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沐浴过后,冷枭绝到书房里和远在基地的雷天擎与沐仓临时开了个会,关注基地那边各项事宜的最新进展。

刚关掉视频,就见门铃响起,看了下时间,接近21点30分,小六已经来过,会是谁?

起身离开书房往房门口走去,顺便扫了一眼房内,却不见夜清悠的身影。

想到今天炎幕羽来访,谈话间女人的微微失常,以及餐桌上的恍惚,冷枭绝心中猛然“咯噔”一下——

顿住脚步仔细一听,浴室里隐隐传来水声,提起的心悄然回落。

微微平复了下呼吸,原来是在沐浴。

瞥了眼浴室的方向,冷枭绝眉间微蹙,大步前去应门。

“当家。”门一开,来人是白允奕。

冷枭绝定定的看了白允奕一会儿,淡道:“进来说。”

率先走向客厅的沙发,落座前冷枭绝突然道:“允奕,你面色不太好。”

白允奕微微怔愣,轻摇了摇头,唇边勾起一个宽慰的笑:“没事。”

话落,也跟着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眉眼微凝,冷枭绝却也没揪着这事不放,而是话题突然一转:“有新消息?”

不多过问不代表不关心,相反,这是一种信任,相信允奕能处理好自己的私事,而允奕那么晚来找他,私事却避而不谈,那么就是有公事。

“是的。”提及正事,白允奕肃了肃容,沉声道,“情报组刚截获消息给我致电,美‘暗’给冷氏集团下了帖,欲邀请冷氏集团总裁前往华城参加‘暗’的单方宴会,时间是后天晚上。帖子是刚下的,估计明天就会送达公司总部,这单方宴会,当家,我担心‘暗’来者不善。”

这几年来,美政府虽然鲜少和冷门起冲突,也不再有暗杀阻杀等情况发生,但是双方毕竟只是面和心不和,关系虽不紧张了但却依旧敏感着。

而美方之所以会对冷门“妥协”是忌惮冷门的军火,这样的关系注定双方的敌对无法避免,而美方一直以来不是不动,而是在伺机而动,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出击。

前不久他们刚截获“暗”伙同欧二国欲重创萧盟的消息,这么敏感的时刻,“暗”却又专门邀请冷门参加单方宴会……

听着白允奕的报备,冷枭绝眉眼微蹙,潋眸沉思了会儿,否定的轻摇了摇头:“‘暗’这次下帖应该和美方欲对付萧盟那边的事无关,也不像是来者不善,毕竟,美方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冷门不利,而且,这邀请的对象,是冷氏集团的总裁,而不是冷门的首领,所以,与其说这是场鸿门宴,还不如说是”暗“在算计着什么,甚至是寻求与冷门合作的可能居多,应该无伤大雅。不过,既然是有求于冷门,那我们后天就去看看,美方到底是在捣鼓什么。”

会不会是与清儿有关呢?毕竟美方这几年来可从没单独只邀请他冷门一方赴过宴,而清儿这刚到他身边不久,美方那边“暗”就找上门来了,下的还是单宴的帖子。

要真是冲着清儿来的,打的清儿的主意……冷枭绝眉眼一沉,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美方真实的意图现在还不得而知,为了以防万一,明天周一的例会,该查的还是得吩咐情报组去细查。

俩人又讨论了一阵,不多时,夜清悠就沐浴完毕来到了客厅,恰逢讨论得差不多了,白允奕也就起身告辞离开了房间。

“洗好了?怎么不把头发吹一吹?”见着夜清悠出现在客厅,冷枭绝突然起身走向她,猛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惹得女人一声惊诧的低呼。

见此,冷枭绝低低一笑,很是愉悦的走回沙发原来的位置上坐着,而夜清悠,自然是被放置在了他的腿上。

“你干什么呢?”夜清悠颇为狐疑的睨了冷枭绝一眼。

她怎么觉得这男人今晚很是腻歪?难道是因为俩人第一天同居的关系?可他们分明都快“老夫老妻”了……

这般想着,夜清悠唇角突然抽了抽,心下不由得讪笑了两声,为自己生出这样的想法而觉得有些囧然。

“怎么了?”发现女人面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冷枭绝不由得收敛起了脸上微微的笑意。

