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十五天前,岳破召集各大头目开会。岳破首先发言道:“你们别以为我弄这些是为了什么?恒山这牌子如今很是差劲。没有元老不说,还全是女子,人家不是不能欺负你们,是不好意思欺负你们。比如一个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另个是强壮汉子,人家不是不想欺负那女子,是怕欺负后别人笑话他。所以此次典礼,拿出气势来,我这掌门没有掌门的气质,但你们弟子必须要有名门大派在风度,毕竟谁都知道我是临时接任掌门。对于上山捣乱者绝对不手软,仪和,你这方面安排如何?”

仪和道:“禀掌门,武学庵挑选了三批二十一名弟子,分守山上三处。更有一组精英剑阵四处巡视,只要来者不是武功太高或人数太多,可以快速拿下。”岳破点头道:“快速就成,不能让旁人搅了场面!我倒希望当天有人欠杀,毕竟无威不立。仪清,你那边如何?咦?你怎么瘦成这样,是不是生病了?”

仪清摇头道:“掌门吩咐事情太多,弟子好几日没有好好睡觉,没有大碍,稍微调养就好……,禀掌门:上山的路全部整修一新,所有地方均铺上了青石,工钱和材料钱还欠着。所有弟子新佩剑将在三日内送到恒山,钱……也都还欠着。所有出家弟子各做一套新僧衣,一件袈裟,俗家弟子各做两套劲装,五天后送到,还是欠着钱……”说到最后,仪清不安的道:“掌门,东西可全部弄到了,可是整整三千两黄金!万一……那我们恒山哪有面目在江湖立足?”

岳破手一挥道:“就算是凑不齐,我们下山打劫贪官去。贪官满街都是,十官九贪,古今一样。你放心就好,还有当天郑萼负责带领俗家弟子领位,江湖人重面子,千万记得。超过一千两银子的,不管是谁全部安排在厢房。喜欢清净的一人一间,不喜欢清净的,郑萼你问好找几个脾气相差不多的塞在一起。主庵附近的厢房全部先腾出来做雅间。超过五百两银子,安排上席,上席多安排点。超过三百两银子地安排下席。这样人比较少。你们别担心他们没有钱,你看那刘正风,就一个衡山师叔,房产、田产什么没有?洗耳恭听个手还用金盆,太过奢侈。”

郑萼弱弱地问:“要是没超过三百两的呢?”岳破一愣道:“把这事忘了,郑萼你明天下山去请个典房的师傅,让典礼那天负责现场典当东西。我们八他二。要是不从,你掳上山来。如果真是一穷二白,小气无比,送的礼不足三百两,又不愿意典当东西的话,告诉他们……可以写欠条。要是欠条也不愿意写,那就是来捣乱的,交给仪和处理。”

秦绢小声道:“掌门,我觉得我们不是佛门门派,有点象土匪窝。”岳破笑道:“我既然做了你们掌门,就得帮你们背黑锅。恒山派的名声江湖人全知道,我岳破名声江湖也全知道。你们只是受害者而已。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到是我逼你们干的。要不,我们现在停手?马上公告,不许带钱,否则就是不把我们恒山看在眼中,表示下自己地清高?”仪清马上道:“不行,现在债主全等着呢!此事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岳破一摊手道:“不能怪我吧!对了,关于少林这些大门派能剥就剥点,不能剥的话别勉强。上上席还是得留。至于嵩山派嘛……秦绢我问你,你有什么看法?”

