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刘枫刘曼两兄妹就让老妈叫醒了,原来快要杀猪了。Www!QUanbEn-xIAoShUo!cOM

刘枫听到要杀猪了,忙一个骨碌爬起来,穿起衣服走到院子里一看,虽然现在才凌晨四点多,天还是黑乎乎的,院子里己灯火通明,老爸老妈,二叔,还有村里的屠夫张叔、李叔都在,只见他们把两块卸下来的门板并放板凳上,弄成一张简历的肉案,一会杀猪、解猪都在上面进行的了。

“二叔,这来啦,冷吗?我给你拿件衣服。”刘枫看到二叔穿得有点单薄,就关心地问着。

二叔看到刘枫起来了,冲着他笑了笑:“娃起来看杀猪了,没事,习惯了。”

“张叔,李叔,你们这么早来啦。”刘枫也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张叔叫名金全,是老屠户了,杀猪杀了二十多年,全村人养的猪差不多都是他杀的,为人很随和,个个都和他谈得来,李叔是他的妹夫,也是本村人,叫李权。最近几年张叔觉得自己人老了,力量不行了,就带李叔一起做,也算是培养一个接班人吧。

“是小枫啊,回来过年了啊,听说你有出息了,不错啊,记得我刚杀猪的时候,你还流着鼻涕跟在后面呢,没想到现在都这么大了。”张叔一脸感概地说。

“那是,我还记得当时我凑得近,还让猪血淋了一身呢。”刘枫笑着回忆。

这时李叔己经把把杀猪的工作准备就绪了,就冲着厨房问道:“大婶,煮好开水了吗?要杀猪啦。”

老妈这里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火挟子,大声应道:“他叔,水快开了,不用这么急吧,猪都还没杀呢。”

这时,穿了一件红色风衣,头戴保暧帽小妹也出来,站在刘枫的身边:“冷死了,哥,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刘枫看看她那件有点红色的风衣,这件衣服还是三年前买的,现在都有点破旧了,不过洗得很干净,这几年都没买什么新的衣服,对于一个爱美的女孩子,没有新衣服和饰物,那少了多少快乐啊。

“这件衣服都穿了几年了,你还穿啊,不是寄了一千块让你买衣服的吗?你怎么不买点新衣服?”刘枫的语气有点责备地意思了。

刘曼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班的张绢爸爸生病了,我看她急,就把钱借她了。”看到刘枫不悦的表情,刘曼解释说:“张绢和我关系很好的,以前我没钱吃饭的时候,她就把她的那份饭和我二个人分,所以~~。”

不用说,肯定是学校要收什么费或刘曼看中什么资料,又不好意思跟老爸老妈开口,就把伙食费省下来买,然后和蹭张绢的饭吃。

“你做得对,做人不能忘本,没事,我从上面买了二件衣服给你,本想过年的时候再给你的,一会再给你拿吧。”刘枫笑呵呵地说。

“给我买了新衣服?”刘曼的眼瞬间亮了起来,然后转身就跑了:“哥,不用一会了,我现在就去拿,你看杀猪吧,我不看了。

真是一个性急的姑娘。

刘枫看着刘曼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由她去了,女孩子看这么血腥的场面,也不好。

这时老爸和二叔二人一人扯着一只猪耳,把家里那头大肥猪拉到了院子里,只见这头大肥猪膘厚体壮,一边走一边哼哼着,每走一步身上的肉就颤一颤,真是一头名副其实的大肥猪。

这就家乡的本地猪,有肥有瘦,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是五谷杂粮,绝不吃放心不饲料或什么添加剂,美味鲜动得很,炒出的肉是香的,煮出来的汤是甜的。绝不像城里的饲料猪,吃的就是饲料和激素,拿它来做菜都没什么肉味,试想一下,农村养一头猪的周期是一年,肉质都长得比较好了,而城市的饲料猪,为了节约成本,都是三五个月就出栏了,这点时间养出来的肉质能好到哪里去呢?难怪在老家就是炒肉根本不用什么调料的,就一点葱花一把盐就美味无比,不像城市里,炒个菜又是调料又是味精什么的,现在刘枫想明白了,不放点调料什么的,城里的猪肉真的不好吃。

“这猪养得真好,老弟,你看是看水看还是看称?”张叔突然发问道。

“算了,不赌那个了,看称吧,今天我要拿的要多一点。”老爸想了想,选择了看称。

看水还是看称,刘枫知这什么意思,看水就是看着猪,估算一下有多重,屠夫和主人家谈好,到时杀了无论多少,都是按商议好的重量,带有一点点赌博性质,看称就是杀完猪剃完毛后,主人家取走所要留下的,就拿称来称,重量是多就多少。

张叔笑了笑:“行,你说了算。“然后对刘枫说:“大学生,怎么样,帮帮手,你家的猪这么肥,要多点人才能抬上肉案上,一会放血的时候还得帮住按住呢。”

