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舞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怎么?你是怕他爱上你二师姐。”

小铃铛道:“就是怕!怎么了?你见过有哪个男人不拜倒在二师姐的裙下。”

清舞道:“你放心,你的这位修炼的是先天功法,可以完全斩断与外部世界的联系,心如坚石。正是灵狐媚术的克星。不过我倒是的确不能让二妹过来,她一定不会让你去中原的。若她和你的这位真以性命相博,只怕她会受到重创。”

小铃铛先前倒是没想过这些事,只是觉得和风炎在一起,心情很是愉悦。现在一想到要离开南荒,离开幻族的这些亲人。心中也不禁黯然。

清舞幽幽道:“三妹,你还记得去年夏夜,我们三个难得的连床夜话吗?”

小铃铛默默地点点头。

清舞淡淡一笑,现出万种风情。“想不到我们姐妹三人,最先出嫁的居然是你。”

“师姐!”小铃铛娇呼一声,将头埋入清舞怀中。

清舞一手轻抚着小铃铛的如云秀发,另一只手将一样事物塞入小铃铛手中。

“这是什么?”小铃铛仰头望着清舞道。

清舞低声道:“这是一块独特的传讯玉璧。你只能用它来联系我和你二师姐。不过距离却可远达千里万里。若你在中原过得不好,我和二妹一定会亲自率领幻族大军去把你接回来的。”

小铃铛低声道:“这,这还是不用了吧!”

清舞轻叱道:“拿着,要不我和你二姐如何放心得下。”小铃铛这才将这块传讯玉璧揣入怀中。

清舞站起身来,对小铃铛道:“好了,你一路保重。”

风炎忽然在远处道:“清舞姑娘,不如你和我们同行一段如何?”

清舞冷冷地道:“为什么?”

风炎道:“你现在身受重伤,需要半日才能完全恢复,若是在这段时间出些意外,在下如何能够心安。”

清舞柳眉一挑,面罩寒霜。道:“不劳阁下费心,我所受之伤就是再重一倍,也自有自保的手段。”

风炎淡淡一笑,转身向前走去。小铃铛与清舞挥手告别,也跟了上去。清舞呆呆地望着两人的背影越去越远,一时不禁有些痴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让她去中原!”旁边树丛中忽然有人道。

清舞却不回头,只是道:“你的止水*倒是越练越精纯了。没想到,你真的舍得让三妹走。”

那声音顿了一下,才道:“正是因为有些东西我注定不会得到,所以我才知道它有多珍贵。我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岂会阻止。对了,倒是你准备怎么和师父交代。”

清舞道:“我已经和师父说过了。”

那声音道:“师父怎么说?”

清舞长出了一口气道:“师父说,她自己的事,让她自己做主。”

一个偏僻的小镇,整个小镇只有一条小路,一条蜿蜒曲折的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一对青年男女正在上面缓缓而行。

那男子身穿一件醒目的夏族祭祀时穿的衣服,令小镇中的人无不侧目。唯一让人觉得有些滑稽的是,这男子的衣服上有一处缝补的地方,针脚歪歪扭扭,显得既怪异又难看。

这一对男女自然就是风炎和小铃铛二人,此刻小铃铛不住的看着那处怪异的缝补处,脸上的表情却是得意非常。

而此刻风炎每一步走来,都似乎在踏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如落花流水,深得自然之趣。这几日来,连续几场斗法,尤其是在和清舞斗法之后。风炎对于胎息之术的理解已是越发深刻。现在唯一让他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自他击败清舞之后,这两日来,只有一人前来挑战。

眼看小镇的出口已在眼前,小铃铛对风炎道:“出了小镇,再转过一个小山包,就到落马坡了。”

“哦!”风炎答应一声,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转身向小镇出口处的一间卖水的茅棚走去。茅棚里面此刻坐着六七个人。见风炎大踏步走来,一个个登时变了脸色。有两人甚至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风炎目前身怀先天异术,自然感应到这茅棚之中,都是修为高深的修真强者,想来是前来接受自己挑战的南荒异士。

风炎所料不错,这些人正是怀揣着一战成名的美好愿望,由南荒各地赶来的各族高手。只是现实远比梦想残酷,两日前,风炎击败南荒女武神的消息已经像插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南荒。所有这些前来应战的强者心中不由都是一凉。

不过这些人既然从大老远赶来,当然也不想悄无声息的就回去,所以都聚集在风炎的必经之路上,准备见机行事。更有人心想:蛮王既然不制止车轮战,说不定自己能够捡个便宜。

风炎自然明白这些人的想法,心中不由暗自冷笑。像这样的一些人当中,是不会有真正的强者的。与他们相比,昨日那个少年倒还算是一个真正的战士,虽然明知不敌,但依旧凭着一腔热血前来应战。

自风炎落座后,茅棚中的气氛极为古怪,风炎坐在正中,端着一杯淡酒自斟自饮,眼睛却不时地斜视,目光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周围众人都紧紧地盯着风炎,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

忽然,风炎觉得小铃铛拉了拉他的衣袖,“喂,你看那个人,多奇怪!”

风炎顺着小铃铛所指望去,只见一个白衣青年正从远处缓缓走来。这个年轻人给人最大的感受就是——傲。

只见他下巴微微抬起,目光始终投向远处,仿佛这世间没有人有资格让他看上一眼。嘴角则一直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说也奇怪,白衣男子刚才还在远处,也不见他动作如何快,可偏偏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这茅棚之中。

“咦!”小铃铛小声诧异了一下。

那白衣青年站在茅棚入口处,依旧双目向上。扬声道:“你们要打的就赶快上,不上的就赶快给我滚。”

“啪!”茅棚中一青年壮汉一拍桌子,“阁下是谁?居然口出狂言。”

那白衣青年冷笑着看了那壮汉一眼,“大方族的侃徒,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我的身份。”

那叫侃徒的壮汉也回以一个冷笑,“原来是无名鼠辈,那你凭什么发号施令。”

那白衣青年忽然笑了,笑得有说不出的轻蔑。

“啪!”的一声轻响,侃徒的脑袋突然裂开,白花花的脑浆混合着鲜血喷了一桌子。

茅棚中众人都大惊,“刷”的一下,包括风炎在内,同时站了起来。

“我就凭我的剑。”那白衣青年傲然道,“还不快滚!”随在“滚”字一出口,除了风炎之外的那些人面前的桌子同时裂成了八片,比尺量的还要整齐。

转眼之间,茅棚中就只剩下风炎、小铃铛和白衣青年三人。

“剑!哪来的剑?”小铃铛满脸不解,对风炎问道。

风炎双目紧瞪着这白衣青年,缓缓道:“他修的是以剑求道的功法,现在已经练出了剑意,手中无剑,心中却有万剑。”

“哈哈哈!”白袍青年大笑,狂笑,“不错,算你有点见识。不怪你现在这么有名。”

风炎淡淡地道:“阁下可认识剑族中人。”在中原和南荒,以剑为武器的修者不少,但是修炼剑道的却只有中原的剑族一家。据说剑族有两位不世出的奇才就已经修炼到剑意的境界。所以风炎才有此一问。

那白袍青年又笑了,笑得有说不出的傲慢。“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不久之前,我以剑破剑,怀玉就死在我的剑下。”

风炎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凛。“怀玉”,正是相传练成剑意的剑族两位奇才中的一位。

小铃铛忽然插口道:“喂,我说你到底是谁呀你?”

那白袍青年傲然道:“在下唐傲,现在多宝族身居供奉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