她不喜欢他这么抱她么?念头一起,男人心下就沉了沉。

“什么怎么了?”夜清悠不解。

仔细观察着女人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勉强或不悦的痕迹,又发现女人很是安稳顺从的坐在自己的腿上,右手还搭在了他的后肩处,冷枭绝暗自松了口气缓下了那股子紧张劲儿。

“没什么。”冷枭绝唇角勾了勾,“我替你吹头发。”

他发现自从今天炎幕羽来访后,他就变得紧张兮兮的,这无关吃情敌的醋,而是担心上了清儿今天的失常。

清儿哪怕些微的异样都会让他觉得担忧和不安。

“好。”夜清悠唇角微勾,颇为愉悦的应道。

自从爱上这个男人,她变得越来越喜欢笑了,不由自主的,就想笑,因为男人的爱,因为男人对她的好,因为心中从未有过的充盈和满足。

而这个男人,似乎也变得越来越人性化了,当然,她明白前提是在俩人独处的时候,男人单独对着她时才会有这般鲜活的情绪表现。

还记得几个月前俩人初次在芝城的冷氏酒店见面时,这男人绷着张脸冷戾得不得了,全身都散发着如鹰般强势狠绝的气息,那叫一个生人勿近,近者必残。

看着男人因为自己而改变,因为和自己的相爱而改变,心中说不甜蜜那是假的。

而且,这般独特的一面只会在她的面前显现,真好!

男人从茶几底下的抽屉中拿出吹风筒,插好电源,正欲替女人吹头发,转头却见女人盯着他,眼中尽是情意,忍不住的,心间狠狠一动,啪的一声按掉吹风筒的开关按钮,大手往女人的后脑勺一按——

吻上了那张红润的樱唇。

甜蜜的气息,悸动的侵占与掠夺,亲密的贴合,忘我的勾缠撩绕,一吻下来,女人酥软,男人粗喘,情动一触即发。

可,女人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狠狠了做了几个深呼吸,男人压下迫切的情动,重新开启了吹风筒,在“轰轰轰”的响声中替女人吹起头发来。

看着男人紧绷的面庞和略黑的别扭神色,夜清悠忍不住“噗哧”一声,打趣调侃道:“别急,伺候好哀家,哀家会赏小绝子你肉吃的。”

闻言,男人的俊脸彻底一黑,咬牙道:“等着。”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调戏他不说,还‘小绝子’,那不是类似c国古代封建帝国宫廷里太监的名字么?

这是暗指他‘太监’?!

男人越想牙磨得就越凶狠,清儿,这可是你挑起的火,待会儿为夫会让你知道‘小绝子’的厉害,到时可别喊停!

不知今晚即将面临“大难”,女人依旧颇为没心没肺的取乐着男人此刻的欲求不满。

愈是迫切想要狠狠惩治女人,男人手上的动作愈是不紧不慢。

待女人一头如云的黑发被吹得**成干爽时,女人已经舒服得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昏昏欲睡了。

冷枭绝关掉吹风筒,凑近女人的唇边轻唤了声:“清儿。”

“嗯?……”迷迷糊糊间,夜清悠随意应了声,眼还没来得及睁开,唇却再次被男人狠狠堵住了。

不再压抑自己的情动,男人的唇舌多了丝狂放和魅惑,极尽所能的倾注着自己的热情,使得这个吻充斥着急迫而又汹涌的**。

足足吻了有五分钟之后,男人突然一下停住,猛地再次打横抱起女人往房间快速走去,同时嘴里哑声低喃着:“清儿,今晚你别想逃。”

这话里的意味是今晚她别想睡了?女人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绝,我们约好的,一周五次,我们昨天才做过的。”

男人闻言唇角邪魅的一勾:“昨天周六,算上个星期的,而周日,正是一个星期的开始。一周五次,本周的五次,我决定从今天开始算。”

听得冷枭绝这么一说,夜清悠一噎,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可又害怕男人口中的那句‘今晚你别想逃’,于是绞紧脑汁的,女人使劲儿想找到什么借口以便先安然度过这个夜晚,至于明天后天的事,明天后天再说吧。

可还没等夜清悠想出什么合理的借口,冷枭绝已经抱着她来到了房间的大床,再紧接着,男人健壮有力的身躯铺天盖地般的压下,直接就吞没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语。

而她后面能发出的声音,不是“唔唔”,就是情动愉悦的喘息和低叫。

这男人,太不是人了!