秦绢思考会儿道:“要依正道中敬意,自然不能怠慢了来人。但嵩山害我姐妹无数,我恒山还这般礼敬他们,恒山却是大委屈。”岳破拍掌道:“说得好!我一天做恒山掌门,就一天不能让恒山的人受了委屈。嵩山来人,驱逐下山。如果……真带了千两银子,我们可以考虑委屈点。”岳破见众人除了仪清赞成外,其他全是反对眼神,忙道:“除非是千两黄金,否则一律驱逐!做人一世,莫要活的窝囊,我是掌门天大的事我一人当着。”

十五天来,岳破接到消息,嵩山到处游说各门派,请莫要参加恒山派大典。各门派反应不一,有些门派答应不派人出席,比如泰山,衡山包括华山。有些门派答应不派门派中重要人物出席。岳破看了消息哈哈一笑,叫过郑萼,马上公告江湖:方证和冲虚亲自来恒山,表示承认恒山乃是武林大派。少林承恒山派护寺之情,又惧怕左冷禅坐大,顺水推舟说:恒山始终是江湖正道大门派,需亲自前往以示尊敬。冲虚也说道:“武当绝不轻视恒山派,定然亲身前往。”

岳破收到消息,对秦绢笑道:“方证他们是自己有自己的心思,借我们手打击左冷禅的威望,并且不希望还有门派能和他们并驾齐驱。所以你别以为他们真在乎恒山,所有地一切都要靠自己。你将来做了掌门,要知道斩妖除魔是可,但要量力而行。面子工夫做足,借刀杀人方便。”

秦绢大声道:“我不想做掌门。”岳破鄙视她一眼道:“我也不想做,不是就做了?人在尼姑堆,身不由己啊!过两天就是典礼,你跟我身边,有点气度,莫要让人小瞧了下任掌门。”

典礼当天清晨,秋高气爽。

岳破和秦绢站在山门外,身后紧随四名恒山劲装俗家弟子。山门外挂了近百串鞭炮,一张大桌子摆在门内,仪清旁边站立三名山下请来的帐房先生。较场内外摆满桌子。恒山厨房已经是热闹非凡,山下雇来十十个厨子,十名茶博士都准备在即。

仪清见还未有人到,不安的走到岳**边道:“万一……”岳破笑道:“没有万一,你放心吧……你看人不是来了。”

只见山下上来八个人,岳破一眼就认出走在二的是峨眉下任掌门。岳破运起内力将声音远远送出:“恒山派掌门岳破率门下弟子恭迎峨眉派大驾光临!”话落,一俗家弟子点燃迎宾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完,峨眉等人已然到了山门。

峨眉掌门抱拳说道:“岳掌门如此客气,真让贫道好生惭愧,先恭喜岳掌门。我介绍下……”岳破忙打断道:“我知道,这位就是峨眉下任掌门峨眉甲。您可能不知道我与甲兄……唉,其他不说,我岳破先向你道歉。”峨眉甲忙扶着要作揖的岳破道:“岳掌门如此不是折杀晚辈!那天也是有我的不是,竟然让正主没地方歇宿。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峨眉掌门笑道:“我看你们都别那般客气,江湖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岳破客气道:“掌门见识果然过人,我与甲兄也可谓是不闹不相识,后来青城那甲兄也可谓是正气凛然。”秦绢乖巧说道:“掌门,过于失礼了,怎么让客人站在山门,几位里面请。先休息一番,喝点好茶。”岳破忙道:“还是秦绢想的周到,你这下任掌门比我心思还周到,里面先请。”

几人再客气一番,秦绢领了进去厢房喝茶休息,再告罪出来。岳破凑到仪清那问道:“最后那弟子给了多少?”仪清擦擦汗道:“两千两银票,还说让我们别嫌少。”岳破笑道:“江湖上真与我有仇地不多,我在被千人围攻的时候才杀了正道十几人,而且大部分是五岳中人。想必他们也会理解,有没有安排人进去候茶聊天?”仪清点头道:“全选了口齿伶俐的弟子,掌门又有人来了,好象是崆峒掌门。”

……

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各大小门派到了约八成。少林武当还在磨蹭着上山。恒山开派以来一次如此热闹。上千豪杰齐聚一山,互相认识的拉一起聊天。有急的也看在岳破面上,最多怒目相瞪。郑萼忙的不亦乐乎,招呼完这边,又招呼另一边。酒!茶已经先行上齐。

