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默看着向着自己冲过来的犀魔兽,心中不知道把那个浩然宗的弟子骂了多少遍。犀魔兽的前面的长角不仅锋锐,而且上面沾有剧毒,就是不被犀魔兽的长角戳挂,也会因为那剧毒挂掉的。

在犀魔兽冲到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宁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时间像是放慢了,她手中的飞剑狠狠地刺中了那犀魔兽的长角,整个手掌在那一瞬间因为用力过猛而发麻,只是宁默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她的身体一跃,腾空而起,身子在半空之中划出了一道弧线,与此同时,宁默手腕一动,最后手中的飞剑在那一瞬间转了一个弯,最后狠狠地戳进了犀魔兽的眼睛之中。

宁默的身体也稍稍停顿了一下,最后伏在了犀魔兽的背脊上。

只是那一刻,宁默听到了一声破开空气的声音,如同是利剑袭来。

“秦源,你在做什么!”明臻一声,让宁默陡然惊醒,她的身体一弯,侧身半悬挂在犀魔兽的身上,那犀魔兽之前被宁默剜了眼睛,咆哮了一声,腾跃着就要将宁默甩下来。

原本宁默是可以将秦源的那一道灵箭避闪过去的,只是犀魔兽的动作太大,她只有紧紧抓住犀魔兽的身体,才能够不被甩下去。但是也让秦源的箭擦着自己的胳膊而过,剧烈的疼痛险些让宁默放开了手。

宁默满心恼火,之前水蓝宗的那个弟子将犀魔兽引到自己这边就算了,而秦源又想乘着这个时机杀了自己,麻了个淡,这对狗男女!

当然宁默也没有指望着明臻会为自己做什么,那时候她和明臻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明臻没有帮自己一份忙,甚至是先自己一步避开了犀魔兽……宁默越发觉得心冷。

秦源放下手,眯眼看了下伏在犀魔兽背上的宁默,“我原本只是想要帮你们长岳宗的师妹一把的,不过看来这师妹的本事挺大,自然不用我来搀手了。”

明臻又怎么不知道秦源这

句话是借口,但是现在却是不能与秦源追究下去,他只是狠狠咬着牙,将那口气咽下去。

宁默气的想要吐血,但是现在很显然不是过去找秦源算账的时机,她将手中的飞剑带起,上面还挂着一颗血淋淋的犀魔兽的眼珠子,宁默也没有管太多,伸手就向犀魔兽脖子上面的软肉割下去。

犀魔兽脖子下面是一层层的脂肪堆积的,宁默刚把飞剑插了进去,但是突然间就动不了了,她瞳孔一缩,而犀魔兽又咆哮了一声,身体剧烈地扭转,宁默半个手臂,也是被秦源所伤的那只手臂没有抓得住犀魔兽,整个人就被犀魔兽甩到了前面,而宁默在那惊险的一刻踩住了犀魔兽前面黑角,身体扭曲成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角度顺着犀魔兽的粗颈子下去。

“嘶——”

宁默手中的飞剑灌注了灵力,在那一瞬间死死地扎进了犀魔兽的脖子当中,撕拉一声,那黑色的皮肤里面翻出来红红白白的肉,宁默知道自己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她一狠心,不管自己已经有些抽搐的手,用力狠狠地一搅,倒真正让她给戳穿了犀魔兽的气管。

宁默喘了一口气,满手是腥潮的血,那气味刺得自己想要吐。

犀魔兽还想要再挣扎,但是最终只是动了动,就轰然倒下了。

宁默觉得自己几乎是走不动步子了,她停在哪里,喘着粗气,觉得自己眼眶有点热,刺激得自己想要流泪。

“小师妹。”明臻往这边走了两步,却见宁默摆摆手。

宁默掐了一个净身诀,把自己全身的血腥味给去除了,才缓缓站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面的伤口,皱了一下眉,嘴角紧紧抿了起来。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看向明臻的时候摇摇头道:“明师兄不用担心,我没有事。”

“没事就好。”明臻想到刚才的一幕看了一眼宁默,宁默那双黑色的眸子当中只是一片平静,没有丝毫波

澜,像是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刚才的那些事,他心中有些奇怪,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长岳宗的这位师妹还真是不敢小觑。”宁默看了一眼那依旧是站在秦源旁边,比起一开始见面时的高冷,现在可谓是巧笑倩兮,妩媚动人的蓝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升腾起了一分胆颤。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心中再怎么愤恼,但是现在这里根本不是个场儿。明臻自然是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不过倘若闹狠了,或许明臻会迫不得己采取和自己一个队营,但是现在这里两个蓝水宗的,两个浩然宗的,还有一个横剑宗的,看这模样,浩然宗自然是和蓝水宗两个走在了一起,而横剑宗的那个人一直没有采取什么态度,但是若出现了什么事情,站到自己这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口气,宁默不管怎么样都得忍下去。

“你忍得下去?”

宁默白了任和一眼,然后低下头将自己的衣袖撕开,她的那半只胳膊血糊糊成一边,就是净身诀都没有清理干净,而且道袍和血黏在一起,宁默稍稍一动都疼得厉害。

“把飞剑给我。”

宁默警惕地看了任和一眼,任和笑了笑,意指了一下自己的脚,“现在我的脚还没有知觉,走不动,况且外头还有浩然宗的在,我若想要对你不利的话,生生是把自己往死路里逼。”

宁默顿了一下,把自己的飞剑给了任和,任和将飞剑擦了下,然后一点点割开了宁默的袖子,啧啧有声,“那秦源还真不是人,这灵气若是只是想要去杀犀魔兽的话,只需要五分就够了,这伤口深的……”

“不用你说。”宁默原本是要平息的怒火被任和又撩了起来。

只是任和后面没有说什么了,他将宁默的袖子割开,有些和血黏糊的布料就一点点地挑开,直到最后所有的布料都被挑开了,只有胳膊上面那一道狭长而深的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