这是夜清悠在一次又一次情潮的巅峰时脑海中浮现出的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在女人累得都要瘫掉的时候,男人却还一次都没发/泄出来,夜清悠睁着迷离的眼,看着眼前性感至极的男人,心中狠狠悸动的同时,却也忍不住五味杂陈。

到底男人太行是好还是不好?

她不否认绝的勇猛让她很快乐,但是,有得必有失,与此同时,她也累得够呛啊……

大床持续摇晃,男人的体力似乎没有极限,动作非但没有半丝减慢,反而还愈发的勇猛起劲儿,夜清悠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痛并快乐着的煎熬,低低的哀求出了声:“绝,够了,我不行了。”

“不行了?”男人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大刀阔斧冲锋陷阵的当儿,俯身轻咬着女人的耳垂哑声道,“那小绝子伺候得老佛爷满意吗?”

夜清悠闻言心中“咯噔”的一惊,敢情原来是她刚才无意的话语让这男人记恨上了,所以才这般将她往死里折腾,这没有1个小时也差不多了吧,他愣是神勇的一次都没有舒解过!

不过,这男人该死的是不是太腹黑闷骚了些?有意见不直接说,居然用这种法子报仇!

夜清悠无语的唇角抽了抽,却又不得不妥协道:“老佛爷非常满意,绝,可以……结束了吗?”

“恐怕还不行。”男人微喘,动作幅度突然加大,速度也愈发的迅猛。

“……”!

夜清悠怒,这不是逗着她玩儿吗?

看着女人那双迷离中却又透着腾腾怒火的清眸,男人唇角几不可见的一勾,俯身再度吻上了女人的红唇。

清儿,清儿,他的心肝儿啊,她可明白他怎么爱她都爱不够。

“唔唔……”女人略微挣扎着,逮着唇舌的间隙怒了声,“冷枭绝!”

“乖,叫‘绝’,以后在**都要叫我‘绝’。”男人的唇舌依旧在女人的唇上流连着。

与自己心爱的女人身心交融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排山倒海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强烈刺激,更是心理上所获得的巨大满足,只有有情人身与心的统一,才会有这般让人迷恋的狂潮极致吧!

又紧密交缠了好一阵,男人开始粗/喘,身子晃动得几乎只剩残影,最后才在女人细密的颤抖中自己也攀上了愉悦的巅峰。

脑中的空白消散后,情潮后的疲乏全部涌现了上来,夜清悠抬手推了推依旧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绝,抱我到浴缸去。”

“好。”男人低沉的声线还带着激/情过后的微微暗哑。

夜清悠懒懒的抬起眸子,撞上的却是男人暗如星夜般的黑眸,没了白日如鹰般的锐利与冷冽,狂潮过后的眸子残存着情动的温存,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

夜清悠心中一窒,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好像又快了些。

再看看那张本就俊美绝伦得天怒人怨的面庞,那面上残留着的情/欲气息让那张容颜性感得无以复加,让男人自惭形秽,女人食指大动。

视线微微往下,那蜜色的精壮胸膛,微微而露的精致锁骨……

妖孽啊!

夜清悠猛地双眸一闭,拒绝再看一眼眼前的春/色。

都怪这个男人,长得那么撩人,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个色/女了!

女人心中埋汰男人的当儿,冷枭绝却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不用听,夜清悠也知道冷枭绝是在笑她,笑话她被他的男色迷了去!

有些恼羞成怒的,女人睁眼瞪了男人一眼,尔后没好气的嗔道:“快,到浴室去!”

“是,清儿,为夫这就为夫人效劳。”

男人的心情显然很不错,虽然没能吃饱喝足,但是能让清儿为他的容貌所惑,也是件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不是?

