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风爽快地答应了,说道:“你们所见的这位女鬼是曾经花仙族的族长夕颜,而水仙是她的私生女。在花仙族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是不可能成仙的。夕颜为了女儿和魔界头领做了交易,因而被诅咒,她到哪,哪便会倒霉。当年水仙偷书也是为了救母亲,可惜被害死,最终那次复活永生还是用在自己身上了。”

这就能解释为啥岛上人们供奉的后羿了,是想镇压住夕颜啊。子蝶点点头,示意茶风继续说下去。但打心底很难把那位伟大的母亲和现实还有刚刚要吃人挖心的女鬼联系在一起,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打破了一颗无私母爱的心,所以你们要经历考验,通过了整岛人才能离开,否则所有人的心都会被她吃掉。”

那十二颗宝石是心?

要通过考验补心!?子蝶情愿这会女鬼跟往常一样采用新潮的以形补形法,她可以给其找来好多心呀。比如猪心,牛心,兔子心……

本想问问是否行得通,当抬眸看到那双血淋淋的眸子,再多的异议全和怒火一起化为虚无了。

哎,幻想是美好的,事实是残酷的,不接受也得接受的。

咬了咬嘴唇,无语望天。默问道,老天,你还能出来更麻烦、更扯淡的事情么?

隔天,没给子蝶和貔貅太多时间用来对众人忏悔,噩耗便如约前来。岛上所有农作物都死了,方圆百里的海里打不到一条鱼。至于远处,因为大雾弥漫没法航行。一夜间,死神在这座小岛响起了死亡的乐章序曲。

在听完事情原委后,岛上渔夫们没有责怪子蝶他们,只是叹气说该来的总归要来。

月尘利面对这事异常冷静。先命令所有斗士把现存的粮食集合在一起,每日固定时间给所有人发粮,有效快速的提前杜绝了可能发生的动乱。

单从这个决定,子蝶心底就对他好感提升一筹。

祸不单行,在往后几天内,粮食接连不断被偷。数量是不多,撑死够一两个人吃的。

如果在往常。这样的粮食,不会有人在意,也就是一个男人每日的基本饭量。但在这个特殊时期,所有人都吃不饱,被偷走的饭量积少成多,在后期很可能就会饿死几个人。

这种攸关性命的事情,理所应当引起所有人重视。众人决定选一个人来看守粮食。本该月尘利或为首渔夫当仁不让的事情,但在特殊时刻,是人都有私心。于是在争议不休下决定,让神来看守,这件看似光荣无比的事情又落到了子蝶头上。

谁让是她和貔貅惹的事呢?只能自认倒霉。应了一句古话,谁的劫谁来应。

接连守在存放粮食的屋子门口两天多,子蝶实在有些扛不住,靠在墙上开始打盹。

幸福的偷睡了一小时未到,一声铁器落地声炸响在耳边,吓得子蝶一跳。几魂差点被惊破。用手按在惊魂未定的胸口。睁眼看到良辰正臭着一张鞋耙子脸,冷冷地说道:“粮食刚刚又被偷了。这是你看守的结果?”

犹如初见的冷言冷语让子蝶先是一愣,接着也火大起来,冲良辰大吼道:“是呀,怎么了?我现在也是凡人**啊,我也会困,会精神抛锚!我能守着昨天和前天没被偷,都不错了!”

自从来到这个小岛上。她就没闭过眼好吧?先是怕怪物,现在好了,没见怪物,又来抓小偷,高考都没这么辛苦过。这个该死的男人,只要一危及到狐族人,她就排到后面了。

貔貅眸中的一丝内疚转瞬即逝,别过头说道:“你去睡吧,我来守。”

语调还是一成不变的冷漠,子蝶瞪圆了眼,重呼出几口气,下刻话都没回就转身离去了。看他憔悴的样子,最少也几天没睡,既然他要强逞英雄,她才懒得理他,哼。

但才走几步,同情心又跑出来作祟。用力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披在肩上的布料掉在地上,是良辰的。苍白的麻布,煞是粗糙,比起她现代的衣服一点不舒适。但她脚下的步子却变得格外沉重,抬不起踩不下,没法从它上面走过去。

“喂,我说,不如我们一起去睡吧。”不情愿地回去,别扭地说道。

等了许久没等到回话,子蝶怒意又袭来了,“他才偷完,这么晚了不会偷了,去睡下又不会死。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真气死我了!”没睡好,连脾气都变得暴躁起来。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颗爱民的心,良辰以后会是个坚强的好领袖,加上月尘也有意培养他。不错,可塑之才。

良辰俯身拾起地上的剑,走了几步,回头反问:“还不走?”

子蝶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该死的臭小孩,对她说一句软话能死么?

克制下想踹他一脚的冲动,快步走上前带路。这会睡觉最大,别的都等睡醒再说。

“好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拉着良辰来到山林里的一座木屋前。

伸臂费了一些力气才推开有些生锈的铁框门,挥手用灵术扫去屋内的土。可见这个屋内的主人有一段时间没来过了,或者说早不在人世了。的确在以渔业为主的岛上,打猎是个大冷门。

人们有时是很奇怪的动物,会认准一种口味及生存方法不再变。

就手拿下挂在门上一张兽皮,铺在地上,冲愣在门口的貔貅喊道:“快进来呀,难不成你想在外面喂蚊子?”

一抹怪异的红晕升上良辰脸颊,“今晚我们睡这里?我们两个?”

子蝶不解地眨眨眼,点点头,“这么晚回去的话惊扰到别人休息。就在这里好了,别挑剔了。”

“知道了。”良辰答得格外小声。低着头走进来,关上门,一屁股坐在门口,靠在门上就要睡觉的架势。

子蝶顿时傻眼了,这人今天怎么了?先是对她冷如冰窖,现在避她如蛇蝎!

来到缩成一团的貔貅身前,一把抓住他胳膊,要拽他起来,“别在这里,过去一起靠着睡,等到夜深会更冷。”她可不想冻死在这里,到时姐姐给她立墓都没法立,都难找到尸首呀。

谁知,几次用力,硬是没拉动他。这是又怎么一种情况?良辰不但不起身不说话,还把他小小的头颅埋在两腿之间。刚刚的事情她都不计较了,他还有什么情绪可闹?

比蛮力,她肯定不行,在来第一天光看他压着紫凝的狠劲,她就很明白这个道理。只好蹲到和他一个高度,双手捧起他脸,定睛一瞧,大叫道:“良辰你脸怎么这么红呀?发烧了?”伸手去试他额头温度,还未伸到就被打掉。

本身很困就很恼火,现在火上浇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