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姬意味深长地一笑,又抱起了手中的琵琶,指尖凝聚了几缕阴煞之气轻轻抚过方才断了的琵琶弦,那阴煞之气便入了琵琶弦之中转眼又将弦接好,完好如初。

本来,她们手中的乐器,便都是自身的阴煞之气凝聚化成的,自然也可以用阴煞之气修好。

她犹自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拨弹着怀中的琵琶,轻轻阖上了眼,那略带幽怨的曲子与远处密林的树叶簌簌还有时不时掠过的乌鸦凄凉的叫声在这残阳昏黄之下,秋风瑟瑟之感达到了极致。

“桥姬妹妹当真是好兴致,瞧着本宫都要手痒了。”来者正是文车妖妃,她亦是着一身红衣,却绣着金丝百蝶百花,云纹与凤纹在袖边领口盘旋,万千青丝尽数绾做一个反绾髻,金步摇累累金丝与红衣将雍容与风华演绎到了极致。

毕竟,她在凡间可曾经为妃。

桥姬手中琵琶随意的声响依旧响着,只是她缓缓睁开眼来,似乎有了几分讶然。

“呵,什么风将你这贵客给请来了?”

话罢,她唇角却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道:“还有,文车,你可莫忘了,如今你可不是什么妃子,本宫这一说未免太牵强可笑了,况且,我冥界的冥妃只有一个,更是没有冥后这个位子,你自称本宫,可要小心让旁人听去了以为……”

她唇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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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愈发地肆意起来,道:“以为文车你早逝,所以妃子还未做够,如今还对冥妃这位子有觊觎之意,那可就不太妙了。”

如今这一场戏,若姜同非黎只需坐看便是,毕竟文车妖妃他们并不相熟,如今桥姬将她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自然有她的意思。

文车妖妃浅浅笑意的面容之上并无半分不悦的意思,反而眼角轻轻上挑,笑意使她原本便极其有风情的双眼有了几分妩媚的味道。

“桥姬你可是说笑了,我只是叫惯了,平日里也没有人敢提醒我,这才顺口了,哪有那么多心思。”

桥姬轻轻点点头,似是有几分赞同她的话的意思,道:“也是,我可险些忘了,你哪会想做冥妃呢,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搜集来那些俊美的百鬼做手下,还做你的裙下之臣,岂不比做冥妃要自在逍遥得多。”

若姜微微挑眉。

真是想不到文车妖妃如此雍容美貌的女子,竟还如此的……有性致。

文车妖妃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只是幽深的眸子中似乎多了几分冷意。

“我总归也是个正常的,哪能像是桥姬你呢,好女风。不过你若是愿意,我也可送几个貌美的女子给你,倒是保证你一定满意。”

她轻轻吐出那三个字,眼中顷刻间又多了几分笑意。

好女风好女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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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就是喜欢女的。

正是若姜震惊之时,却见骨女的口型分明是:这是谣言,并非事实。

她这才平静下来,她并非瞧不起好女风的女子,只是从未见过更从未接触过,一时间觉得有些接受不了罢了,其实仔细想想,这也并不是什么错误的事情,爱情是不分性别年龄种族的,只要爱上了,又为何要顾忌那么多呢?

之前之所以觉得骨女的那段情是畸形的,也并非是因为对象是雨女,而是因为她的思想,她那略微扭曲的人格心理。

桥姬轻笑一声,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罢了罢了,文车你别告诉我,我难得见你一次,竟是你来寻我找茬的。”

文车妖妃依旧浅浅而又雍容至极地笑着,淡淡道:“哪里的话,我只是寻思着,这一次镜湖之争,若有妹妹相助,烛阴定能拿下!”

她的语气很是平淡,却在最后一句话之上从神韵中透出几分运筹帷幄与大气来。

桥姬掩唇轻笑,道:“文车,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愿意搅进这趟浑水呢?要知道,我对这镜湖,可没有兴趣。”

文车妖妃轻轻眯起了眼,却依旧雍容自得,道:“若是我说,我愿意得了镜湖之后,烛阴手下的势力任你处置呢?要知道,烛阴曾经可对你出言不逊过。”

不错,因为初时传出谣言桥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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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风之时,烛阴因为男子身份便对着桥姬当众羞辱,当时他那话使得即使是桥姬,脸色都不大好看。

然而,这对于桥姬来言,可谓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桥姬亦是微微眯起了眼,沉默半晌,方道:“好。”

