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南城轰动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苏家少爷苏景漓要娶亲了!

短短时日,南城之中各种流言漫天纷飞,人们猜测纷纷到底是哪家千金有此福分,其热度远远盖过要举行的武林大会,盖过了树林之中发生的那场惨不忍睹的血案!

然当得知苏景漓娶亲的对象竟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傻子时,南城女子不淡定了!

苏家这两日热闹的很,苏景漓将婚期定在了武林大会不久,本来想低调举办,可眼下闹得满城皆知,想低调也难啊!

幸好勺子很少出门,出门时也被苏景漓穿上女装,除了苏府上的人外人皆认为是女子,也免去了一些流言蜚语。

昨日莫名睡了一天,也避开了一些人的开访,可今日一大早,南宫御又来拜访了,

苏景漓还让春草取了梨花节那日的蓝色长裙给勺子穿上,这件衣服原本是她的娘亲在分离的时候送给她的,满足她身为女子却不得不女扮男装的遗憾,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慢慢习惯了男装,若是再穿上女装,怕是自己都会觉得别扭吧!

春日晴天,即便是不出门,这盎然的春意还是传达过来,苏景漓停了脚步,注视着满园的绿意,轻轻叹了口气,这般惬意的生活不知道还能享受多久?

南宫御坐在苏景漓以往弹琴的亭中,玉石桌上还放着那架古琴,只是焚香的炉中已没有袅袅轻烟。

“苏公子总算来了!昨日前来探望,确不想苏公子熟睡如此,令我不得不败兴而归啊!”

只闻脚步声人还未露面,南宫御淡而沉的声音便响起。

“令世子惦记了!不知道世子来府上找草民所为何事?”苏景漓足踏雪玉石阶,拾步而上,清雅的声音一如往昔。

南宫御却是豪爽一笑,“苏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在梨花林中不是向苏公子说过吗,希望苏公子随时可来城主府中找我谈谈经商之道,苏公子久久不来,我也就只好亲自来了!”

南宫御微眯凛起的眸光又落在她身后的勺子身上,而那人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的眸瞳闪出惊人的异魅,快的几乎令他捕捉不到!

南宫御神态难得正色,闪出一丝疑惑,又瞬间淹没!

苏景漓并未发现两人之间的端倪,勾扬起唇角,明眸内敛沉下,对南宫御开口:“草民上次应该也跟南宫世子说过,经商并非草民的长处吧!苏家乃前朝贵胄,又承蒙当今圣上垂怜,每年发放钱粮,岂能再去经商!”

旧话重提,苏景漓依旧谨言谨语,即便已将南城所有生意遣散,却也容不得她半点放松。

南宫御听了,一派微笑闲适,伸手拨弄了几下琴弦,从怀中取出一打叠得整齐的纸张放在桌上,看着苏景漓眸光精锐,“苏公子还真是谨慎,不知道看了这些东西,要不要改变说法?”

看到那熟悉的发黄纸张,苏景漓心中惊骇,竟是她已经返送出去的地契、房契还有经营转让书!

“苏公子应该知道,苏家是前朝遗族身份特殊,若是让皇上知道你暗中经商聚敛钱财,不知道会不会满门抄斩——已决后患!”

醇厚的音色仿若锋利的刀剑,苏景漓面上再如何自若从容,内心还是抽紧的要窒息,这些东西她都可以推的一干二净,可南宫御既然拿得出这些东西,表示那些曾经为苏家卖命多年的人恐怕现在都在他的手上,她又岂能不顾!

半响,终是开口:“你把那些人怎么样了?”

南宫御看着她,眸光透着冷意,“不过是一些出卖你的人,你还担心?”

苏景漓淡然而带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直视那双锐利鹰眸,勾唇讥讽:“如若不是威逼胁迫,我想南宫世子恐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南宫御淡笑不否,那些被他暗中抓起来的各店管事的确骨头硬的很,再大的刑罚也不吐露半字,若非他以他们的家人威胁,到现在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手法确实卑鄙了些,可若得到最终想要的结果,谁又会在乎过程如何?而且我要提醒苏公子一句,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

苏景漓始终浅笑,然那双明澈瞳眸透出难掩的……冷讥。

“世子既然没有把它上缴朝廷,而是拿着它过来找我,就说明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

南宫御听罢大笑出来,“就是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错,有些事情确实想要借助苏公子之手!”

“真是谢谢世子抬爱,我一介草民竟然还能帮的上世子的忙!”苏景漓淡淡开口,神态之间更显疏离。

少年傲姿凛然的身形迎风站立,白衣似雪,黑丝染墨,仰着下颚,绝世的姿容似一朵绽放的雪莲,不容亵渎!

南宫御站起身来,走到苏景漓身后,不知为何,极不喜欢少年眉眼间拒人千里之外的神姿,似乎没有人能踏入到他的世界中去,令他胸中憋闷!

“草民求世子一件事?”苏景漓突然说道。

“说!”

“还请世子放了那些人,草民的把柄既然落在世子手中,就是为了苏府上下几十口人命也会帮助世子!”

苏景漓转过身,面对着南宫御,神情清朗宁静。

南宫御定定地看着他,深邃的黑眸深不见底,终是露出冷意的笑容。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