一次见到比总管弟弟更大的官——总管大人,萧染只乱想了一下,立即安静的行礼::“萧染见过秦伯。”

秦伯赶紧闪开:“不敢,箫姑娘福气,王爷今晚翻了您的牌子。”他说完谨慎的感知对方的反应。

萧染望着月色,没有任何表情,她在想如果萧染在应该会高兴吧,既然她会高兴,自己也勉强笑笑吧:“好啊

。”

秦伯微愣,只是这样?不该表现的更高兴点?以她们在京城不怎么好的风评来讲,她应该多一份感激才对。

“有问题吗?”萧染问的很冷淡,在外面站的久了有写冷,不能不淡。

秦伯立即回神:“箫姑娘这边请。”

萧染慢悠悠的跟上,对于这次侍寝没有一点成就感,人家都说了是她老子的原因,又不是因为自己,切!

……

三个小丫头轻车熟路的把她带到永安殿,轻罗沙幔中夜明珠闪烁着清澈的光芒,暖暖的香气萦绕在庄严神圣的殿内熏的人昏昏欲睡,地毯上的花纹一看就是极品染料上色,墙上的水墨画也能看出从第一笔到最后一笔最低耗时二十年。

很有品味,萧染一眼扫过,基本已衡量出这里的价值,不愧是皇家的地盘,就是有钱,只是不知比之元夕夜家谁家更好。

想到这里,萧染突然感觉小手指一动,一行字出现在心里——吴一剑来电,他说他睡不着想找您聊天——

靠!她办正事呢!聊个屁天!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笑道:“箫姑娘,我是环儿,王爷去书房了,您是否先沐浴。”

萧染打个哈欠,去就去了:“好。”——告诉吴一剑,本爷没空!——

“箫姑娘请跟奴婢这边来,浴池在内阁。”

“恩。”萧染把吴一剑扔一边,跟着环儿往里走,说起沐浴,萧染发现自己很久没享受过奢华的浴池了,看到冒气的浴池和飘着的花瓣的水面时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在家的奢靡,如果换成琉璃灯光,屋顶换成天花板,脚下换成大理石,丫头们称呼她小姐的话就完美了:“唉。”凑合过吧,好汉不提当年勇!

一排字继续出现——他说他就在百里胡同,想让你出去陪他吃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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