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蓦尧听了聂远宁这话便皱了眉,这聂远宁究竟想做些什么?

“白公子,你如今已经入魔了,再回神界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不如待在我魔界做我魔界至尊如何?”聂远宁笑了笑,看着白蓦尧的眼神是那般深不可测。

“你,想怎样?”白蓦尧良久才说出了这一句话来,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冷冷冰冰。

“聂某人不想怎样,白公子,我聂家世世代代都是魔界的占星师,聂某人早已经算出了莫呈气数已尽,旧主亡,新主生,聂某只跟对的主子。”聂远宁依旧笑得一脸温和。

“凭什么信你。”白蓦尧的眼神夹杂着冰霜扫向聂远宁,显然是不信他的话。

“莫呈在位多年,残暴狠绝,聂某如今顺应天命投靠你这位新主,有何不可?”聂远宁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玉骨扇,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任谁也会有些不敢相信,看起来如此文弱的聂远宁竟会是魔界的大将军还是个占星师。

“我不信你。”白蓦尧依旧不信这个聂远宁能这么淡然的投靠他,这个聂远宁,不简单。

“不信我没关系,只是我作为占星师,早就算到你会因为一个女子而一念成魔,而你成魔之日,就是你成为魔界新主之时!”聂远宁仍旧不气不恼,只摇晃着手里的玉骨扇,对白蓦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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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里,全是认真的神色。

“为了女子?”为了一个女子一念成魔?白蓦尧惊愕了,难道说,他忘记的,就是这个女子?

她,是谁?

“若你信我,那么你就做这魔尊,因为你成为魔尊之后,那个女子会来寻你。”聂远宁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见白蓦尧那副苦思的样子,便抓住机会,说道。

白蓦尧的脑海里忽的闪过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似乎又听得那女子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白蓦尧你大爷的!”

那么熟悉的声音,那样熟悉的语调。

她喊他白蓦尧。

他想要努力的看清那个模糊的人影,却始终像是有一层挥散不去的灰尘一般,让他不得而见。

想着想着,他竟觉得心底有种微微酸涩的感觉。

他觉得,如果错过那个模糊的女子,那么他就是错过了他一生最美的风景。

“如何?”见白蓦尧许久不说话,聂远宁又出声问道。

白蓦尧的心动摇了,因为聂远宁说,只要他成为魔尊,她就会来找他。

他想看看,她是谁,为什么,她在他心底看起来那么重要,却又想不起。

于是,白蓦尧张了张嘴,略微干涩的嗓音响起:“……好。”

“还不拜见魔尊!”聂远宁一听白蓦尧这话,随即笑得如沐春风,又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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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嗓子冲那一众魔兵命令道。

“拜见魔尊!”众魔兵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都跪在地上,冲白蓦尧恭敬的行了一礼。

毕竟,聂远宁是他们魔界的占星师,他说的话,一定没有错。

“起吧。”白蓦尧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一群魔兵,随即淡淡的挥了挥手,随后便拿着那把带着莫呈的鲜血的寒冰剑转身离去。

“她来寻你,但愿到时你还能认出她,否则,这一错过,便是永生永世了。”聂远宁看着白蓦尧清俊的背影,嘴角依旧挂着淡笑,喃喃的话却透着担忧。

……

夏颜非和镜恒找了整整两日,却怎么都没有找到白蓦尧。

两日的不眠不休,终于还是让本就身体孱弱的夏颜非一病不起,陷入昏睡之中,不省人事。

“她怎么样了?”镜恒看着躺在**,脸色苍白的夏颜非,又向给她号脉的大夫问道。

“放心吧,这烧已经退下来了,待会儿老夫再给她开些药吃,过几日便好。只是,她这忧思成疾的心病……老夫没有办法啊,你可千万劝她莫要忧伤,否则对身体伤害也是极大的!”那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对镜恒说道。

“多谢大夫,我记下了。”镜恒对那大夫拱手一礼,说道。

“不用不用,老夫给你写药方子。”那老大夫摆摆手,随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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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桌前执起毛笔,写下药方。

“多谢大夫了,这是诊金。”镜恒接过大夫递过来的药方,又是拱手一礼。

“公子不必客气,切记早晚各服用一副药。”那老大夫收下诊金,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镜恒一边回答,一边将大夫送出门外。

“蓦尧!蓦尧你不要走!别离开我……蓦尧!”**的夏颜非忽然张开苍白干涩的唇,嘴里不住的喊着,那双紧闭着的眼里滑下两行清泪。

“夏姑娘?夏姑娘你醒醒!”镜恒在门外听到夏颜非的呼喊,便立即进了门来,走到床边轻轻摇晃着夏颜非。

“镜恒?”夏颜非艰难的睁开眼,看见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微微沙哑的嗓音里透着迷茫。

