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爵轻轻地俯下身子亲吻着言丹烟的额头,“啊烟,我决定带着你离开,无论我们是幸福,还是不幸的,这一辈子我将与你共同度过。”

说完这句话,顾西爵轻轻地掖了掖言丹烟的被子,拿出了怀中的戒指,又一次把它戴在了言丹烟的手指上,轻轻的亲吻了言丹烟的手指之后。

从早就准备好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份打印的文件,那是一份结婚登记书,然后拿出了印泥,在言丹烟的手指上轻轻的按了一下。

结婚证书就这么到手了,顾西爵收好了登记书,然后把言丹烟的手指仔细的擦干净,最后放回了被子里面,又一次亲吻了言丹烟之后,顾西爵决定去找Live要解药,然后带着言丹烟离开。

Live本以为之前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景斯然居然还是没有放下心,因为他感觉两个人如果有矛盾不解决,就这么过去,事情会越来越大的。

“师兄啊,这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认为这些药物被曝光还有多久的时间?”Live认为真的是没有什么。

“Live这个事情却是我们已经没有争论的必要了,但是你不认为,我们应该交流一下我们的三观的问题吗?”

景斯然试图和Live交流,可是Live认为这真的没有必要交流,“师兄,我们两个的职业,注定了我们肯定要有一些职业上的分歧,我们需要真正统一的是我们有关生活上面的问题。”

“一个脑外科的医生和是一个普外科的医生,你认为他们在一起,是争吵比较多,还是看法相同的时间比较多?”

Live感觉这个例子还是不够清楚,于是又举了另外一个例子,“好吧,这个例子还是有些问题的,我们说个另外的,比较好懂的例子。你认为一个强迫一个同性恋去喜欢他的异性,和强迫一个异性恋去喜欢他的异性,这两个有可比性吗?”

景斯然有些头痛,Live就这点不好,一旦是钻进了死胡同,那么就很难出来,除非证明他的事情确实是错的,否则别想完结这个事情。

“Live我们非要这样吗?”景斯然突然有了分手的冲动,难道说真的是没有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好?在一起了就百般嫌弃?

“师兄,你认为我们两个纠结的重点在什么地方?是医术上的问题,还是我们做人的问题,还是我们生活上的问题?”

Live把问题抛给了景斯然,景斯然想了一下,“是医术上的问题,你不感觉我们的实验需要遵守一些道德的底线吗?”

Live坐下来冷静的看着景斯然,“医术上的分歧从来都是不可避免的,这一点我想师兄你清楚得很。”

景斯然点头,然后Live继续说,“至于你说的坚守道德底线的问题,在很久之前,做手术被人们认为是魔鬼的把戏,要把那些给人做外科手术的人杀死。”

“中国还有一个很出名的故事——

王小手,不知道我可以给你讲讲。”Live梗着脖子看着景斯然。

景斯然也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示意Live可以开始他的讲述了。

“以前有一个男的妇科医生,现在看起来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在中国的初期,这个还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但是王小手的手特别小,能够让孕妇减轻很多的痛楚,成功率还高。”

“于是很多人就接受了这个事情,只是因为忌讳,对这样的人还是有所不齿的,有一天王小手就接到了一个军阀的邀请,要他去给军阀的姨太太接生。”Live的表情很讽刺。

“王小手知道自己这次一去,基本就是有来无回,可是为了两条人命,他还是去了,军阀的姨太太吃得太好,太胖,所以王小手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孩子和母子都给保住。”

“军阀给王小手准备了很丰厚的一顿大餐,还亲自敬酒给王小手,在王小手走的时候,还给了20多块大洋,王小手走的时候一个拱手,说声得罪,骑上马本来以为没有事了,结果马走了没有几步,王小手就被军阀打死了。”

“别人问军阀,他救了你女人和孩子的命,为什么还要杀了他?”Live看着景斯然。

“师兄你说为什么?”Live停止了讲述,看看景斯然怎么回答,景斯然沉默了很久,“我猜,军阀说的是,那顿饭和二十块大洋,就是王小手的医药费,这恩情算是还了,但是王小手摸了他的女人,所以给了他这一枪子。”

Live拍着手,“师兄果然是聪明人,那个军阀就是这么说的,不过军阀可比师兄说这个话的时候,委屈多了,所以现在师兄怎么看我们的事情?”

