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倾坐着轿子过来时,紫衣的少年和粉衣男人正跳身到屋顶上过招,两人动作同样轻巧,若行云流水般优美!

轿子被停放在一边,蓝衣过去恭身将轿帘掀开,姬墨倾优美身形从轿中出来,同样身穿紫色锦袍,头发以冠玉束起,白皙的面容在阳光下几近透明,妖娆的容颜多了几分出尘雅致,引得旁人频频侧目。

姬墨倾抬眸看向屋顶打斗的两人,岑冷薄唇轻勾,带着几分玩味,那个男人应该是惠妃的弟弟吧!

苏景漓没想到这男人武功挺高的,看着架势,错不了是个京城的官家子弟,不过今日犯在她手里也算是这男人倒霉了!

苏景漓转着乌黑的眼珠,忽的对着正在出招的男人嫣然一笑,晶亮动人的眼眸顾盼生姿,带着撩人心弦的妩媚!

她现在还受着内伤,不易多动内力,而且……姬墨倾还在下面,若是让他看出破绽,必会引起他的怀疑!

男人被苏景漓这一笑,笑得晃神,只觉眼前如昙花绽放,瞬间芳华无限,倾城一笑,醉的何止是春意!

出神间,带着寒光的细小暗器飞来,男人急急躲过朝面部飞来的金针,却被少年一脚踢住了胸口,狼狈的摔落在地上,吐了一口献血!

苏景漓收回金针,飞身下来,落在男人的身侧笑的得意:“怎么样,还要不要管教小爷?”,苏景漓蹲下身,邪笑着捏起男人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啧了啧嘴:“模样还算不错,扔到寻/欢阁里管教管教说不准能成为美名远扬的小兔爷呢!”

男人苍白着脸,看向苏景漓的眸光越发深沉。

苏景漓在男人胸前摸了摸,最后在腰间扯下男人的钱袋,伸手扔给了路边的一个中年大叔,开口道:“帮忙将这些钱分给那些受到损失的人!”

“谢谢!”周围的百姓感激。

“可以告知名字吗?”男人站起身对要走的苏景漓开口说道。

苏景漓回头似笑非笑:“怎么,要报仇吗?”

“有何不可!”

苏景漓冷哼两声,“那就听好了,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尤涣就是我!”撩人的眼角微微上挑,撇了男人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忽的面露邪笑,眸光射出逼人的诡异!

*

苏景漓含笑走到姬墨倾身边,睨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今日出门果然没有看黄历,竟然和这个魔头穿了同一颜色的衣服!

“在大街上也能和摄政王相遇,还真是有缘!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本王刚想去喝酒,尤太医可愿同行?”姬墨倾墨紫的眸子注视着她,一片幽味。

“不了,不了,皇上风寒未好,我还得亲自为他煎药呢!”苏景漓摆手拒绝,跟他去喝酒,肯定得喝出事来!

“那就太遗憾了,本王还想和你讨论讨论西西公主去了姬国以后的事呢,看来是谈不成了!”姬墨倾婉叹,沉深的紫眸看不出情绪。

苏景漓刚迈出去的脚步停下,瞳孔收缩,压下心中要升起的怒气,这个人还是改不了喜欢威胁人的个性。

强带上笑意,苏景漓回头,“我好久都没有喝过酒了,突然觉得酒瘾上来了,要不随王爷去喝两杯?”

姬墨倾大笑,“哈哈,本王就喜欢尤太医这样的性格!”

*

天香楼是西冥京都最大的清楼,每日都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当姬墨倾与苏景漓两人出现时,立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更是有一窝蜂的姑娘跑了过来。

姬墨倾向来冷清,对女人冷漠,此刻漫步进入天香楼,全当周围无一物,苏景漓跟在他的身后,对围上来的姑娘伸手拂退。

老/鸨热情的跟在两人身后,凭她多年识人的眼光,这两人非富即贵,脸上的笑容看见蓝衣递过来的两锭金子时更是灿烂,“客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这的姑娘随你们挑选!”说话间将金子放在嘴里咬了咬,咬不动,赶紧塞到了怀里。

“不用,找一间上好的房间,和一个会唱曲的姑娘过来就行!”蓝衣冷声吩咐了一句。

“好的,好的,客官随我去二楼!”老/鸨一扭一扭的走在前面带路,浓重的脂粉味让苏景漓鼻子发痒,却也打不出喷嚏,揉了揉鼻子走在楼梯上环顾了整个一楼大厅,看到门口墙头的锦标上绣着的海棠时,眸中划过一抹高深莫测的亮光。

二楼比起一楼更显得雅致,房间也是布置的极其精致,桌上铺着上等绸缎做成的桌布,幕帘雪白轻质如浮云,宽大**平铺着的锦被上洒满花瓣,气氛搞得有些……暧/昧!

