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姜听闻了席佳的话,微微一怔。

席佳却替她系好了颈间的锦带,轻轻跪下,颔首道:“奴婢失言。”

自始至终,她的面容之上都只有一片平静,眼底只有一片温和与淡然,好似在背书中的诗句,那样的从容,与她之前的性子有些不大一样。

若姜亦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将她轻轻扶起,看着她的眼睛,道:“告诉本公主,你想要说什么?或者说,你如今有什么打算?”

席佳眼中多了几分讶然,不过很快又变作了淡淡的喜色。

“公主果然聪慧。”

席佳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咬咬牙转身将门窗尽数关上,看着若姜,蓦地又跪下来,道:“公主,恕奴婢大胆直言。若是公主当真不愿嫁去无极国,奴婢愿意鼎力相助。奴婢与公主的身形都差不多,只要一场大火,死的便不是奴婢,而是公主。公主便可拿着出宫令牌快些出宫。”

这个计划,不甚周全,可谓是一点也不周全,满是漏洞,一点点的意外便可以使这个计划胎死腹中甚至是白白付出。

然而,却是席佳用着自己生命为代价的一条生路。一条并不明亮安全,却很温暖的生路。

若姜沉默半晌,扶起她后,缓缓转过身去,浅浅一笑,道:“我嫁。”

她认命了,她嫁。

她若不嫁,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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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生路,可能是活路,但是无论如何,她身边的人乃至整个长乐国的子民,都是一场浩劫,一场在所难逃的浩劫。

屠城?战争时这种事情多得很。一旦屠城,便是整片整片的尸骨,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而且还是自己未必能快乐的未来,建立在别人的尸骨血肉之上。

只要是人,便不会这么做!

如今,她不能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梦境,就动摇自己的心,就弃天下苍生于不顾!

在她身后的席佳亦是一怔,半晌,略带干涩的声音轻轻响起,道:“公主其实可以选择逃避的。恨着一切人,去做那类似和亲的事情,那样公主便不会想太多了。作茧自缚,将自己困在茧里,活的自缚一些,压力会小很多的。”

若姜缓缓回首,看着她粲然一笑,道:“罢了,本公主这孤傲的臭性子已经给旁人看了十六年了,也该改改了。可以说是百姓赋税养本公主锦衣玉食,本公主又怎能不管百姓?”

她已经决定了,答应嫁去无极国,为长乐国的百姓谋生路。

一月后,十里红妆。

若姜着一身正红色的金丝百蝶穿襟外袍,因着一月雪落,又围了件貂皮大氅方才安稳,可谓是凤冠霞帔,头上珠翠琳琅,绽华夺目。

她隐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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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之中似乎记得,她好像是第二次着一身嫁衣了,仔细回想一番方才明了,哦,那若姜仙姬曾经着一身正红嫁衣从仙界走到魔界,却因为契颜而在新婚之夜都不安焦急。

她又想起那个名曰珞笃的兔子,心中却不禁生出一丝抽痛之意。

心中却忽然生出几丝不舍,万一,这梦境果真是真的呢……那么,那些人将与她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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