夜清悠瞥了一眼自得中的男人,很是无语,这便宜都让他占完了,现在连口头上也不放过。

心中虽然这般腹诽着,女人却也没开口纠正男人所谓‘为夫’、‘夫人’的称谓,一来说了未必有用,男人有些方面的强势和固执她是知道的,二来她不想破坏这恩爱过后的甜蜜氛围。

俩人很快便来到了浴室,双双踏坐在浴缸里任由温热的水流包围着,除去一身的热汗及疲乏。

让女人背靠着自己,男人环着女人的腰,下巴轻轻的抵在女人的头顶。

身心放松下,冷枭绝再度想起夜清悠这一整日的微微失常来。

虽然他现在很想弄清楚清儿今天的异常是为什么,但是在这之前,他得先知道一些东西,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不殆。

“清儿,你是如何认了炎崇作义父的?”

冷门可以查到的清儿的资料很是简单,他相信不止是冷门,只要是有能力查出清儿“夜”的身份的人,得到的资料都不会是齐全的,甚至他可以断言,冷门从美方那获得的清儿的消息是最为详细的。

可就算是最详细的,也还有非常多的遗漏,而这些遗漏当中,又有很多是他不知情的。

情报网上清儿的资料没提及的很多,粗略到清儿的众多身份,像是“攸心”、“y”、炎帮帮主的义女以及清儿还有个亲哥哥的事,这些事情情报上没有涉及半分,而详细到清儿是如何具备这些身份的,这所有的过程更是没有只言片语的记录。

其他的,他不知情的清儿更多的经历,就更不用说能在那资料上找到蛛丝马迹了。

所以,对于不明白的,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让清儿给答案,因为以清儿的本事,既然不想让人查出来,定会做得滴水不漏,那么再怎么查也只会是枉然。

那份再简单不过的情报资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清儿肯定有着非常丰富的人生经历,可资料上除了她基本的一些信息,以及她以往执行过的任务,其他的居然都没能够被记录在案!

那资料,他甚至猜想,清儿自己根本就没有动过手脚,然而“暗”能记录的,却都是一些面上的消息,而别人能查到的,自然也不过如此了。

不得不说,他的女人,本事真的不小,这微微一露的隐匿功夫就让强大如冷门的情报网都束手无策。

不料冷枭绝突然提及这么个话题,夜清悠愣了愣,尔后唇角勾了勾,简单明了的道来:“15岁那年,有一次到澳洲出任务时我受了重伤,是幕哥救了我,将我带回了炎帮。义父看我年纪轻轻就过着刀口子舔血的生活,很是心疼我,对我照顾有加。我隐瞒下了自己‘暗’特工的身份,可哪怕知道我其实并没有说实话,义父和幕哥对我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怀疑,义父坚持要收我做义女,我感激他们无条件的信任,再加上幕哥救了我,于是就应了下来。以往每年我都会固定接几个澳洲的任务,然后顺道去看望他们,这些年来,我早已将他们当成自己真正的亲人。绝,他们对我而言,很重要,是我不会去伤害,只会去保护的人。”

话落,浴室短暂静谧,冷枭绝紧了紧搂着女人腰部的力道,抵着女人发顶的下巴轻轻的蹭着,似在怜爱的安抚着女人曾经所受过的伤,所经历过的苦。

“清儿,我明白了,既然他们于你来说这么重要,那么在将来他们有需要时,我也会尽我所能。清儿,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是未来,请让我和你祸福与共。清儿,现在,你有我。”

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也会尽己所能为你披荆斩浪。

“嗯。”背枕着男人坚实的胸膛,夜清悠露出了会心而又甜蜜的笑意。

俩人静静的搂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

好一会儿,冷枭绝才又开了口,问出了今天搁在心中的事:“清儿,炎幕羽都和你谈了些什么?”

按理说,如果炎幕羽是真的喜欢清儿,就不会在明明知道了她心有所属后还硬插一足,再者,白天交谈的最后,炎幕羽的反应看起来并不像是打算告知清儿他的心意,而是已经心生了退意,可如果不是俩人独处时炎幕羽跟清儿说了什么,清儿为何回来后在餐桌上那般晃神呢?

