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这个名字李月轩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微微沉吟,想来江南的富商多,不知道也不足为怪,不过要是提起这徐经的曾孙,那恐怕就没几个人不知道了,徐经的曾孙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地理学家、旅行家、文学家徐霞客。

不过李月轩哪会知道徐经三代之后会出这么个牛人,此刻他满怀激动的向杨廷和问:“杨伯父,这徐经现在在哪?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杨廷和正欲说话,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不由微微一跳,眼神微微睨了李东阳一眼,发现李东阳脸色如常,才小心的道:“这徐经乃是苏州江阴巨富,字悦中,祖上都为商人,经营数代,现在已经是江南举足轻重的大商贾了”

李月轩微微点头,这希奇的东西一般都是那些财大气粗的有钱人先去买来人前炫耀的,普通人家哪能买的起。这倒好理解,不过商人因为他们社会地位不高,他们身上一般都有一股铜臭味,总喜欢用钱来显示自己的阔绰和与众不同,似乎也是对某种潜规则不满的表现。

不过听杨廷和说这徐经似乎还是个读书人,想来应该不是寻常商人,他微微沉吟,继续问:“杨伯父刚才说这徐经以前也是个读书人,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李月轩问起,杨廷和脸上变的就不大好看了,他眼神不由又向李东阳看去,发现老师似乎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才讪笑道:“其实这徐经的过往我也是不大清楚,不过似乎并不大光彩,老师或许知道些”

杨廷和似乎很怕在李东阳面前谈论徐经的事,这不由让李月轩好奇起来,他眼睛看了看杨廷和又看了看李东阳,最后还是向自己的爷爷问:“爷爷,你也认识徐经?”

李东阳脸上不喜不怒,看不出什么心思,淡淡道:“以前我当过他的考官罢了,多年前的事了”

“这么说,爷爷和这个徐经还是旧识?”当过他的考官,那徐经就相当于是李东阳的门生了,正所谓熟人好办事,李月轩想要徐经手里的土豆、红薯,有了这层关系,那就容易多了。

不过李东阳语气冷淡,似乎并不像提到老熟人的样子,却是让李月轩一头雾水。心道,莫不是自己想错了。

这也难怪,徐经和李东阳还有唐伯虎之间的那段往事,李月轩又怎么会知道。

原来弘治十二年的会试,李东阳是主考官,和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个主考官,当时的礼部侍郎程敏政,而徐经和唐伯虎正是那年的考生。

当年的试题是李东阳和程敏政出的,因为这两人都是饱学之士,所以出的题目也相对冷门刁钻了点,考试完了,大部分的答卷都是差强人意,就在这时,程敏政拿着两份对答如流,言辞犀利的答卷,甚为欢喜道:“此二卷必是唐伯虎、徐经所答”。

当时,程敏政出的题目是出自刘静修的《退斋记》,以四子造诣为问,题目出的极是刁端,难住了很多考生,忽然得到这两分答题贴切,且文辞优雅的试卷,会欣赏也是难免,不过却不该这样说出来的。

当时,唐伯虎和徐经进京后就常去拜访程敏政,特别在他被钦定为主考官之后唐寅还请他为自己的一本诗集作序,在这样的情况下,程敏政的这句话显然给了别人抓小鞭子的机会。

没过几天,果然出事了,这些话被在场的人传了出去,结果引的一帮平时就嫉恨程敏政的人去弘治那告状去了,都说程敏政受贿泄题,并且要求严查。程敏政这人极有才华,平日就恃才傲物,得罪了不少人,这下子真是墙倒众人推了,一下子,一帮人都附和起来,什么“不查会尽失天下士子之心”“不查不足以服众”之类的话弄的宏旨也信以为真了,然后就把程敏政、唐伯虎、徐经先抓了起来,立案侦察。

由谁查的呢,正是李东阳,李东阳接手后,将程敏政取卷的举子拿出来查了查,结果发现程敏政夸赞的那两试卷的考生原来不是唐伯虎和徐经的,这事查到这,应该能说明程敏政并没有泄题给徐经和唐伯虎了。