仪清越收钱冷汗越下,真被岳破说对,到现在最少的银票还是一个散人给的三百两,其余最少是五百两以上。仪清看着箱子内不断增加的银票,不时注意身边有没可疑人物。最后仪和派了七名俗家弟子守护身侧才安稳下来。

“啊!怎么好意思麻烦您老亲自来,秦绢告诉仪清千万别收掌门的礼,他人来这,就让我恒山派蓬壁生辉。你不知道吧,当年掌门风采可是我小时地偶像,我太师叔在世的时候,也是对他赞不绝口,更别说我师傅了……。”岳破凑近秦绢问道:“给多少?”秦绢小声道:“弟子给了五百两,掌门边得意的笑,边加了一百两黄金,这人是谁?”岳破一摊手道:“我也不知道,名字还是见了他在山下,临时拉人问的。”秦绢垂头丧气道:“我真没办法把脸皮练得和你一样厚。”岳破笑道:“慢慢练,你很有潜力……方证和冲虚终于到了。”

方证和方生前头行进,面后跟随一群僧人,冲虚则是带了八名道人而来。岳破一挥手,身边弟子点燃最长的两串鞭炮。鞭炮燃到了半,两伙人已经到了山门,冲虚和方证对视笑了一下,不知是有默契还是笑岳破这排场。岳破得意一笑:接个临时掌门,几乎把全天下的门派掌门都集中在此,只怕少有门派如此风光。群雄虽早知方证和冲虚会来,但也没想到是如此排场,大都惊讶。众弟子个个喜形于色,均想:掌门师兄的面子可大得很啊。

鞭炮响完,冲虚乐呵呵先开口道:“岳破老弟,你当初还是华山弟子身份的时候,就开始暗算我老道来着,而今做了掌门可不能再欺负与我。”岳破汗颜道:“道长,真是误会多了,您老重伤中一句话,却是把我害苦了。”冲虚听了小孩般得意地笑。方证向岳破一拂礼道:“此礼是谢恒山弟子守护少林之情。”岳破忙道:“谢什么,天下秃子是一家。两位劳累,里面请先喝杯清茶,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是典礼宴席了。”

岳破回头,见还有四岳地鞭炮没有点燃外,其他目标基本已经捕获。很满意地笑笑,领了方证冲虚入场。然后在秦绢提醒下,换了一件黑色长袍。岳破对这衣服十分不满意,但拗不过众人劝说,随便身上一套。

离吉时还有半个时辰,秦绢奔跑过来道:“来了几个人,好象是黑木崖地。”岳破一听,随手在厢房那拿了纸笔,刷刷写上日月魔教四个字说道:“你把它贴在嵩山牌子上,我怎么把这忘了。”秦绢一愣道:“日月魔教?”岳破不耐烦道:“要不自办?写魔教?今天来人内可有不少魔教分派之人,打起来怎么办?写日月神教?还是会打起来。这么写刚好,快去,对了我婆娘在里面吗?”秦绢惘然,岳破马上明白,这小丫头没见过盈盈呢,说道:“快去!”

岳破祭起双脚,急奔西峰。翻箱倒柜,终于找到竹箫,再疾奔而回。

深吸口气,岳破走出山门。任盈盈早就古里古怪地打量自己。嘿嘿一笑道:“婆娘,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任盈盈笑问:“这么久才出来,是不是找不到竹箫了?”岳破一翻手拿了出来道:“什么话,我一向是当如宝贝,吹都舍不得吹一下。”

任盈盈笑了一下,低声道:“今天先放过你,我和你聊一会就要走,我爹爹最近常常发怒,要不是我陪在他身边,恐怕连向叔叔也被发作。”岳破点头正要说什么,却听秦绢小声说道:“五岳令旗。”岳破转头看下,二十来人顺路而上,当首一人手持展开的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岳破笑道:“戏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