夜清悠清眸微闪,下一秒眉眼一挑回头睨着男人:“怎么,搞侦探?”

冷枭绝一愣,轻摇了摇头:“没有,我还不至于霸道到连这么点**都不愿意让你拥有,只是……”鹰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儿,犹豫了一下,“你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儿。”

“你也知道你自己很霸道?”夜清悠颇为戏谑的盯着冷枭绝,不过,不得不说,她男人真是敏锐,她回来后唯一有些不妥的地方就是餐桌上发了会儿呆,没想到他身上却像是装了探测的雷达一般,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幕哥是第一次来芝城,正好我也没好好逛过这边的城市,所以我和幕哥就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我也才会到了傍晚才回来。幕哥没特别跟我说什么,我们只是聊了些家常,还有谈论了些炎帮的帮务。”

虽然这男人口头上说不在意,但心里未必不介怀,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更知道他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也正因如此,她不想让他不安,事实上她和幕哥独处的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除了……

想起白天和幕哥在芝城博物馆时,她无意间捕捉到的幕哥的一个目光,夜清悠心中再度生出复杂的情绪来。

幕哥当时的那种眼神,她很熟悉,是绝看着她时经常会有的目光,可那个眼神出现在幕哥的眼里,却让她觉得那般的陌生。

那样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不是哥哥看妹妹的,幕哥对她……难道不只是像兄妹一般么?

她不愿意这般猜测,虽然幕哥一路上都没跟她说什么太过明显的话,可是幕哥的那个目光,连同他对她一路上各种周全细微的照顾,却在她心里扎下了疑虑的根。

回想起这些年来幕哥对她的种种超乎寻常的好,她愈发的觉得,她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

幕哥对她,并不仅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可,她已经有绝了,而且她从来都只拿幕哥当哥哥看,就像对待亲哥哥一般的心思。

她不愿她的猜测是真的,因为如果幕哥对她怀有男女之情,幕哥必将会受到伤害。

就算他并没有直接跟她表明心意,不用经历被她拒绝时的伤和痛,可光是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亲亲我我,这种滋味应该也很不好受吧!还有什么比爱而不得还要让人绝望呢?

幕哥是她少数在意的人当中的一个,是她的亲人,她不希望他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愿,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吧。

至于这个猜测,她不想告诉绝,因为就算幕哥真的喜欢她,也不会影响到她对绝的感情,爱谁不爱谁已是注定,感情不是施舍怜悯,更不是暧昧不定左摇右摆。

最重要的一点,她不想告诉绝,是因为不想绝为了这件事情而吃醋。

不得不说,女人的想法是好的,然而,该知道的男人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这醋也早就暗暗吃了好几回。

可,或许是女人运气比较背,这会儿男人又介意上了别的事。

“清儿,我都没有和你一起逛过街……”冷枭绝薄唇微抿,语气有些幽怨酸涩,可这其中懊悔的成分显然比较多。

清儿以前不出任务时,大多数时间应该都是待在华城的,对芝城应该并不熟悉的,他怎么就没想到要和清儿去逛逛芝城呢?居然让炎幕羽在他的地盘上光明正大的夺走了他和清儿的“第一次”!

他这算不算百密一疏?千算万算结果还是漏掉了这么一算,看来他以后还得仔细些,再仔细些!

听得男人酸溜溜的话语,夜清悠顿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敢情她思前想后的小心避免着各种让男人吃醋不安的可能,没想到,这男人到底还是醋上了。

可,她只是和幕哥逛逛芝城,这男人连这种醋都要吃?

夜清悠正百般无语中,冷枭绝又酸溜溜的开了口:“你们逛得很开心吧?”

敢情刚才清儿在餐桌上晃神,就是因为和炎幕羽逛了半个上午外加一整个下午,逛得太开心了所以累了,或者是觉得逛得还不够在意犹未尽的回味?