而就在这时,徐经在大理寺衙门里因为受不了酷刑,竟然屈打成招,招供了自己用了一块金子从程敏政那换得了考题的始末。这下子,李东阳的调查结果和大理寺那边就出现了矛盾,为了给程敏政洗清冤屈,李东阳只好再去问徐经,结果这次徐经又说上次是屈打成招的,说自己并没有贿赂程敏政,这样出尔反尔的话,怎么可能让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相信。于是,两人和李东阳又到弘治面前打起了口水丈,结果在这期间,程敏政在牢中抑郁成病,弘治将他放回家疗养,只是没过几天就死了。

见到程敏政死了,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也不说什么了,李东阳乘机替程敏政平反,弘治便赦免了程敏政的罪责,并加赠礼部尚书,太子少保。而揭发此事的给事中华昶以“言事不察实”,调离北京,任南京太仆寺主簿,唐伯虎也被谪往浙江为小吏。唐寅耻不就任。

这事虽然过去很久了,不过李东阳却是难以忘怀,当年,要不是徐经挨不住刑罚冤枉程敏政,他就不会死去,想起这些,李东阳自然会把责任归到徐经身上,所以刚才深知李东阳过去的杨廷和提起徐经时,才会显得那么畏首畏尾。

不过李月轩对于这一切并不了解,他此刻关心的是这个徐经是不是有红薯、土豆。见着李东阳那冷淡的模样,李月轩心知恐怕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美好,他也释然了杨廷和那样的表情,他换了副语气,小心道:“爷爷,难道你和徐经有过节?”

李东阳微微一叹,沉吟片刻,才道:“算不上什么过节,都是过去的事了,这徐经说起来倒也算不得什么坏人,如果不是那次他……哎,罢了。轩儿如果要找他帮忙,爷爷可修书一封与他,让他带着红薯、土豆进京来”

“好啊,这样就太好了”李月轩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虽然弄不清李东阳和徐经的过往,但能得到李东阳的支持,他十分开心。

三人又商量了一阵,这件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李东阳和杨廷和一人修书一封即刻送往苏州,现在只需要等着徐经派人把东西送来了,只要这几样农作物一到,李月轩便要向正德提议试种,只要来年当看到收成后,相信就没人会担心这几样作物了。到时候大明朝将会遍布玉米、红薯和土豆。

李月轩满怀激动向李东阳、杨廷和告别回到后院,这事他真想找个人一起分享,想想,这几样作物如果真的培育成功了,那将会救回多少人的性命,光想想都忍不住让人激动。

院子里,七位娇艳动人的妻子正在跳皮筋,这是李月轩教给她们的,看着平日妻子们呆在家里无所事事,老闷着也的确难受,李月轩便把自己那个世界女孩子玩的小游戏都教给了她们,什么跳皮筋啊,跳绳啊,跳跳棋啊之类的,全都教给了她们,现在几位妻子平时到是有了玩的,也没有以前那么无聊了。

李月轩一身雪白的褙子,笑眯眯的小跑过去,一把就搂住了正在旁休息的钟灵秀,吓的人家“啊”的惊叫一声,回过头来,看见是他,才放下了心靠在他怀里,嗔怪道:“相公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李月轩嘴巴在钟灵秀脸蛋儿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口,笑道:“自然开心了,今日相公做了件大好事,哈哈~”

“什么事呀?”看到李月轩来了,一旁的雪里梅也小脸红扑扑的走了过来,看着他的模样羞羞的,仿佛一个红苹果一样,十分可爱。

李月轩也不知道这小妮子怎么一见到自己就会脸红,那日洞房时,雪里梅褪去衣服的**赛雪欺霜,白白嫩嫩的,如一具冰雕的美人儿一样,反而那可人的脸蛋儿却是红扑扑的,显得十分有趣、可爱。

此刻,见着雪里梅羞羞的模样,李月轩松开钟灵秀,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邪邪一笑,道:“小梅,你看她们都在锻炼身体,咱们也去锻炼锻炼身体吧”

雪里梅被他这么一抱,脸蛋儿更红,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抬起看着他,从他的笑容中似乎看出了他的坏心思,微微沉吟,恍然想到了他那“锻炼身体”的含义,心里顿时一羞,身子都不由软了不少,柔柔靠在了他怀里,呢喃道:“相公最坏了”

李月轩嘿嘿一笑,抱着雪里梅像个采花贼似的,急忙向房中跑去,惹得钟灵秀一张精致可爱的俏脸满是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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