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曾经时常听人说起南城苏景漓,世人誉他为明月公子,赞其脱尘雅致,朗月清风一般,下官一直未得相见,今日却觉这公子如外人所描述的那样!”

袁弘乐呵呵一笑,给姬墨倾倒满酒,问道:“王爷带回来的这位公子可真是苏景漓?”

容离却是一直微低头颅,摩挲着指尖的琉璃酒杯,嘴角带笑,温文尔雅,眼里却冰寒一片!

“是不是苏景漓,城主大人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姬墨倾端着酒杯,语气淡淡,让人难以臆测其心思。

袁弘脸色一僵,给容离倒酒的动作一滞,后急忙笑道:“王爷说笑了,王爷说笑了!”

气氛有那么顷刻的停滞,尴尬。

“右相的小侍卫办事回来了?”姬墨倾转向容离,斜睨了他一眼问道,坐的松松懒懒,语气似漫不经心。

“王爷还记得啊!下官还以为一个倾城绝艳的苏公子已经满足了王爷的需求了呢!”容离抬头看向不远处那道出尘身影,清雅俊逸,让人流连,儒雅俊脸浮现惋惜,叹了一声:“可惜了下官那个侍卫,在办事途中被歹人所劫,至今生死不知!”

“哈哈……”姬墨倾听罢,大笑,“本王看你那小侍卫是回不来了!”

两人都是意有所指。

“这几日天气甚好,想来下雨后的泥泞道路也已晾干,再过两日,丞相就与本王回京吧!”

“下官也正有此意!”

*

苏景漓这边一曲还未弹完,已经有人找上来了。

袁宵带着一群侍卫浩浩荡荡的冲上雪玉亭楼,个个亮着寒光毕现的长剑,一脸肃杀之气!

看到那个被围中间安然抚琴的人时,袁宵星眸一眯,泛起阴光,配上一脸被抓伤的伤疤,样子有些狰狞。

“都给本世子滚开!”袁宵怒吼一声,过来便一脚踏在石桌上,桌上东西被震的轻晃,小丫鬟尖叫一声,被吓得急忙四散。

原本热闹的亭楼,顷刻间只剩下那抹抚琴的淡雅身影。

“好你小子,本世子不去找你,你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你那两个同伙在哪?本世子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袁宵说得咬牙切齿,抬脚踢下桌上几盘新鲜水果和糕点,顿时东西滚落一地!

被成刚告知,那日伤害他的人竟出现在府上,胸腔内早已积攒多日的怒气就再也抑制不住,他非要那些让他痛苦的人付出代价不可!

苏景漓自始至终头都没有抬一下头,身形未动,依旧专注于手上的筝琴,低垂的眉宇间带着一股专凝。

“世子问话,你小子赶紧回答!”成刚上前狗仗人势的喊道,给身后的侍卫一挥手,“将他围起来!”

数十名侍卫将苏景漓围在中间,长剑齐齐指向她!

悠扬的琴声依旧在空中盘旋,有一种空灵幽谷之意。

“这里不欢迎乱吼乱叫的疯狗,若是有病,府上应该有给马看病的兽医,你们都可以去那里瞧一瞧!”苏景漓淡淡开口,牵扯的嗓子又是一阵撕疼。

讥诮的话语令袁宵额头青筋绷起,想起那日在大街上的侮辱,向来被捧在手心的他如何受的了!

“找死!”袁宵恼羞成怒,鹰眸迸出森然的狠毒,抽剑朝着剑向她刺去。

长廊之中,三人自是看到这事,袁弘一拍桌子站起来,神情愤怒,宵儿也太鲁莽了,府上的人都知苏公子是定王带进来的,找他的事,不就是和定王过不去吗?

“袁世子好像对本王的爱宠很有兴趣!城主说呢?”姬墨倾仅露的嘴角挑起兴味弧度,语调轻松却透着一股隐隐的诡异感。

“王爷恕罪,小儿大病初愈,今日才出房门,并不知道苏公子是王爷的人,下官这就去教训他!”袁弘惶恐,都言定王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他在府上这些日子,他早已体会到,只怕这盈盈笑意之下已暗藏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