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精卫族士兵们更严重的病情,一下令子蝶傻了眼。

“可是不能治愈?”看到子蝶的愁眉苦脸,清秀女子分外担忧地问道。

疑惑的眸子一眯,摇头否决“不是,我在想别的事情。”这会她更看不透白虎了,在天书和一些资料记载,白虎不是恶神啊!如果只是为了《上古遗荒》和天机的眼睛,大可直接找到她,强取豪夺过去,犯不着做这些十恶不赦的事情,还牵连甚多吧?

“炎帝保佑,难道这次病情是对我族侵占狐族的惩罚?”女子忧郁地低声说道。

“怎么会呢!这明明就是疾病,和神罚有啥关系?别迷信,治好了就好。”刚说完,子蝶立刻产生想扇自己的冲动。她可真笨呀,如果刚刚顺着女子说下去多好,不就阻止了两族的战争。

不过,想来她真把自己当神呢,还妄想改变这么多生灵的命运,心里不由漫过一阵惆怅。

“那是怎么会突然发病呢?”

“这个”子蝶略略一顿,看眼地上一排排奄奄一息的人们“恐怕我要问死去的人了。”

“死去的人!”女子一怔,感觉到一股寒意,双手环抱在胸前。

用灵法变出一只信鸽给良辰报声平安,子蝶在精卫族军队混了几天。其实她主要怕有谁走漏了风声,到时把子蝶当成叛徒,狐族会虐待紫凝。转眼几天过去,子蝶除了再次联系到太上,拿丹药压制住精卫族中病人的毒性后,偶尔会和请她来的女子聊天外,再无他事。不是无所事事,乃是在等待。等待一个日子,特殊的日子。

正是今天的七月十四,鬼节,阴气最重时。不管在哪,一些鬼魂总会默认这个节日。好运的话,晚上零点之时或许能找到一些因中毒死去的魂魄。

夜里,空中两颗星重叠在一起的同时。子蝶带着五只鸟来到一条河边的芦苇丛中。

一行人其中有位长相清秀的黑色短发大眼的男子,是那天来挟持子蝶的女子。黑发是她故意带上的假发,伪装成男子。

在之前的聊天中,她告诉子蝶可唤她为澈,她是著名的精卫族国王薛的女儿。那个最不受宠的女儿,因为母亲是外族的黄雀精,而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私生子。她说的时候。子蝶看到她是微笑的,微风拂过她美丽的棕黑色头发,漾起碎碎光晕,亦如她坚强微笑后的点点泪珠。

澈瞒着薛偷跑出来,为了立功,好叫母亲能在众人面前抬起些头。想到战斗未知的结果,和澈一个女孩子在残酷杀戳前未知的命运,子蝶却笑不出来了。子蝶问她为何会在自己面前不掩饰〖真〗实身份,澈想了想,是这样回答道:“第一次或许太心急了。忘记了。所以后面索性顺其自然了。”

但子蝶知道〖真〗实不是这个原因,可能因为两人有着一些相似的地方。彼此看到会互相心疼。既然是同类,就不必遮掩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一位脾气暴躁的大汉,先耐不住大吼问道。

恰好拉回她走神的思想,随即丢给他一个噤声的瞪视。大汉诧异地瞪大眼睛,对子蝶的不敬非常恼火。飞过来挥拳就要发狠,被澈及时拦住。大汉叫阿蒙,从澈进军营第一天就被她的清秀和温情打动。往后一直很照顾她,他曾几次怀疑自己的性取向。然而想到头大想不通,最后直接放弃,顺从心。

澈出面,他当然给面子。

“所有人都留这里。”子蝶扫视圈众人,森然说道。人太多,尤其男人阳气太重,压制阴气,鬼很难现行。

“你贫什么命令我们!”大汉再次被激怒,拍打翅膀地咆哮道。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刮来,子蝶知道时候到了。没有回话,半闭双目,双掌合十,聚精会神,张嘴默念。风停了,月光静静泻在她身上,流下一圈圈柔和的光环,纯白无暇。转瞬间,围观的人们都看呆了,倒吸一口气,再也不敢声张任何。

片刻后,就在子蝶转身要离开之际,手被拉住“我陪你去,两个人毕竟安全点。”

鬼最喜欢女性的阴气,带上澈是方便很多。但考虑到其本人的安全,不是她能保障的,她没有直接答应。

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会。回头,看到澈眼中的坚定,她便没有拒绝,因为她了解拒绝的结果。索性从包里拿出一个沙漏般小瓶子,里面**如沙子般一颗颗落在瓶子朝下一端,滴滴发出诡异的蓝光。

“这是牛眼泪,涂抹到眼睛上,能让你看到鬼”子蝶略略迟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精卫是否有阴阳眼的特性,还是把瓶子塞到澈手中,保险起见地提醒道“当然你可以选择不涂,相信我,你不会愿意看到那些鬼魂。它们没世人描述那般凄美动人,多数人第一次见都会”说着,子蝶演示出一个呕吐状。其实她何尝不是安慰自己,她从来怕鬼,以前魅和大家总把她保护的很好。经历这么多事情,她决定要强大起来,不要总觊觎别人保护。

面对子蝶异于常人的话语和举动,澈没有吃惊,淡然地接过瓶子,闭上眼睛,把瓶子放到眼前轻抚。好似她在做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亦如子蝶第一次跨法术级别,在众仙面前使用御物,让老师破例加她个考试名额。

两人来到芦苇丛边上的森林中,洒下提前准备好的招魂符,子蝶把澈护到身后,手中握紧星辰。警觉地探视四周,突然一张五官分离的老脸出现在眼前。一惊一颤,奋力定下神,用力咬住唇,不让自己大喊惊动到澈。手臂上的手力度加重,令她明白,澈也看到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鬼儿开门见山,漂浮在子蝶和澈身边,阵阵阴风随她浮动,渗人心肺。

“不过很好玩,现实有活者在,你不问。冒险跑来问我们,呵呵。不过,既然想知道,那就”鬼儿一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表现出点诚意吧。”

树木在阴风驾驭下,开始不再静谧,野兽一般凶神恶煞,妄想撕裂所有。血色沿着天边,孜孜熏透。莫须有的缝隙滤入丝丝寒气,就好似一双寒冷如冰的刀刃轻抚在两位女子脸颊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