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林寒于內洞研究五岳各派剑法,而令狐冲则在崖外空地山练习剑法以及气功。

至于比剑的事,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林寒是没有时间,而令狐冲自然不会自找罪受,是巴不得林寒永远也不要想起比剑之事。

风清扬仍然没有现身,或许对于林寒在洞内学习剑法之事持默许的态度,有时候林寒也会问自己,是不是太过小人之心,难道那位前辈已经到了不存门户之见的地步,若真是那般,林寒恐怕是要羞愧不已,典型的度君子之腹啊。

这日午后,当林寒从修炼之中醒来,听见外面有吵嚷之声,正是令狐冲和一人在说着什么。听那声音与口气,并不是华山派的任何一人,林寒露出会心的笑容:怕是那田伯光到了。

林寒在洞内细听一会,随即露出诧异的神色,原来是那令狐冲的口气很是不对,竟然没有如原著那般低声下气,诡计百出,而是显得颇为硬朗,竟是有什么依仗般。要说这些日子以来,林寒是再清楚不过,令狐冲是绝对还没有学过独孤九剑的,竟然不怕那田伯光的快刀?

不过随即林寒就差点将舌头咬下来,难不成......,难不成令狐冲的依仗竟然是自己?这想想还真有可能。在常人想来,田伯光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贼,而令狐冲与林寒同为五岳剑派弟子,理当同气连枝,同门有难自当拔剑相助。

摇了摇头,林寒也觉得这些天在洞中有些乏了,正好出去透透气,不过林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令狐冲的,要知道林寒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才将田伯光给盼上来的,要是解决了这个麻烦,还不知道风清扬哪年哪月才会出现呢,林寒可不想再在思过崖上耗下去。

林寒出洞之后,正见得一彪形大汉和令狐冲讲着什么,其脚下还真有一副担子,担子中放着两坛子酒,诚意倒是十足。

令狐冲见得林寒出来,眼泛喜色,果然是将林寒选为依仗了,难怪如此有胆气。林寒冲其点头示意,然后仔细观察田伯光:外貌还说得过去,只是那发型、那衣着,未免太过寒颤,典型的不修边幅啊,这般去劫色,小姑娘、小媳妇还不得拼命反抗。

田伯光见得有人从洞中出来,很是诧异,要知道他可是早就打听好了,华山只有令狐冲在这思过崖闭门思过,想不到还有个同伴。

疑惑地望着令狐冲,田伯光问道:“怎么令狐兄还有同门在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

有了底气的令狐冲是笑意连连,说:“哈哈,田兄怕是误会了,这位是嵩山派的林师兄,是来做客的。”

“哦,竟然是嵩山派的人......,令狐兄什么时候与嵩山派的弟子关系这般好,田某却是不曾听说过。”田伯光随意说着,显然就算是多个嵩山弟子,他也不太在意。

见田伯光这般无视自己,虽未必恼怒,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要知道林寒对田伯光这等**贼可没有好感。不管田伯光如何用真性情、坦荡、自由等冠冕堂皇的理由去粉饰自身,终究逃不过“**贼”两个字,林寒没有拔剑斩杀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淡淡地看着他,问道:“你就是那无恶不作的田伯光?”

“不错,老子就是田伯光”,见林寒如此不给面子,田伯光发飙了,说:“别看你是嵩山派的弟子,田某的快刀杀你如杀鸡般。”

田伯光话才说完,林寒还没有答话,令狐冲已经是喜形于色,先前还有些担心林寒不出手,如今田伯光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旁人。

冷笑一声,林寒说道:“青城派的余沧海也这么说过,若不是林某不愿太过得罪青城派,恐怕世上已经没有余沧海这号人,若是林某将你田伯光杀了,却是没有那帮顾忌,你要不要试试?”

