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赵向北还感到昨晚的陈雨城神叨叨的,就像是一个小神棍,不过他承认,陈雨城的英文真的很顺溜,快到让人听不过来,事实华夏人真的跟英国人或美国人说话时,往往会感到他们的语速太快,反过来也一样,学中文的英国人、美国人在听华夏人说中文时,也会感到华夏人说话太快,没事你说的那么快干嘛呢?

但陈雨城是有意识的,他就是要赵幼馨习惯美国人或英国人的语速,那时她再听美国电台的时候,就能听懂了,这个时候,学生学习听说英语,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收听短波收音机里的“**”的英语广播,先不管那内容是不是很反动。wWw、QUAbEn-XIAoShUo、Com他也不可能有很多“美国时间”去辅导她。

但陈雨城从第一次登上赵家之门后,他与赵家就像进入了蜜月期一样,第二天赵向北居然特意地叫了个办公室人员,找到陈雨城,让陈雨城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就zhèng fǔ大楼找他,并带上大黑狗。

公社的zhèng fǔ大楼隔粮管站大约三百米的样子,要走过一条拐杖般弯曲的马路,但从陈雨城外婆的住的老街上,还有另一条小路直通公社zhèng fǔ大楼,老街尽头那有一座石桥,过了桥边上有个小队仓库,这个仓库里有个很吓人的传说,一般晚上小孩们不敢经过那。

公社zhèng fǔ大楼背靠一座小山,小山后又是一个生产小队,那里住着陈雨城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亲戚的几个亲戚,其中一个是做陶碗的老爷爷,小的时候,陈雨城经常会到他哪玩泥巴。

当然现在陈雨城就没时间去玩泥巴了,再说年龄也不合适了,都初一了嘛。

他带着chéng rén腰高的大黑到了地头时,赵向北正跟几个公社干部在大门口说着什么,微微一转眼的时候,一看到毛sè水滑、体格巨大的大黑时,顿时眼睛一亮,什么都不顾地就跑了过去。

这就是赵向北了,一般的公社书记,肯定不会像他这么随便,但就是像赵向北这种红sè弟子,只要稍出成绩,升得就噌噌的快。当然像赵向北这样,愿意从农村基层干起的也很少,虽然他这个“基层”在一般人眼里,完全不是什么基层。

几个干部一看,书记都上了,他们还不上?顿时都全部笑嘻嘻地围了上来,只是少数明显是皮笑肉不笑的,当然这个时候估计也到了下班时间。

“这是什么狗,看起来这么高大凶猛?”昨天见过面的老胡怪叫。

陈雨城腼腆地道:“就是土狗?”

赵向北生气了:“你这可能是土狗吗?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你!”

陈雨城:“但从实事求是的角度上说,它就是土狗好吧,我骗你有钱赚吗?”

一群人都笑,但老胡还是摇了摇头:“绝对不像土狗,这比县里jǐng队的狼犬都大了。”

赵向北自从第一眼发现大黑后,就心痒难耐,但以他的体格和部队出身,都不敢过份亲近,只敢站在边上张望。

只是他张望了一下之后,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这条狗还温顺吧?会不会乱咬人?”

事实上赵向北一边说,一边看着大黑的时候,大黑那绿森森眼睛就盯住了赵向北,让他这个曾经的某军营长都心里打鼓,感觉这条狗好像对自己有敌意,似乎马上就要咆哮发威了。

当然一般来说,大黑是不喜欢被别人**的,除了丹丹和陈雨城外,现在就是黄建国有时候摸摸它,它都会低沉地咆哮几声,表示不满。

所以陈雨城笑道:“听说有个小偷就是被它咬到去住院的,那晚那声惨叫几里远都能听到……就是因为这样,我外婆那个货蓬,一到晚上没人敢靠近,当然你要摸摸它的话是可以的,只是你最好是轻点,并顺着毛摸,不要做拍揉捏等动作。”

赵向北就怪叫了:“你还说是土狗,有这样的土狗吗?你看它哪点像土狗,眼睛像狼,爪子壮的跟老虎似的。”

确实,猛一看过去,大黑现在真的不像是土狗,反而像是一只小老虎、黑豹子的综合体,而且随便往哪一立,都是不怒自威,隐隐中给人好大的压迫感。

赵向北不摸了,但提出了要求:“你这条狗能不能放到我家养几天?”

陈雨城:“那我外婆的货蓬怎么办?”

有大黑,晚上的时候,货蓬不用人呆在那,不过一般陈雨城会睡在货蓬里跟大黑一起守,只不过他睡觉,大黑站岗。

赵向北郁闷啊……想了想,怒了:“你外婆那些土烟、酒什么的能值几毛钱?再说有损失我赔给你不行吗?”