文车妖妃轻轻一笑,道:“好了,我也就不打扰了,妹妹若是有事要同我讲,直接去寻我便是,我若有事,必定也是会来寻妹妹的。”

说罢,她的目光放在了若姜与非黎的身上,惊鸿一转,道:“妹妹的两位副主,倒是很有本事。”

她眼底的笑意意味深长,亦是若有所指,若姜对于她的目光,只是浅浅一笑,并不言语。

这时候,文车妖妃才亭亭而又仪态万千地走出桥姬的院子。

她只所以敢只身一人前来,是因为她可以料定,桥姬的修为敌不过她,不足为惧,而骨女雨女的修为更是不必说,冥王默许的那两位副主,若是会动手,必定要冥王默许,若是冥王有意要她死,又岂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所以,此行她是料定了不会出事的。

果真,自然也是如她所愿,桥姬应了下来。

而文车妖妃走后不久,桥姬唇边却绽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以文车的性子,只怕我还没有应承下来,在她来之时,我同她联盟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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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从屋中消失不见的骨女推开了院中的柴扉,眸色略微复杂,看着桥姬,道:“是了,如今已经众所皆知你们二人达成了协议。”

方才文车妖妃前脚刚走,骨女便已经很是善解人意地无声无息地出了院子打探,毕竟,她也很了解文车的性子。

桥姬轻嗤一声,道:“她若是以为如此我便没了法子,那也未免太好笑了一些。”

若姜微微一笑,眼底亦是起了几分笑意。

她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便对此事做了几分猜测。

“不知道,若是孤同非黎去烛阴那儿说明你与烛阴合作之意,同文车只是麻痹她罢了,再利用那桥姬好女色的传言,孤与非黎向烛阴投诚会如何?”

桥姬的目光被若姜的话语引到了若姜身上,她微微一笑,眼底亦是浮起了几分笑意,轻轻道:“正合我心。”

聪明人便是聪明人,无需说太多甚至无需多说便能明白一切。

然而非黎,一直选择缄默不言。

原因便是,在这么多女人堆里,他很不适意!!若是没有若姜坐在他的身边,只怕他已经要拂袖离去了……要知道,这些女子虽然都并不是庸脂俗粉,也不会浓妆艳抹很浓的一股脂粉味道,但是……他仍旧不适意,所以一直沉默着。

这一生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对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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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无论再好,都再也无感了。

若姜站起身来,他便也跟着站起身来,其实方才他一直陷在一种极为不适意的感觉之中,什么也未曾发觉听见。

直到若姜转回身,看着他半晌,目光逐渐变得有些怪异,沉吟片刻,方才轻声道:“你快回神罢,要走了。”

非黎这才略显慵懒懒散地微微抬眸看着若姜。

她轻轻一笑,微微偏头看向了桥姬,道:“请静候佳音。”

随即,她才扯过了非黎的素白袖口一角,拉着他向着院外走,边走边道:“好了,如此你便可以继续失神了,总之有孤牵着,你是不会撞到……别的东西的。”

非黎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她攥着自己袖口的地方,眸色渐渐阴暗下来,但心中的那一份不适意却已经烟消云散。

他缓缓抬手握住了那攥着素白袖口的柔荑,眼底起了几分笑意,却又好似隐隐带着几分戏谑,道:“本是孤该守着你,如今却是你带着孤,有些不适意,该当如何?”

若姜顿住了步子,回首侧过身子来看着他,眼底亦是浮起了几分笑意,道:“一直都是你走在孤前头护着孤,孤也觉得不适意呢,如今,也该是孤给你方向才是。不过,若是你再这么失神下去,孤要是不牵着你,你要是一头撞在了什么地方,你让孤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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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黎端详了她半晌,终究是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来。

“你这是担心自己守寡么?”

若姜义正言辞地问道:“魔帝陛下你可是觉得自己一撞能神形俱灭?”

他浅浅一笑,上前一步,轻轻抚过若姜头顶的青丝,道:“有点儿难。”随后,他便又退了回去,微微偏头看着若姜,道:“如今,你可以走在前头了,唔……别让孤一头撞在了什么地方。”

她亦是不禁轻笑出声来,缓缓转过身,轻轻跨步走了出去。

若说她如今唯一的愿望,便是:请让我如此牵着你到羽化。

他走在她前头如此之久,一直以来,他都在护着她,所以,如今,应该轮到她,牵着他。

便可云:你给我一份温暖羽翼的守护,我愿还你一份可靠轻执的方向。

此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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