田伯光愕然,一时分不清真假,要是真如林寒说的那般,田伯光可不认为自个孤家寡人一个,能够令人忌惮,要不是轻功确实不错,再加上没有招惹到那些巅峰人物,恐怕早就被人为民除害了。

若是连余沧海都不是林寒的对手,比余沧海尚要差上一分的田伯光恐怕也绝难幸免,不由将目光转向令狐冲,想要求得一个解释。令狐冲见田伯光这般情形,脑中一热,竟然心软,说道:“余观主确实败在林师兄手上,那还是在衡山城刘府的时候,而且林师兄最近还去过一趟青城山。”

田伯光哪还不能明白令狐冲话中的意思,要说衡山时余沧海一个不注意被打败还情有可原,那林寒再去青城山就说不过去了,田伯光可不会认为林寒是去给余沧海赔罪的,定然是再一次将余沧海打服了。想到这般,那冷汗是唰唰地往下流,瞬间就将衣裳打湿,犹如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

看向林寒的眼里满是畏惧,他可不认为自己会比余沧海更强,既然连青城派的余观主都被其搓扁揉圆,他田伯光还不得像那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人宰割。想到这里,田伯光移动双脚,就要立刻逃走,只是身上的死穴以及毒药硬生生将脚步摁下来,一脸哀求地看着令狐冲,那样子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林寒对田伯光的反应大为满意,寻思:今后林少侠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就算不能小儿止啼,也要能歹人止步。

好在还算记得正事,林寒说道:“你也不必有所顾忌,将你为何上山之事说出来听听,若是说得过去,林某就放你一马,但以后千万不要叫林某再听见你那些龌龊事,否则就算你的刀再快,也快不过林某手上的长剑。

既然被称为“万里独行”,除了这武功、轻功之外,审时度势也是很重要的,能缩能伸方为大丈夫。此时,田伯光也不在乎林寒的口气,说:“田某原本是不敢上华山来的,只不过田某性命被人掐在手里,不得不来为其办事。”

“什么事,和令狐兄可有关系?”林寒漠不关心地问着。

田伯光赶忙答道:“正是和令狐兄有关,有人要我将令狐兄带去见恒山派的依琳小师父,田伯光被人点了死穴,还下了毒药,如何能够不答应,还望令狐兄下山一趟,救我一救,田伯光感激不尽。”

“真有此事,不是你在蒙骗于我?”令狐冲问道。田伯光自是连连点头,不断祈求令狐冲随其下山一趟。

林寒说道:“你且详细道来,不要有丁点隐瞒。”

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问题,田伯光一股脑将被不戒和尚擒拿之事说出,当真是丁点隐瞒都没有,看来生命果然是比面子重要的多。

林寒细细地听着,也不插言,待其说完后,才扫了令狐冲一眼,见其满脸尴尬。

思考片刻后,林寒说道:“如此说来,此次倒不能完全是你之过。”然后看着令狐冲,说:“此纯属令狐兄的个人私事,和五岳剑派无关,林某也就不打算插手其中,两位商量着解决吧......,令狐兄怕是把小弟当日说的话全忘了,徒惹这般事端,就是岳师伯面上也不好看,不过......,算了,小弟是没有资格说项的。”

然后转向满脸喜色的田伯光,说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点死穴倒是可能,不过那毒药纯粹是瞎扯,哪有那般好用的毒药,真不知你那名号是怎么来的,比个初入江湖的少年还要不如。”

不理会田伯光的尴尬,林寒继续说:“虽说五岳连枝,只是这等事不该林某多言,故而谁也不帮,你自行解决吧,不必顾忌我,只不过以后千万别让林寒再听到你在江湖上为恶,否则你就等着五岳剑派的围捕吧。”

“是、是、是,只要能够躲过这一劫,田伯光定然洗心革面,再不做那采花之事。”田伯光连忙应是,想不到峰回有路转,有保命的机会如何能不要。

“希望两位好自为之,林寒就不打扰了。”说完之后,林寒继续回去研究剑法,留下呆愣的两人。

这救命稻草没有了,令狐冲抬起头皮、提心吊胆地去应付田伯光,好在有林寒在,虽然不再相帮,但性命倒是无虞。而田伯光也是大声喘气,总算是逃过一劫,要是林寒要和他死磕,留下铁定是死,若是幸运地逃走,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五岳剑派的围堵以及毒药的发作,那也是十死无生。要说田伯光也曾怀疑那毒药是假的,可谁也没有胆子拿自身验证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接下来自然是田伯光一个劲地求令狐冲和其下山,而令狐冲虽然对其颇为同情,可惜师命难违,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下山的,事情就这般僵持下来。

不过令狐冲也是年轻气盛,原本以为自己在年轻一辈中也是一号人物,不想却被个林寒压得死死的,当田伯光的三十招之说一激,再也忍耐不住,就要比个高下。只不过当得名字中有一个“狐”字,早就挖好了坑等田伯光跳,也算是留了后手。

田伯光也是高兴过头,一个没防备之下,也或许是自信满满,竟然就这么与令狐冲无限次比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