这般想着,男人就止不住的全身“噌噌噌”的酸气直冒,和着浴室里氤氲的雾气,呛得夜清悠再度哭笑不得。

“嘿……”夜清悠好笑的唤道,“我说大醋缸,你能不能别冒酸气儿了,就是看了看芝城的人文和景色,哪有什么开心不开心之说。要不,下次我们也逛逛?我相信如果和你一起逛,我一定会很开心的。”

也许是女人的话语很好的安抚了男人,男人终于缓缓止住了那通身的酸劲儿:“好,下次我带你逛。清儿,以后不许你和别的男人一起逛街,朋友也不行。”想了想,或许是担心女人觉得他太过霸道,男人又突兀的加了一句,“好不好?”

听得冷枭绝这般生硬的“不强势”,夜清悠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男人,真是太可爱!

“清儿,你笑什么?”见夜清悠没头没尾的就笑了起来,冷枭绝蹙了蹙眉,不解。

他说了什么娱乐了他的清儿么?

他好像是要求她以后不许和别的男人逛街独处吧?

要是往日,指不定她早就怨他强势霸道了吧,可这会儿,她非但不反感他这个“强势霸道”的要求,反倒还——笑了?

这一刻,自诩能通透人心的冷枭绝也无力了,女人的心,有时候当真比那万丈的海水还要深,根本就让人难以琢磨她在想些什么。

“没……”夜清悠堪堪止住了笑意。

她可不敢跟这男人直说,她觉得他可爱,哪怕这在她看来的的确确是夸赞之词。

“可爱”这一词用在女人身上,男人会觉得无伤大雅甚至还是褒义,可用在男人身上,男人们就受不住了,特别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其实,是个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大男子主义,她的绝更是男人中的男人,这大男子主义会到何种程度,不必想,肯定是极端的那种类型。

说他可爱,保不准他这脸就得黑,她可不想被这男人整夜“批判讨伐”。

不再纠结于夜清悠为何而笑,冷枭绝再次向她寻求着承诺:“清儿,你还没说好还是不好。”

“好。”这一次,夜清悠很痛快的答应了。

毕竟,男人的这点要求并不算过分,答应他让他安心,她也开心。

再者,她可不认为她会闲到会和男性友人去逛街。

幕哥不一样,在她心里,幕哥不仅是像朋友一样的存在,更是她的亲人,和亲人如此,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和其他的男性友人,那就没这个必要了,毕竟,一个已经有了爱人的女人,是不太适合和其他男人有太过暧昧的举动的,一起逛街这种事已经超出了她可以接受的与普通男性友人的接触界限。

“清儿真乖。”对于夜清悠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冷枭绝心中十分的欢喜,抬起女人回转的面庞直接一个俯首就吻了下去。

这般毫不勉强的应允,她是明白了他心中的不安吧!

他的清儿开始为他考虑了,这能不能说明,清儿对他的感情又深了一些呢?

缠缠绵绵的一吻,爱意无边,自然的就又是情动的欲/火升腾,在失去控制之前,男人及时打住了亲吻的动作,下巴紧紧的靠在女人的肩膀上,拥着她激烈的喘息着。

“清儿,嫁给我好不好?”男人突然的向女人求了婚。

这看似问得突然随意,男人可是想了好久的,几乎是从刚开始认识,男人就在想着如何把女人套牢,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夫人,冷门的当家主母。

而如今,人蜜意,气氛佳,虽然这才是俩人正式同居的第一天,但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什么?”夜清悠顿了顿,怀疑自己听错了。

“清儿,嫁给我。”冷枭绝再次朗声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说完后,男人紧张的微微屏住了呼吸,可却好一会儿都不见女人有反应。

正忐忑中,冷枭绝猛然间记起今晚在餐桌上时,母亲提起要和他一起去波城拜访清儿的哥哥,清儿却没有表态,而此刻又……

这样的沉默,清儿是暂时还不想结婚,还是说,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他结婚?

想到这个可能,冷枭绝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虽说打算求婚前,他也有想过清儿可能会拒绝,他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一次不成,他会求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她答应为止。

最近和清儿感情的进展让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既然清儿也是喜欢他的,那么结婚就是迟早的事,他现在只不过是提早把事情放上了议程而已。

可如今这么一提,女人的这般反应却叫他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清儿喜欢他,愿意和他相恋是一回事,可结婚毕竟不同,那代表着一辈子的承诺,他似乎从没想过,清儿到底愿不愿意和他过一辈子,愿不愿意和他结婚。

夜清悠显然没料到冷枭绝会突然说出求婚的话语,清眸闪烁着,口中颇为诧异的低呼道:“结婚?会不会太快了?绝,我们甚至今天才刚开始同居!”