刘枫撸起袖子走近前去:“没问题,不用叫我也得帮忙的。”

这猪真重,也可能它到末日到来,当众人想按住它的时候,它猛地一挣脱撒脚就跑,可能是太肥的缘故,没跑多完就让二叔按住,众人一起用力把它抬上肉案,死死的按住它的四条腿,那猪的力量真不小啊,刘枫力量小,和老爸两个人一起按住一条腿也差点按不住,猪平时睡的是猪圈,比较脏,刘枫穿着一身新衣一会儿就这里脏一块,那里沾了泥,不过这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婶,要猪红就快点拿桶来,记得放点盐。”

张叔拿起了杀猪专用的尖刀,大声喊着。

在农村,猪血都是归主人家所有的,可以弄成猪红,煮猪红汤或煮来吃,猪红能清肺去尘等功效,很爱大家的欢迎。

“来了,来了。”老妈拿了一个干净的塑料桶跑了过来,放在肉案下面。

“开刀了,都按紧。”张叔大叫一声,手里的刀快如闪电刺进了猪的脖子处,这时猪痛得发出超大分贝的惨叫声,杀猪声全村可闻,早醒的人就知道,今天又杀猪了。

张叔握着刀的手很稳很稳,轻轻按了按,然后一把抽出来,猪血就如流水般哗哗地流了,流到伤口下面的那个桶里面。别看杀猪简单,其实大有学问的,有经验的人,下刀时会准备找到猪颈间的大动脉,一刀就能命中要害,在猪未死前把血放干,这样猪肉会比较鲜美,如果放血慢了,猪死了血还没放完,血就会积会积压在血管里形成淤血,影响肉的质量。上次村里有人杀猪自己个,捅了二次都没捅中要害,放了两次血那猪还能地上跑步,让全村了笑了几年,二伙那按一下也大有学问的,通过刀的轻轻一按,有经验的屠夫就能感觉到是否切伤了大动脉,要是不中,抽刀的时候就会有动作的。

张叔这次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猪血哗哗的流了大半桶,这猪才停止挣扎。

杀好了,就到剐猪了。

几人抬出二大桶热水,然后小心的淋在死猪身上,张叔还还有李叔拿起刀就去起毛来了,只见那把小刀锋利异常,轻轻一剃,猪毛就应声落地,只是二个来回,皮上的猪毛被剃得干干净净。

果然,熟能生巧,二个配合默契,速度非常快。

“他婶,猪血拿走吧,对了,做饭了没有?”张猪一边刮着毛,一边问着老妈。

“小曼在看火了,你们动作也快一点啊。”老妈应了一声,就叫来刘枫,两人小心翼翼把猪血抬里厨房。

大院里二屠夫干得热火朝天,熟练的刮完毛后,就开腔取出五脏,再用水清理干净后,就叫老爸要留什么就说,现在就先切下来,省得一会过称时又要称多一次。

老爸想了想,就把猪肝要了一部分,要了猪心猪脑,一扇猪肉,还有了几条排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到主家挑完了,几人又是一阵忙乎,抬起猪来称重量,嗯,不错不错,净重有一百六十多斤。

一百六十多斤算得有大肥猪了,要知道去除了屎尿,还有半桶猪血什么的,所加起来的话这猪的毛重就达到近二百斤,很吓人的了。

称好了重量,张叔和李叔两人就忙开了,把猪的各个部位一步步解开,然后放到自己的带个的肉篮里面。大约分解得差不多少,张叔就对李叔说:“你先弄,我去弄菜了。”

“你去吧,多开点。”李叔头也不抬,继续分解猪。

李叔先是拿那条大肠在清水下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再弄了点五脏还有瘦肉,亲自炒菜去了,这也算是农村保留的风俗吧,杀完猪在场的都一起吃个便宜饭,通常是一盘猪红、一盘爆炒大肠、一盘肥得流油的五花肉、还有一盘是杂锦饭,什么肉都有的,李叔亲自炒的原因不是有这个风俗,而是他杀了这么多年猪,炒起大肠来无人能极,又香又可口。

先把锅烧得火热,再放点猪油,等到热度够了,再把大肠放进去爆炒,新鲜的大肠和烧得通红的锅相接触,发出“丝”的一声,一不会就香味四溢,让人闻到了口水直流,这手艺了得。

坐在院子里,一群人把菜摆上了,一个个都狼吞虎咽,刘枫吃着饭,咬那香味四溢的猪大肠,心里乐开花了:这大肠火候掌握得好,又香又有嚼头,太好吃了。

杀猪宴上的猪大肠,让刘枫吃不停口,这味道,还是那么好那么香,今天半夜起来杀猪,值了。

PS:不知大伙记忆中还有这个情境没有?或许人的没看过,猪肉在这里完整把他重现了,童年的回忆啊,可惜现在不能重现了,因为现在所有的猪都是定点屠宰了。希望大家喜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