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剑一脱手,立刻炸开,变成无数碎片,簌簌落地。

已囚稍一转念,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刚才他向这把剑中注入了太多的真元,却一直不能化为剑芒激发出去,这把剑本身已经承载不住这么多的力量。

此剑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可是也跟随了已囚多年,就此损毁,已囚心中不由一痛。

转眼之间,七组三大高手尽遇挫折,左清不由面色有些凝重。

“这咒术可能破解。”左清暗暗和腾蛇交流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腾蛇稍一停顿又继道,“不过我听我的老主人说过,咒术既作用于人的精神,也作用于人的肉体,你运用月魄真经的法门,应该可以化解作用于精神的这部分力量吧!”

左清微微点头,有黛烟儿的先例在前,此刻他已不敢祭出法宝,当下举步向这几位祭仪走去,希望可以找机会一举将他们扯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

六位老者的手指齐齐向左清指来,口中同时念道:“伟大的神灵啊!请你禁锢你的敌人的一切行动,一切行动。”

左清只觉得四肢一沉,仿佛陷入了重重束缚之中,身上也仿佛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顿时有举步维艰之感。同时,体内的真元也受到了莫名的影响,缓缓停止了流动,似乎变得凝固起来。

更有一股诡谲的力量似乎一下子侵入了左清的脑海之中,思维竟然也受到了阻碍,变得运转不灵起来。

在这几股力量的作用之下,左清立刻被定在原地,瞬间动弹不得。好在左清早有准备,月魄神通运转起来,一股清凉之气迅速在脑海中升起,将那莫名的力量驱散,灵台无比清明。

精神一旦恢复,真元也开始重新流动起来,尽管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

左清一咬牙,一步向前跨出。他走得虽慢,但还是一步一步,向那几位祭仪走去。

六位老者神情齐齐一凛,忽地合上双目,口中喃喃不已。

左清身子一震,身上的压力顿时又重了数倍。不过这却大大激发了左清心中的血性,当下闷哼一声,真元强行流转,身子猛地向上一挺,依旧蹒跚前行。

六位老者首次显出些微慌乱的神情,一起向最前面的老者看去。

那老者脸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皱纹,老得不成样子,一对眸子中尽是浑浊的黄褐色,似乎已经失明,又似乎看得无比幽远,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这位老者就用这对眼睛看着左清,半晌,忽然向身后的六位老者摆了摆手。那六位老者如释重负,纷纷将手放下,左清登时觉得所有的异常一扫而空,身体完全恢复了原状。

旁观的人群忽然一起振臂高呼,“大祭仪!大祭仪!”声音之响,简直是惊天动地。

左清料想,这所谓的大祭仪必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年纪极老的老者。当下驻足,直面对方。

那老者依旧是用浑浊的眼睛看着左清,不知为何,左清却感觉对方的眼睛仿佛一下子深入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在对方眼中,自己已经是毫无半点秘密可言。甚至连自己的前世今生对方都可以看穿。

“年轻人,你跟我来!”那老者忽然开口道,说罢转身而去。那红面老者站出一步道:“大祭仪,您……”

那老者微一摆手,红面老者登时不再说话,退了回去。

左清略一思索,举步默默跟上。连穗儿在他身后喊道:“大哥,你,你要小心!”

左清回头,微微一笑,做了一个无妨的手势。

大祭仪走得似慢实快,左清和他一前一后,片刻就远离了人群。来到一间看似普通的土屋面前。

也不见那大祭仪有什么举动,土屋的木门一下子打开,只见里面幽黑深邃,完全看不到里面的半点情况。

“请!”大祭仪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左清长吸一口气,暗自凝神戒备,随即走入屋中。

黑,无尽的黑。这是左清进入屋中的第一印象。此屋有门无窗,四壁尽是黑色,给人以无尽的压抑之感。

“请坐!”一个声音忽然在左清身旁响起,左清这才惊觉,那大祭仪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以左清目前之修为,居然毫无半点察觉。

左清心中暗道,不怪乎那些人对这老人像神一样的虔诚崇拜,他果然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左清顺着大祭仪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正放着两个相距三尺余的黑色蒲团,当下走过去,选择其中一个盘膝坐下。

大祭仪嘴角咧动,似乎是微微一笑。缓步走了过来。坐在另一蒲团之上。

“年轻人,你有什么问题,尽管可以问我,我想我也许能够解除你心中的许多疑惑。”大祭仪开口道。声音和他的形象一样,充满了无尽的沧桑之感。

左清点点头,道:“好,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不久前为何会袭击我们。”

大祭仪淡淡地道:“我们是这无迹森林中的土人,外面的人也有人称我们为野人。我的族人中,绝大多数人自出生到现在,都不曾离开过无迹森林半步。无迹森林也少有人至。可是不久前,却来了一伙人,杀了我们不少的族人。所以他们见到了你们才会出手攻击。不知我的解释你可满意。”

左清道:“大祭仪,我们进入这无迹森林三日了,却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人。”

大祭仪道:“可是,我的族人却说,你们中的一个,杀了我们十余名族人,他们亲眼所见。”

左清一愣,“是谁?”

大祭仪道:“就是刚刚被他们射死的那个。”

左清暗自苦笑,看来都是那冒名的小舟惹的祸。当下道:“此人和我们并非一路,他也曾出手袭击过我们,刚才我已将他制住,正在询问他。”

大祭仪道:“很好,你用的是月魄真经中的催眠之法吗?”

左清惊道:“您也知道催眠之法。”

大祭仪微微点头,悠悠道:“若不是月魄真经,以你现在的修为,又怎么能够抵御咒术,我想我是不会看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