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分外暖人,照得人懒洋洋的更加不想动弹,微风习习带来阵阵花香,让人的瞌睡虫忍不住出来作怪。

巨大的菩提树,树冠高而茂密,树下的青石板上铺着软软的毛毯,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斑斑点点地落下来。

春草端着一盘子洗好的水果过来,也不禁为眼前的美景赞叹!

两个如玉雕琢的男子似乎睡的正熟,一样的月白色衣衫,同等俊美到令人炫目的容貌,让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淡化,不觉沉浸在这倾倒众生的光华之中。

这是真正的绝色!

春草轻手轻脚的将果盘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悄然离去,她想任谁也会不忍打扰他们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阳光照来的弧度越来越倾斜,万物的影子拉长,时而微风乍起,树叶飒飒做响。

男人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魔魅的紫眸,一闪而过冰锋锐利,削薄的唇瓣勾起邪魅狂爵的弧度,勾魂摄魄般的美丽!

风来,轻摇细细的花枝,无数花朵碎成花瓣,轻轻扬扬的飘飞,撒在两人的身上,苏景漓依旧熟睡,近日有些身心俱疲,忙着暗地打点一切,难得有这么惬意的一个午后!

一个细长的粉色花瓣悠悠荡荡飘落下来,不巧,落在了苏景漓的唇瓣上。

男人的身子陡然一紧,锐利的双眸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微微眯起,动人的容貌越发妖艳,注视着少年淡雅明媚如琼花的丽颜,如墨如瀑的黑发倾撒在毛毯上,几朵花瓣落在上面。

终于,男人俯下身子,隔着花瓣覆上少年樱花般娇润的唇瓣……

吴管家几乎是落荒而逃,急匆匆而又慌乱的样子,让路上碰见他的家丁、丫鬟都一头雾水,满腔疑惑,这吴管家是见鬼了吗?不是要去给少爷送邀请函的吗?

一直到晚上再来送李镖主的书信,吴管家看见苏景漓也是一脸躲闪,不和她对视。

“吴叔,你今天是怎么了?”苏景漓忍不住开口问他,自己有这么吓人吗?用的着离这么远!

吴管家抬头往屋门扫视一圈,见没有勺子,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不过是看见两个男的抱在一起亲吻,当场给吓得蒙了,后来回到房中一想,自己的少爷其实是个女人,微微释怀了一下,但是看到那种画面,老脸还是忍不住红了。

“少爷,我没事的,明天晚上李府的宴会要不要去?”极有可能又是一龙潭虎穴啊!

“去,明日定是要商量对付魔教的办法,各个门派都受到魔教的攻击,损失惨重,我若是不去,他们迟早会一个一个找上门来!”

苏景漓手里把玩着那封红的艳丽的邀请函,嘴角意外勾出一抹与气质不符的玩味笑意,魔教尊上,君无止,她也想会会这个当年连师父都不及的人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时值深夜,圆月高悬,湖边芦苇荡漾,湖面像是闪着银色光芒的鱼鳞。

不远处的草地上,躺着两个玄衣男子,周遭除了蟋蟀长鸣,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再无其他。

其中一个人长叹一声,说道:“右使,主子啥时候才能清醒啊?咱们都守在这里一个多月了,也让流毓横行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我们去教训教训那个小白脸,把教坛夺回来?”

另一人一笑:“那是主子自家师兄弟的事,你凑什么热闹,等主子醒了,有他生不如死的时候!现在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好主子!”

那人吧嗒了吧嗒嘴,“这个苏景漓挺不简单的,还是第一个主子允许近身的人,只是可惜了——可惜是个男人!”

被称为右使的男人冷哼一声,语调清傲:“男人又如何!只要主子喜欢,男女有什么区别!”

那人一听,冒汗!断袖啊,真不敢想象!

唉,好一个漫漫长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