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满头黑线,举起粉嘟嘟的小孩手:“报告姑姑,我是真的。 ”

长公主眨了眨泪眼迷蒙的眼睛,哭声又起:“唉哟,我的儿啊,心肝宝贝儿,你们都是姑姑的心头肉哟——”

才怪!有拿心头肉擦眼泪鼻涕的么?!

“姑姑,你不讲卫生,流鼻涕。 ”镜子眨巴着眼睛,配合的把乔乔心里话说了出来。 乔乔后背一凉,后知后觉的想起只要她这个本尊一走神,镜子就会接受到心里暗示,以为是需要开口说话。

“呃——”长公主有点哭不出来了,一来这话确实很毁气氛,二来,她用的催泪丹时间到了。

“妹妹逗姑姑开心呢,姑姑不哭不哭,”乔乔连忙掏出手绢,伸出莲藕似的小手臂帮她擦眼泪,“哭红眼睛就不漂亮了哦。 ”

软软的娃娃音安慰起人来,要多窝心有多窝心,美丽的鬼仙舍监倚在门边,听得眼圈都红了:“这孩子真乖,我那娃娃要是能生出来,一定也这么招惹疼。 ”

原来美丽的舍监阿姨还怀孕过,乔乔点点头记住了,展晴最喜欢听舍监的八卦,回头告诉她。 再一想,咦,不对,展晴就在自己身后啊,虽然她现在完全是银铃的样子,正低头数脚下的石子。

乔乔在长公主怀里,半转过身,伸出手去攥她的衣角,仰头笑道:“银铃,银铃姐姐。 谢谢你带我们来这里,宝宝和妹妹才能遇到姑姑!”

“不用,不用,其实我也是托那个师兄所救啦。 ”“银铃”慌忙摆着手,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可是师兄哥哥救了我们就走了,银铃姐姐打算收留我们啊!”乔乔眨巴着眼睛,又回过头。 软身贴在长公主怀里,“姑姑。 姑姑,我告诉你哦,是这个姐姐还有那个不知道名字地师兄哥哥救我们的——”

“师兄就师兄,哥哥就哥哥,哪有连起来叫的?”长公主笑着弹她的脑袋。

“咦,不可以吗,宝宝以为不一样的哎。 那为什么叫哥哥,不叫兄兄?”乔乔装模作样的扳着手指,“唔,师姐和姐姐就很好认,师姐也是姐,姐姐也是姐姐!”

长公主抽了抽嘴角,忍不住传音:“你这都是说得什么跟什么啊,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啊?”

拜托。 姑姑,我现在的样子也没比三岁大多少好伐,做戏要做全套,这叫专业!乔乔虽然不会传音,但立刻先伸出三个指头,再伸出四个。 强调自己现在地年龄。

好了,好了,怕你了,快点结束废话,进去啦!

收到!乔乔点头。

电闪雷鸣间,两个人沟通完毕,长公主嗔怒道,秀眉一挑:“你管是哥哥还是师兄,姑姑来了,都不亲姑姑一下。 是不是不想姑姑啦?”

“吧唧!”乔乔立刻一撅嘴。 配合的涂了她半脸口水,嘴里却是乖巧地应道:“姑姑。 姑姑,宝宝好想你,想你想着你就出来了,你是来接宝宝和妹妹回家的,对不对?”

“我是特意来寻你们的,不过我们暂时不回家,还要找其他人。 ”

“噢,”乔乔软趴趴的kao着长公主,像是听明白了,又带着孩子气的困惑,揉揉眼睛蹭蹭她,“宝宝有姑姑就好,宝宝困。 ”

“妹妹也想睡觉。 ”镜子配合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也kao了过来。

长公主不禁为乔乔的演技喝彩,这尺度拿捏地真好,混进去顺理成章啊!

银铃在身后红着脸,轻声提议道:“啊,让她们两个去我厢房那边睡吧,她们在路上就一直喊困了,但因为行程太匆忙,所以,所以,都没什么休息。 ”

“这不太好吧,我记得女弟子舍院有规定,不允许女弟子外的人进的。 ”长公主这话当然是说给外人听的,此时真是下学时间,门口人来人往,看见有小孩子都忍不住瞟几眼。

鬼仙舍监自是懂她话里的意思,一甩粉色的水袖,用她招牌嗓门喊道:“呵呵,没事,你我是同窗,算是这奉天书院的老师姐了,她们两个小女娃娃,怕什么,进去吧,进去吧,我还指着你多住几天,陪我说说家常呢,好些年没见了。 ”

“嘻嘻,谢谢舍监,”身后的“银铃”轻快地一鞠躬,“我们那个厢房人都暂时没回来,有空床位的,去我那里住吧!”

“好。 ”长公主抱着已经快要“睡着”的乔乔和镜子,正待往里走,突然小腿又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绊住了,原来不知何时又冒出来一个小娃娃,墨绿色小褂直拖到地上,粉妆玉砌的,看样子只有四五岁,正眼泪汪汪的抱住她,见长公主低头看他,嘴巴一扁,便大哭了出来:“妈妈,妈妈,哇——”

妈妈?!长公主什么时候珠胎暗结了?!

前一秒还是昏昏欲睡地乔乔立刻瞪大眼睛,探出头来看了脚下一眼,咦咦咦,这个小娃娃怎么眼熟?!

“小鼎。 ”镜子奶声奶气的伸出手,自动自发的招呼他。

镜子能认识的人一个手掌就数得过来,眼前人果然是缩小版的墨鼎,墨鼎才不管旁人,踮起脚尖去抓镜子的手,“小镜,”另一只小手也伸出来,是抓向乔乔的,乔乔只好把手递给他,“小鼎,我是宝宝。 ”

“宝宝,你又改名了。 ”墨鼎破涕为笑。

这边几个小朋友都主动认亲了,长公主这个当妈的不认也得认了,努力装出妈妈的样子,一努嘴:“嗯,刚才小鼎跑到哪里玩了,妈妈找半天都找不到,快点进去吧,你两个姐姐要睡觉,你也玩累了,一起洗澡睡觉吧。 ”

“好。 ”墨鼎很乖巧的牵着长公主,朝漂亮地舍监阿姨甜甜地一笑,舍监阿姨眼睛立马又红了,多可爱的小娃娃啊,呜,如果她地宝宝能生下来,一定像他这么可爱,呜呜!

这一感动,她倒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给忘记了,那就是,从未进过男子的女弟子舍院,第一次被墨鼎小朋友侵入了,虽然他看上去只是将来时的男人,可也是男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