不一会儿桌上便摆上了上好的酒菜,苏景漓握着酒杯看着对面弹着琵琶的少女,暴/露的衣装带着一份纯真,曲调欢快却透着悲伤,莫名让她心中一燥。

“你出去吧!”苏景漓淡淡开口,又看向旁边的姬墨倾,笑言:“王爷,不介意吧?”

“怎会,本就是为尤太医安排的,你若不喜,轰出去便是!”姬墨倾看着她笑得轻懒,紫衣紫眸越发的惑人!

少女一出去,苏景漓便放下酒杯,看着姬墨倾正色,“王爷可以说一说西西公主的事了吧?”

“尤太医是陪本王来喝酒的,怎么酒没有喝一杯,反而问起本王问题来了?”

苏景漓看着他一瞬不瞬,后又自嘲一笑:“说起来也是我担心多余了,以公主的身份就是去了姬国定也受不了什么委屈,否则传到皇上耳朵里,王爷想要两国修好的计划怕是成不了了,而且还会——更糟!”

苏景漓站起身来,愉悦的欣赏着姬墨倾沉下来的面色,眉宇间疏离淡漠,“王爷还是自己好好喝酒吧,我先告辞了!”

然手刚搭到门把上,身后又传来姬墨倾的魔音,“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本王,本王若是不想让一个人好过,有的是方法让别人瞧不出来!”

一句话成功得让苏景漓定住了脚步,晶亮的眼睛似讽似怒,最后化为一笑。

“只是喝酒吗?”苏景漓冷笑回身,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就扶着桌子咳嗽起来,又不敢去触碰伤口,只觉胸口烧的火辣/辣的疼痛。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善饮酒,让王爷扫兴了!”

“不扫兴,好戏才刚要开始了!”姬墨倾起身,眉眼间尽是邪狞之气。

“什么意思?”苏景漓抬头看他,凝目幽暗。

在她的注视下,那双紫眸渐暗,深沉难测,一声低笑,富有磁性的男声低沉暗哑,附在她的耳边魅惑十分:“本王不过是想让尤太医也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欲/求不满’!”

“不过,放心,本王会给你安排一个女人,但是要等尤太医忍不住求饶的时候,本王才会放她进来!”说完,邪肆一笑,转身出了门。

忍受不了那种灼烧的痛楚,苏景漓摇晃着来到床边,盘腿上去, 深吸一口气,开始运功疗伤, 她知道现在只要她不吭声,没有人会进来打扰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以疗治内伤,体内的燥热却如何也压制不住,苏景漓已是面色潮红,浑身腾起了热汗,身上的紫袍被汗渍禁湿,颜色更暗,忍不住得冷讽,遇见姬墨倾 果然是没有好事,以龙蜜儿引她来喝酒,在酒中加“合寰散”,不过就是报那日在御花园中的戏谑之仇,毫发胸襟,让人“折服”!

对面屋内,男人拨着手边香炉,另一手拿着一个翠绿茶杯,苍绿的颜色衬的手指更是莹白如玉,面上极淡冷清,眸中一片静谧,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蓝衣守着对面紧闭的屋门,已有一柱多香的时间了,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连哼一哼的声音也听不见,仿佛是守了一间空屋一般。

“主子,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个尤太医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蓝衣小心试探的问道,总归是在西冥的地盘,而且这个尤太医最近还极为受宠,出了事也不好交代。

“让人进去看看!”姬墨倾没有抬头,专心于他手上的工作,眼里却流转沉思,今日在大街上,尤涣与惠妃的嫡弟动手时,曾出手丢出金针,发针的姿势相当熟悉,然而针的大小,尤然的性格,还有外貌都与那个人截然不同,是他多心了吗?可为何在尤涣的身上总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与那个人是那么的相似!

想到苏景漓,紫眸森然沉下,这一年中有多少个日月想着找到她后,如何彻底的摧*残她,折麽她,让她屈服,让她生不如死,可时间越久,这一切都抵不过他想要再次见她的念头,哪怕只是一个替身!

姬墨倾背手起身,看着窗外庭园的春景,各种莫名的情绪涌上。

对面的房门被打开,老/鸨领着一个粉衣女子进去,蓝衣也跟着进去,姬墨倾淡扫过去,紫眸转为幽暗深邃,不是却是极像,那么这像就是对她的亵渎了!

“出去!”房门还未打开,房内之人便已出声呵斥,蓝衣不理,将门推开带着人进去。

“呵,王爷是自己认输了吗,不是说非我求饶就不会让女子进来吗?”苏景漓喘息着扶着床框,鬓间发丝都已被汗渍打湿,说话举手之间带着令人心惊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