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冷,当萧潇的诗句声刚落,箫声响起的时候,整个旅馆的气温都从春天温暖变成了寒冬的冰冷,不过萧潇没有管这些,因为身后的那个生灵锁扣还在追着他,所以萧潇脚下身法不停,只把箫从嘴边拿开,再缓缓吟出了第二句诗。WWw!QUaNbEn-xIAoShUO!Com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诗句吟完,曲声又起,半空中竟纷纷扬扬的瓢起了雪花,开始只是小雪,但是很快大团大团的雪花落下,中间还夹杂着阵阵寒风,真如塞外八月,胡天飞雪一样的景色。

萧潇的身法已经停下来了,刚才当他吟出第一句诗,在吹起箫曲的时候,虽然生灵锁扣还在追他,但是速度已经明显慢下来了,当第二句诗吟完,大雪飞扬的时候,紧追不舍的锁扣迅速被落下的雪花裹住,变成了一个内黑外白的冰圈,掉在地上摔成碎冰。

解决麻烦的萧潇从腰间拿出酒壶,拔开壶塞,轻抿一口“听雨”,微闭双眼,当眼前的敌人不存在一般,让初春三月的和风细雨全部化入五脏六腑,留给敌人的只有塞外严寒的冰天雪地。

卡尔看着萧潇如表演一般,只说了两句自己听不动的古怪节奏的语言,吹着几下曲子,就把自己可以追着敌人亡命天涯也逃不过的灵魂锁扣变成了几块烂冰疙瘩,颤抖着双手,不知道是怒火还是发冷,嘴里吟唱出咒语,做出一个新的手印,从双手间再次发出黑色雾气,不过这次的雾气却是把卡尔自己完全笼罩在里面。

无视正在准备新魔法的卡尔,走到克里特和芙妮娜身边,萧潇把手里的酒壶递过去。“暖暖身子。”简洁淡漠的语气哪里还象平时的萧潇,不过即便如此,克里特和芙妮娜也能从这话中听到一丝温暖,接过酒壶,往白光身边靠近些,在小小的冰雪院落里取得些温暖。

就在此时,卡尔的新魔法已经准备好了,黑雾散开,和刚才表面上还是个人不同,这次卡尔除了人的外形,谁都能看出眼前的是一个怪物。现在的卡尔身材比刚才高出近一倍,浑身覆盖着青白色的骨甲,双肩,腿部,都向外伸出长长的骨刺,双手握着一把宽大的骨剑,就连头上也戴着骷髅样式的头盔,不过他皮肤的颜色已经不是正常人拥有的,而是青的发白。

“变身吗?”嘴里说着,萧潇只看了一眼,对于卡尔的变化,萧潇心里虽然感到惊奇,但是仍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朝旁边走远了些,以免波及到现在没有任何防御力芙妮娜和克里特。

“啊!”卡尔大叫一声,大剑猛挥,一道黑光从剑上激射而出,成弯月形朝萧潇劈来。

身形稍晃,萧潇如秋叶飘落般轻松横移三尺,便躲开了剑光。“呲!”劈空的黑色剑光打在墙上,没有象普通剑士的剑光一样把石墙打成粉碎,而是象火炭入雪一样把石墙腐蚀融化掉了。

看着象凭空少了一堵的墙壁,萧潇心中也不禁暗叹:“厉害,就是一流高手的剑气也不过如此。”感叹归感叹,第二,第三道剑光紧随其后的从卡尔手中的骨剑上发出来,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著。”对着卡尔的进攻,萧潇又开始吟颂后面的诗句,本来的冰雪之天越发寒冷,从半空落下的雪花已经开始变成冰晶。

现在萧潇使用的叫做“音剑”,是他自创的,音律和剑法结合的武学。玄音门随是主修音律,但并不等于不习武,只不过是以音律修习为主,武功也多半和音律有关而已。就象少林派是佛门,以念经打坐修习佛法为主,但是同样武学精湛,而且这些武学的由来都是从佛家经典中演化的一样。

而且在各门各派中,使用音律进行攻击的并不只有萧潇的玄音门,有些大的门派多多少少有几招和音律有关的武功。比如魔教的天魔吟,少林的狮子吼,都是用声音攻击,而用剑的就更不计其数了。

不过萧潇的音剑术不同于这中间的任何一种,其他门派使用音律的要么是迷惑别人心志,要么用深厚的内力吐出声波将人震伤。用剑的练到及至则多半是剑气伤人。

而萧潇的音剑:音律首在于心,所以音剑是没有特定的招数的,而是在剑法招数之中融入音律的意境,再如同剑气样释放出来,同时在使用的时候吟唱的词曲对于自己是为了可以更好的感受剑中意境,对于敌人,则会感到自己被剑意和音律的意境笼罩,“化曲如剑”,就是音剑的奥妙。

现在萧潇虽然手中无剑,只是一把箫,但边吟词边吹曲,也更好的表达了剑和曲的意境。卡尔的攻势看起来凶猛,可是他现在的心中感觉到自己好象正站在冰天雪地的荒原中,迎着呼啸而至的冰冷狂风和中间夹杂的大片雪花,视觉被模糊了,听觉被干扰了,只知道拼命的挥剑放出一道接一道的黑色剑光。

不过这次当剑光被萧潇躲开后没有象刚才那样直接打在空处,而是分散开来化做黑色的亡灵向萧潇掉头飞来。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黪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萧潇看见卡尔的剑光发生变化,连着吟出后两句,特别是萧潇吟到胡琴琵琶与羌笛这一句的时候箫声紧接至,以萧潇为中心产生一道巨大的冰冷龙卷风,从风中甩出的冰晶一粒粒全部打向卡尔和黑色亡灵,卡尔的眼睛,眉毛,鼻子都被冻住,青白的骨甲和皮肤冻上了一层冰壳,剑光化成的亡灵刚刚靠近包围着萧潇的寒风就被旋转和冰冷的力量迅速冻住后甩出,然后掉在地面摔碎。

又是一剑被萧潇避开,不过下一剑卡尔却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从腰部以下,双腿紧紧被冻在地上,成了两条白色的冰棍,完全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