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辉自发现定位石珠起,就开始联合“一品堂”秘查此事。WWw!QuanBeN-XiaoShuo!cOM第一个调查杨家,发现他们居然和“东瀛商会”颇有走动,更不敢掉以轻心。当晚故意安排护卫送贺客下山,才引得敌人偷袭。

他找碧霞借了张“天网”法宝,支在府邸上空,专摄飞来的“巨龙竹”。又以“七星向月阵”布下幻景,故作败势,这才引得敌人深入大阵。

灵山卫大半军礼虽也被挡在了山下,可山上依靠大阵,还是稳稳压住了战局。陆大海指挥一千护卫围剿,子夜时分尽收全功,山上放烟火庆祝。

火凤抓着猫熊随容辉下山,丑初才回。猫熊吸多了“元力”,回山后就跑到花园里挖了个洞,睡进去一动不动,似要冬眠。雏鸟被容辉收走了法体,很不习惯,又没有猫熊作伴,就缠着容辉不放。

容辉见猫熊无碍后,只好扛着小鸟,回了正院。路过湖边,随手在身前一挥,取出长枪,插入荷花塘中。大红灯笼下,走进后屋,梅钗等人躬身行礼:“恭喜二爷,旗开得胜!”

梅钗上前卸甲,杏钗领小丫鬟安排沐浴,素钗去拿茶水吃食,玉钗去拿鹦鹉架子。绿衣听见动静,从西次间卧室迎出,敛衽行礼:“二爷,夫人梳洗过后,刚刚睡下!”

“知道了!”容辉点了点头,灯火辉煌间,张开手由梅钗等人帮自己解下鳞甲,见桂钗端来茶水,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个涓滴不存,才长出一口气,又听杏钗回禀:“二爷热水准备好了。”当下点了点头,出门去了净房。

正院中设了两间净房,一在西边廊房,由凌霄专用。一在东边廊房,又容辉专用。六尺长的椭圆大木桶中,容辉伸直了腿,舒舒服服地搭着毛巾,调理内息。热汽升腾,灯火生晕,亦让他想入非非:

凌霄是个大美人,身姿轻盈,肤如凝脂。黛眉婉约,凤眼含笑,琼鼻小口,瓜子脸蛋,的确和潇璇有几分神似。可除了那份出自本能的占有欲,再无别的感觉。

他思忖良久,悠悠轻叹:“如果不那样做,她以后很难做人吧!”深深呼吸几下,打定主意,起身招呼:“梅钗,我泡好了!”话音刚落,众人端着浴巾、亵衣、梳具,鱼贯而出。

凌霄初到异地,心绪大起大落,已十分疲惫。刚刚泡完大澡,如今躺会**,身体放松下来,想起今晚见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怎么这种事情,都让自己赶上了,还是一生只有一回的洞房花烛夜。就当是闹洞房好了,只是这场面闹地,也太过了……”心思辗转,倦意直往上涌。迷迷糊糊,想起还要圆房,不由提醒自己:“陈凌霄……你今晚就要把自己交出去了……怎么能犯困呢……”鼻息渐沉,昏昏睡去。

她迷迷糊糊,忽觉被推了一下,不由“哼哼”了两声,挪了个位置。忽觉一只大手伸进了衣襟,暗道一声“不好”。醒过神来,也只能提醒自己:“来了!”有了上次经验,渐渐放松身体,仔细感受他带来的异样。

凌霄感觉那双手从胸口滑到了腹下,一颗心也似随着他坠入了下腹,“噗通噗通”,就要从身下蹦出来。头皮发紧,不由闭上眼睛。脑仁发蒙,忽然想起容霜的嘱咐。腿随心动,缓缓曲起双膝,以示邀请。

容辉以为她像潇璇一样,也要哄闹半天,忽然发现她的主动,知道机会难得,生怕伤了她的面子,立刻抢了个舒服位置,捧起他的双颊,在她左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凑到她耳边低笑:“别怕,你放松身子,随着我来。”

“来了……”凌霄心头微凛,更感受不到心跳,恍神间脱口而出:“你轻点……”语声干涩,怯怯颤抖。

“傻瓜!”容辉轻笑一声,躬身托起她的腰,一压一送,缓缓进入,却如入冰窟,清凉润滑,让人精神一振,忍不住深入探索。强行破关,再往里果然是曲径通幽,别有洞天。

凌霄只觉得自己身下有把剃刀,在身子里刮来刮去。刀锋如针,却总扎得自己为之战栗,身心皆颤,福至灵魂。深深呼吸,缓缓适应,随着他的节奏沉浮。

她小小的改变,却似对他莫大的鼓舞。他精神一振,身体不由滚烫起来,再也控制不住,轻振虎腰,直进直出。

“李容辉……”凌霄被这蓦然陡增的刺激惊得失声呼喊,可那风铃般的三字非但不能止住他的莽撞,反而让他更加疯狂。

浪潮迭涌,谁主沉浮?她想起小时候学游泳,快沉了就会搂住父亲的脖子往上爬。手随心动,紧紧搂了容辉的脖子,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仿佛只要抓住了他,再大的风浪来临,也不会沉没。

风雨兼程,上下颠簸。容辉见她经受得住,更不肯放过机会,前后左右,一共要了她两圈,居然还先缴了械。会心一笑,随手拉过枕边九尺白绫,亲自给她擦拭下身。感觉差不多了,随手一甩,躺到一边,沉沉睡去。

凌霄疲极而眠,忽觉有人推嚷:“时候不早了,起来吧!”语声淳厚,既似远在天边,又像发自心灵。她累得不行,“哼哼”了两声,挪了挪身子,又不想动弹。迷糊半晌,忽听绿衣催促:“夫人,夫人,二爷等您一起吃早饭,去家庙呢!”