“夏姑娘你终于醒了。”镜恒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夏颜非,嘴角微微有了些笑意。

“蓦尧……蓦尧呢?!镜恒你告诉我,蓦尧去哪里了?!”夏颜非刚刚还迷茫懵懂的眼神骤然拨散云雾,又紧紧的抓着镜恒的衣袖,焦急的问道。

“夏姑娘……白公子他……失踪了。”镜恒担忧的看着夏颜非,有些不忍的说了出来。

他动用了所有势力去寻找白蓦尧,可是这个人就好像上次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镜恒知道,白蓦尧不是凡人,他是神仙,想要找到他,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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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很难。

“不……怎么会这样……他……他又离开我了……”夏颜非失魂落魄的靠着床柱,仰着头,泪水却无法回流。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又一次抛下她……

他白蓦尧当她夏颜非是有多坚强吗?他想离开就离开,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就算他有苦衷,那也不该什么都不告诉她啊!

为什么……他总要推开她?一开始,不是他要招惹她的吗?!

“夏姑娘如何了?”蓦地,门外传来一声属于少年的青涩嗓音,淡淡的,透着关心。

“意歌,你怎么出来了?你可不要乱跑,摔倒怎么办?”镜恒听闻此声便转头看去,见是苏意歌,他便无比紧张的上前去扶苏意歌。

“我没事。”苏意歌推开镜恒的手,那双毫无焦距的眸子敛了敛,随后便兀自扶着墙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了夏颜非的床前。

镜恒看着他自己空落落的手,眼里划过一丝落寞,却也没有说什么,便也走到床前来。

“苏意歌?你的眼睛?”夏颜非这才看见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是武林大会那时候被镜恒打飞的那个苏意歌,又看见他那双没有焦距的暗淡黑眸,便惊讶了。

才多久不见,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就成了这幅模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事。”苏意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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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以往的活泼,听了夏颜非的话,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轻轻的说了一句‘没事’。

“他拿他的眼睛,换了我的命……”在一旁的镜恒却陡然双拳紧握,心里升起一抹酸涩,说道。

他永远都忘不了,在雪山,这个叫做苏意歌的少年就那么对着他笑着说“用我的眼睛换你的命,值得。”

他镜恒,何德何能能让他如此为他?

“啊?”夏颜非吃惊的看着苏意歌。

她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傻乎乎又天真的少年,为了镜恒,竟然能舍弃一双眼睛?

“没事,我已经如今习惯眼前一片漆黑了。”苏意歌那张清秀的脸上又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夏颜非怔愣的看着这个苏意歌,他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他,连一个笑容都能让人有心疼的感觉。

他不复以往的天真活泼,成了一个沉闷寡言的人。

这一切,都是为了镜恒?

夏颜非忽然明白了,原来苏意歌,竟是喜欢镜恒的!

一个男子,爱上了另一个男子。

“我先出去了。”苏意歌像是害怕被夏颜非发现什么似的,他一手揪着衣角,一手拿着一根棍子,有些慌乱的摸索着走出去。

镜恒想上前扶他,却又被他挡开。

“镜恒,你们怎么回事?”夏颜非见此,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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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声。

“他怕你看出他喜欢我……”镜恒苦笑。

“为什么?”夏颜非疑惑,虽然男子喜欢男子这种事很少见,但她又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她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同性恋也没什么稀奇。

“他觉得会被人厌恶。”镜恒摇摇头,满脸苦涩。

即便他说了他不会讨厌他,他也还是总是那么不安。

“你喜欢他吗?”夏颜非问道。

“我……我不知道。”镜恒身形一顿,随即摇头。

他心里很乱,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喜不喜欢苏意歌。

“他既然喜欢你,为什么还那么排斥你的触碰?”夏颜非自然是看见了刚刚苏意歌挡开镜恒的手的动作。

“他说,他现在更配不上我了……”镜恒想起苏意歌说这句话时候的模样,那般脆弱的模样,让他心里又是一痛。

“夏姑娘,不说这个了,你这些日子就安心养病,我会帮你找白公子的。”镜恒深吸一口气,又对夏颜非说道。

“谢谢你,真的谢谢。”夏颜非又想起了那个推开她一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白蓦尧,眼里又有些湿润了。

“何须说这些,你们之间的第一道裂痕,是我造成的,应该是我来还债的。”镜恒摇摇头,说道。

“谢谢。”夏颜非动了动苍白的唇,还是只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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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休息。”镜恒见夏颜非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叹了一声气便转身离开了。

刹那,屋子里静谧无声,夏颜非呆呆的靠着床柱,失神的喃喃:“蓦尧……你在哪里……”

泪,无声无息,滑落在锦被上,绽开一朵无色的花。

此花,名为思念,名为悲伤,名为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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