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苏府也是酒饱人散,仆人收拾着一地的狼藉。

苏景漓醉意熏染,被云莫扶着往后院去。

“云公子,少爷今晚还要不要泡药水?”吴管家跟在身后问道。

“自是要的!”醉成这样,他怎么放心让她和一个男人处在一块,而且那人什么来历,到底是不是傻子?他还没有查清楚,不过这般高强的武功,天下没有几个人!

“那我去准备药水了!”

吴管家匆匆赶到两人前面跑去准备。

云陌低头看了一眼还在兀自傻笑的苏景漓,眼中温柔乍现,倒是为难她了!

崔大夫的药室,里面都是一些瓶瓶罐罐,还有盛放药草的筛子,最里头倒是一间别致的雅室,与外面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幔。

苏景漓在里面被蒸的热汗直流,全身泛起诱/人的红润,微眯着眼睛,醉意已下去了一半,被这热气环绕,困意涌了上来,朦胧间能听到云陌和崔大夫说话的声音。

“那个男人身上的毒到底有没有解?”

“这个不好说,他的体质很特别,老夫行医问药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崔大夫捋着胡子,也是一脸疑惑和新奇。

“怎么说?”云陌沉下脸来,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

“他的体质据我推断应该对所有毒药都能慢慢化解,可奇怪的是,他却还没有清醒过来,每次我给他把脉时他的脉象都显示他还中着毒!老夫也是好生奇怪!”崔大夫抬头想了想,又低头拾掇他的药草。

云陌却站起身来,眼神凛冽,他曾不经意间注意到这个男人看阿离的目光,专注而深沉,极度冷静又炙热,虽是转瞬即逝,可他捕捉的及时,这又怎么会是一个傻子看人时该有的精茫!

“云少爷,云少爷,我拦不住了,勺子非要来找少爷!”

房门被推开,春草跑进来喊道,话音刚落,一身张狂红色的男人便抬脚进了屋,迈着沉稳优雅的步伐,带着迫人的压力。

屋内三人站成一道,都看着这个宛若月下妖邪的男人,俊美的脸孔如同画笔勾勒,眉间流淌着高贵的光华。

姬墨倾看到衣架上搭着的红色外袍和地上掉落的织锦腰带时,薄唇轻抿,瞳眸里闪过戾气,大步逼近厚重的纱幔。

然手还未碰到就被云陌出手制止。

“让开”

男人轻启唇瓣,沉沉的吐出两个字,整个身散发着令人心惊的气势。

“你果然不是傻子!”云陌勾唇冷笑,眸底冰澈幽暗。

姬墨倾挂起迷人的微笑,从容不迫地看着云陌,反问:“我有说过我是傻子吗?”

男人笑的邪魅而性/感,挑衅的扬唇,看向透着纱幔显露出来的诱/惑身躯。

云陌的神情陡然极寒,变得如同万年的寒冰。

春草赶紧捂住险要惊呼出声的嘴巴,而崔大夫却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这么处心积虑地待在阿离身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你到底是谁?”

男人听罢,嗤笑一声,上前一步逼近临近盛怒的男人,笑的欢快与邪恶,“关于这着问题,我只能告诉……相公一个人!”

“相公”两字,男人说的极其暧/昧,削薄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似笑,似讥。

“这些日子,每日都是温玉在怀,缠/绵至极,你不知道你的这个师弟睡相有多可爱,会嗅鼻子,会蹬被子,会撒娇,可爱的样子实在让我很难把持!”

姬墨倾带着慵懒得意的微笑,慢条斯理的说着,一点一点瓦解男人的理智,他不在乎推波助澜一下,这个男人越是生气,他反而越是开心!

果然,云陌的脸色渐渐黑如锅底,整张脸阴沉的可怕,狂暴的瞳眸看着男人,吐出两个字:“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