“家庙……潇璇?”凌霄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暗暗后悔:“怎么把这件事忘了,这应该是那个家伙的底线吧……”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只见红纱帐外,天色已亮,连忙询问:“什么时辰!”

“辰初刚过!”绿衣用克丝红带束了双鬟髻,上穿粉丝短袄,下穿青花长裙,外面罩了件天青色克丝坎肩。捧上一套雪绫亵衣,主动帮凌霄撩起长发,又试探着问:“您是吃了早饭再沐浴,还是先沐浴,再吃早饭?”

“进家庙,就得先沐浴。自己已经起晚了,就得让那个家伙等。问题是现在多等一会,还是过会在等一次……”凌霄略作思忖,仔细询问:“二爷呢?二爷在干什么。”

“二爷在塘边练枪呢!”绿衣如实以告,反应过来,接着说:“二爷也还没沐浴,您还是先用早饭吧!”凌霄点了点头,挪下床起身张臂,锦缎珠围之间,让丫鬟们帮自己穿戴。

绿衣找出昨晚那套雪绫深衣。红丝绣梅,赤襟窄带,尤显身量。红袖也是一般装束,却罩了件粉红坎肩,闻讯拿来一对红宝石耳钉。凌霄穿戴好后,蓝绸拿过一套檀木梳具,正要梳头,却被婉拒:“一会还要洗的,不用了。”随手挽了个缵,让蓝绸用丝带结成一股,站起身就往外走。

前厅被一面掐丝琉璃屏风隔成了前后两间,屏风前放了张罗汉床,窗前放了六对交椅。屏风后也放了一张罗汉床当倒座,床前摆这八仙桌,作了饭厅。素钗领着小丫鬟摆膳,见凌霄出来,纷纷躬身行礼:“二夫人早!”梅钗带着人从屋外迎进,随着敛衽行礼:“二夫人早,我去帮您叠被。”

凌霄见一众人均穿着银红色横罗半臂,青绿色凤尾长裤。或用金玉头饰结了“飞仙髻”,或用丝带束了“双鬟髻”,与自己带来的三人格格不入,暗叹山中阔气之余,点了点头,见梅钗带人直入卧室,又有些不舒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绪,堆上笑容,迎出门去。

年拳,月棒,久练枪。枪法之妙,熟之而已。熟,则心能忘手,手能忘枪。圆,精用不滞,又莫贵于静也。静则心不妄动,而处之裕如。变幻莫测,神化无穷。

容辉眼观鼻,鼻观心,心随意动,将掌法化入枪法。身形腾挪,凌空遨步。枪锋圈转,枪杆划弧,飘忽不定。既似杂乱无章,又似常山之蛇,一气呵成。枪锋溢彩,如轻描淡写,又如挟着滚滚洪流,后劲到处,无坚不摧,无强不破。

凌霄走出后屋,直入塘边水榭,见容辉在池上演枪,带着三丈水练划弧形,不由轻疑:“玄门枪法?没听说玄门还有枪法啊……”

容辉心有所感,以枪带水,循声送出。水练如匹,顺势滑出,朝阳下晶莹剔透。“考我?”凌霄抿嘴轻笑,踏出一步,飘飘然迎上水练。

水势到处,从她身旁滑过。去势受挟,绕着她身形腾起,呼吸间在她身外凝成一股,缓缓流动起来。内沉外升,渐渐膨胀,继而化作十丈汽团,霓如虹,氤氲不散,罩住了残荷水塘。

容辉本想调息一下新娘子,见她如此化解,不由轻疑:“太极圆满,道境临身?”不敢确定,持枪下指,一绕一提,使的仍是柔劲。

水注涌起,直冲霓虹。汽团继续膨胀,自十丈而至百丈,片刻间遮天蔽日,大雨倾盆。山谷中久不下雨,众人猝不及防,被淋了个透湿。院中丫鬟见如此声势,不又吓白了脸,机敏的立刻跑去“紫薇阁”报讯。

“以她的情况,没这么快臻至圆满吧!”容辉百思不得其解,长枪连挑,劲力所及,水柱如龙,平水而起,自四面八方分袭凌霄。却泥流入海,不过让云霓越胀越大,骤雨越下越急。屋瓦“噼啪”声响,残荷“沙沙”有秩。大红纱灯,全被淋落。

容辉见只是一场大雨,更加好奇,正要加力再试,忽听母亲喝斥:“孽障,大清早的,你这是干什么?”循声见塘东廊下,容雪左手拿伞,右手搀着母亲,正朝自己微笑。她穿了套青丝深衣,后发长披,用一对玉环将鬓发反挽了一个灵蛇髻,眉开眼笑,幸灾乐祸,溢于言表。

容辉一阵头疼,连忙收手,凭空站定,只见水汽继续膨胀,升腾而起,化作一片白云。朝阳所及,虹光隐映。又见凌霄现身云下,于是抛下长枪,施施然款步迎上。枪锋入水,直插塘底。

山谷如洗,焕然一新。两人肩并肩飘然落下,给母亲请安。凌霄裣衽低头,喊了声“娘”。容辉故作镇定,拱起手试探着问:“娘,您怎么来了。”

李母穿了件枣红底绣“福”字的对襟大衫,见“百子嬉戏”的灯笼全被打落在水里,直气得脸皮抽搐。瞪着容辉,沉声叱问:“孽障……你到底要干什么?”

梅钗在水榭下看见,暗道“不好”,向旁使了个眼色,端着托盘,欣然迎上:“恭喜太夫人,喜上见红,大吉大利。”李母循声望去,见盘中白绫上血渍斑驳,再看凌霄,眼里才多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