最终没人敢摸大黑一下,大家最少离它二步之外,连赵向北都莫不如此,

暂时大家也没再谈大黑,只不过时不时瞄上一眼,真是又喜又怕啊,男人大多如此……然后话题一转,又变成篮球。

老胡道:“我已跟派出所、学校那边打电话了,他们的联合队伍估计就要来了,我们也要准备一下,看看今天谁上场?不过陈同学今天一定要上。”

说话时,老胡带着笑意地,有意无意地看了陈雨城几眼。

赵向北若无其事地问陈雨城:“你说呢?”

陈雨城很头痛地道:“我对你们的实力根本不清楚,对他们的实力更不明白(指派出所+学校),你跟老胡不要这么无良地捉弄小孩好不好……好吧,如果老李上场,我打他的替补好了。”

几个昨天没见过陈雨城的干部,听得万分惊奇,这个大男孩(其实最多半大男孩)说话时,居然一点都不紧张?要他们在赵书记面前说话,也不可能像他么发挥自如吧。

但老胡、老李他们一场球似乎就习惯了陈雨城的人小鬼大,听了都笑,老李谦虚道:“小陈昨天打球打的很好,比我强多了,小陈你上场,我打你替补。”

老李可真是人jīng啊……直接把“陈同学”的地位提升到“小陈”的境界。

老张过来凑热闹:“派出所那边有两个比较能打的,学校那边也有两个,今天我们跟他们那些壮汉打,凶多吉少,小陈一定要帮我们力挽狂澜啊,拜托了!”

陈雨城惊奇地看了老张一眼,昨天还没发现,今天才感到这老张估计是笔杆子之类的,说话文皱皱的,后来陈雨城才知道,这老张就是笔杆子出身,现公社委员会的大管家。

或许这也是昨天选边时,赵向北把他选到自己一边的原因,估计老张是他的死忠干将。

最终定下来了,其实也就是赵向北很不客气的指派,五个主力队员,他自己、小谢、老张、老胡和陈雨城,老李和另两个中年人打替补。

原来昨天的半场就是公社zhèng fǔ的全都主力了……晕!

然后就听赵向北在布置战术,但陈雨城只听到他说某某防宁所长、某某盯防体育老师什么的,再有就是抢篮板积极点,还有非战术之战术,只听赵向北很无耻地说:“对他们不要客气,谁敢动作大,就狠狠瞪他们一眼,我看谁敢?”

无耻啊无耻……那派出所与学校的联合队还怎么打?他们当陪练吗?

不过事实上没那么黑暗,毕竟只是一场篮球嘛,还是休闲的无聊赛事,而且……

就听老张摇头道:“赵书记,恐怕宁疯子(宁所长)绝不愿意败给我们。”

赵向北一时似乎无语了,显然所谓宁疯子是个不服领导的刺头。

很快对手来了,而陈雨城也见到了传说中的宁疯子,一个魁梧高大(相对而言)的民jǐng,此人身高大约一米七六,只比赵向北矮了那么一点点,但比赵向北看上去更强壮,而且看起来要年青几岁,那脸上满脸的横肉,他带着另一个身材相对一样较高并结实的民jǐng,一到场就把jǐng服一脱……学校那边,带队的居然是个老头,此老头一头半白头发,满脸红光、意气飞扬,他的两个主力手下是,一个与宁疯子差不多高的身材结实的老师,一个看起来比较文静的,身高大约一七米的老师。

老头哈哈大笑地走向赵向北,“赵书记,今天是想一雪前耻吗?我看你们仍然不行,你的队伍最多也就是挑战一个单位的实力嘛。”

赵向北很严肃地道:“何校长,你这话可别说早了……我们今天可是有外援的。”

“噢,外援?”老头都愣了,惊奇地顺着赵向北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时,就看到一个少年牵着一条狗地站在边上,那狗是蹲着的,嗯,冷不丁地一看真是吓人一跳,等他再仔细看少年时,才大叫一声:“陈雨城,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说着就看到老头直冲到陈雨城眼前,不得不说,这老头是第一个不怎么怕死的,都走到了陈雨城的跟前才站住,距离大黑只有那么一嘴的距离,也就是说,大黑一抬嘴就能咬到他……

但老头再说话时,就让人哭笑不得了。

“这是你家的狗?好大啊……不错,很会养,能不能摸摸……”

“摸吧,校长。”陈雨语还能说什么,不过他先摸了摸大黑,才让校长摸它,但老头的思维也是跳跃xìng,他摸狗时忽然又很生气地问:“你怎么老逃学?就算你成绩好,也不能这样啊,你叫我们老师如何去管其他学生?”

在众目睽睽之下,陈雨城只能微红着脸地憋住受训。

还好老头不是太啰嗦,又站起来后,才大叫一声:“你不会是他们的外援吧?”