这一刻,女人心中突然生出慌乱。

虽然这男人平时老‘为夫为夫’的自称着,她也听得几乎习惯了,可这不代表她现在立马就能与他踏入婚姻,甚至,目前为止,她都还没想到结婚那么长远的事。

虽然在基地时,她已经能够完全放开心扉,目前也的确是在全心全意的爱着这个男人,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在恋爱的前提下。

仅仅只是自由的相恋,甜蜜的爱着,不谈其他,爱时全身心去爱,如若不幸再次遭遇背叛,狠狠心忍着疼离开就是。

可,结了婚就意味着一切都不一样了。

所谓站得高,摔得重,当一个人已经名正言顺的打下了你的标签后却又背叛了你,这样的一种完全拥有过后再彻底的失去,她承受不了这样的万一。

全心全意的去相恋,不去想任何会被背叛的可能,这已经是她在感情上前所未有的勇敢了,她还能比这更勇敢么?更勇敢的去触碰男人所说的婚姻?

怕是踏入了婚姻,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名正言顺后,她会日日提心吊胆,再也没了往昔恋爱时的轻松和果决了吧?

毕竟,女人对婚姻的意识自古就强烈无比,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心灵的归属感,但如若这种本该坚不可摧的心灵城堡有一天遭遇绝对性的毁灭、而她想离去却发现早已深陷其中再也离不开时,难道要让她一辈子忍受心灵上的痛苦与煎熬,强迫自己不去介意、甚至改变初衷勉强悲哀的接受男人对自己的背叛么?

说到底,她明白是她心中的阴影在作怪,可是,那阴影已经根植在她的心中,再也无法拔除。

她担心害怕再次被背叛,哪怕是被迫的无意的背叛,她也同样忍受不了。

听得夜清悠的说法,冷枭绝僵硬的身子微微松了松,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急迫的问道:“清儿,你是觉得太快了,不是不想跟我结婚?那好,我不急,我给你时间,多久都行。”

俩人相拥的姿势让男人根本看不到女人刚才闪烁的眼,就连此刻女人面上的抵触情绪也一并错失了。

听着男人颇为紧张的语气,夜清悠心中猛的一窒,很疼。

男人一下变得僵硬的身子她不是感受不到,更不会不明白男人对她的感情,她只是,似乎真的提不起更大的勇气了,相恋对目前的她而言,已是极限,再多,就没有了,至少,现在的她完全给不了他任何关乎一辈子的承诺。

潋下略微迷茫的眸子,夜清悠只低低说了句:“绝,结婚我还没做好准备,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值得我们慎重的对待。”

这般有意的模棱两可的话,听在男人耳里,却成了女人原来真的只是不想那么快结婚,于是,男人紧绷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甚至根本来不及顾及此次求婚失败的失落。

“好,清儿,我都听你的。”男人温柔的低语。

是他太躁进了,清儿这才刚对他动了心,今天也才只是俩人正式同居的第一天,他不该如此克制不住自己的迫切心理,这般不体贴的就向她求了婚。

虽然对他来说,从芝城的那一夜开始,他便已经下意识的想着要永远拥有她,但清儿的情况不同,清儿才刚刚爱上他。

换做了任何一个女人,想必都不会在刚爱上一个男人时,就愿意与他踏入婚姻吧?

所以,清儿会拒绝他,是常理之中的事,他无需有任何的介怀。

俩人各怀心思的紧紧相拥着,直到浴缸里的水慢慢的开始转凉,才擦干了身子回到**。

只是,今夜的冷宅,主宅副宅,注定都是难眠夜,而难以成眠的,又会是谁?

情感的瓶颈,暗黑的夜,意识的深处,是否会有不安的梦魇,缠食啃噬着有情人所有的苦痛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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