景斯然很久没有说话。Live给了他答案,“很多的时候,科学和科技的进步,都要摧毁我们的三观,但是我们能够因此杜绝所有的可能性吗?”

“不能,最近的例子就是我们能够治愈了大部分的病症,可是我们对癌症半点的方法都没有,那些所谓的治好,大部分没有多久就要去世了,那么这个治病的过程是不是就浪费了?”

景斯然想要说当然不是浪费了,但是突然发现,自己才是陷入死胡同的那个人,“当然不是,我们要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只有那样我们才对得起我们的良心,说白了我们就是花钱去买自己的安心。”

“但是如果不是那些人花钱买了这些安心,我们的医术不会进步的这么快,癌症至少我们可以拖延的时间又久了一点。”

Live轻轻地笑了起来,“至于你说的人体实验,人体实验从来没有消失过,一种新药的诞生,不可能只拿那些小白鼠试验过就可以了,到最后都是要人体亲自服用的,只是有些药物从一开始就是用人进行的实验,所以你感觉比较残忍,但是不得不承认。”

“这样的话,我们的进程会快很多,在以前,我们都是拿着战俘来实验的,比如那些毒气的研究,没有错,那些事是不正义的,理应遭

到唾弃。”

“哪怕是这个事情是为了人类的进步,人体实验的进行,我们都应该唾弃,可是亲爱的师兄,有一个最明显的人体试验的例子,那就是试管婴儿。”

“那个连人类生育的秘密都能够侵犯的实验,如果禁止了,你认为会有多少夫妻,立刻离婚?多少人除了分开没有第二条路?不要说什么这是对人类好。”

“亲爱的师兄,那些试管婴儿成功的不只有一个,但是最后出生的只有一小部分,你认为剩下的哪些是怎么处理了?”Live看着景斯然,眼中的嘲笑真的是快要溢出来了。

“没有意识,但是从成为受精卵开始,那就是一个人的开始,他已经有了发育成人的最大可能性,不再是一个单纯地细胞了,谁有关过他们的感受?所以不要那么的大义凛然,我们不能够阻碍历史的进展。”

Live脱下了白大褂,“真的不想要面对这样的抉择,不如不当这个医生,脱下这身白大褂,不然说再多也没有用,等到那些药物真的完全泄露出去,那就不是我们可以阻止得了。”

“即便是我们现在毁了那些药物,相信我,没有人会相信这一切,他们会强迫你把那些资料都给交出来的,到时候别提什么人权不人权的,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Live把手放在了门把上,“我的研究,不过是为了让我们能够活得更久,你不愿意当一个罪人,那么我来,因为我除了你,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了。”

Live打开门走了出去,出门的一瞬间,眼泪打湿了他英俊的脸庞,哪有这么多的事情?不过是庸人自扰,没了感情,谁管你如何?

景斯然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仪器不停的闪烁着冰冷的电子光,“如果我,不是一个医生,这该多好呢?”

如果景斯然和Live之中,有一个不是医生的,那么他们就不会这么争执了吧?也许他们会同时饮下重生的药水,共享那无尽的寿命。

可是偏偏两个人遇上了最坏的那一种情况,谁能够阻止这一切呢?景斯然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大脑这么的不够用,这么的笨拙。

“管他呢?得过且过算了。”景斯然选择了逃避,哪怕知道这是不好的,可还是没有任何的解决的办法。

顾西爵敲开了门,景斯然打开门,才想起来刚才只顾着和Live吵架,居然实验还没有做完。

“我来看一下,你们又没有做完实验,我想要带着啊烟早些离开这里,回到桐城去,应该比较安全。”

景斯然把人让进来,“这个恐怕还要一阵子时间,我们的实验还没有进行完,而且就是进行了药物结合的试验之后,我们也不能够立刻的用药,至少要一周的时间,我们才能够吧药物交给你。”

景斯然揉揉额头,“而且我不建议你现在就离开,因为我们之前和谢尔顿家族的联系,我想你的签证,可能会受到一些阻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