“是。”陈雨城老实地点头,但心里却腹诽不止,还不知说他什么才好。

“嚯,好大一条狗!”宁所长宁疯子也跑过来凑热闹,然后看了看似乎很局促不安的陈雨城,脸上带着不知何意的怪笑:“你是他们的外援?”

被围攻了?

而且赵向北他们也不管,直到宁疯子看似很不经意地问:“能不能借我养几天?”

当然是指大黑了……

这时赵向北才冷冷地走过来:“这狗我已经定下来了,哼,靠边去!”

宁疯子眼皮上翻:“赵书记,你可不能以权谋利啊,这狗……”

他还没说完,赵向北就顶回:“那就允许你以权谋利了是吧?……你问问他们看看,是不是我先说了要养几天?”

老头赶紧过来打圆场:“就是一条狗而已,别吵了。”

但陈雨城已经忍无可忍了:“校长,您怎么能那么说它只是一条狗……一般的兔子、麂子什么的,只要出现在它视线中,就莫不能逃过,您相信吗?”

……忽然陈雨城又想起什么,赶紧跟校长道歉:“对不起,我忘了您是校长!”

老头呆了,貌似场面火药味很重……但看到老头似乎很可怜、落寞地摇头走开时,大家又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打篮球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双方这才开始泾渭分明地准备,领队兼教练和主力都在一边说战术,一边乱瞄对手。

赵向北:“……何老头真是太为老不尊了,明知道我们不敢对他动作过大,他还就偏偏来,哼!”

那边,何头老:“宁疯子,你盯死小谢就可以了,他们的其他人只要不是在三秒区内想投篮让他们投,充其量也就是那么十几分,当然也要稍微地防一防张主任,别让他的三分球投得太舒服了。”

至于陈雨城,没有人认为他可以起到作用,就是赵向北这边,也只是感到陈雨城的传球很到位,让人很舒服,带球的花式新鲜,不认为他能够担当攻、防主力。

主力么,自然是赵向北和小谢。

但其实赵向北的投篮命中率惨不忍睹,而且半场球与全场球是有巨大区别地,大多数人可以在半场球的菜鸟队里轻松进球,但在全场往往一球不进,赵向北也是这样,一到全场球他就歇菜,但偏偏地他认为球队要赢球离不开自己。

当然,赵向北打全场球也能进球,只是命中率直线下降,而小谢却相反,打全场,以前在公社zhèng fǔ球队这边,就他光芒最夺目。

这时,双方的“啦啦队”也各就各位,主要是双方的家属成员和单位的一些成员,领导打球,永远不缺捧场的。

刚刚放学,还没喘上一口气地赵幼馨与方怡站在一起,然后她就惊奇地看到陈雨城:“妈,他怎么也上场了?”

方怡:“你爸叫的呗,也不知他看上他哪了?”

赵幼馨不由脸儿发红,咬了咬唇地嘀咕:“妈,你也不一样吗?”

方怡:“你说什么?”

赵幼馨直摇头:“没有啊。”

方怡怪怪地看了女儿一眼,只好不理她了。

这时,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开球了,首先是最高的赵向北与对方最高的体育老师常老师争球。

常老师弹跳力好,先打到了球,但影子一闪,得到球的居然是陈雨城,他运球,过人,然后直冲篮下,跳起时指尖轻轻一送,球飞上篮板,而人也扑到了球架下面,而上面的篮球像是擦着球筐地入筐,只是高出球筐一点点,看起来非常的轻灵,轻巧,如同飞燕掠水。

当陈雨城从篮球架下爬起,再举起双臂时,全场都呆了那么几秒,然后赵向北才兴冲冲跑来:“行啊小子,没辜负我这个伯乐对你的赏识。”

陈雨城小翻了个白眼,这书记真无良!

对方发球,陈雨城跟着老头跑,老头传球,他还跟着,校长大人不悦:“你老跟我干嘛,去抢篮板啊。”

陈雨城面无表情地说:“校长,虽然他们没分给我这个任务,但我总要有事情干吧。”

两人刚交流了一下,老头忽地向前一冲,接球,然后跳投,一个身影飞起,盖帽!老头像是直接把球送到了陈雨城手里,得球后陈雨城唰地把球直传到向后跑的小谢手里。

但老头还在发愣,愤怒地对陈雨城道:“你盖了我的帽?”

陈雨城:“对不起校长。”

校长更怒:“你这是犯规。”

陈雨城:“但没吹哨子!”

校长嘴唇哆嗦了几下,然后才威胁道:“你再这样,那不准逃学了。”

陈雨城笑了,伸出手来:“一言为定!”

……

现在公社zhèng fǔ队四比零领先,场上宁疯子已经在大吼了:“大家吃饭了吗?打起jīng神啊,何老头,你要再被那样,就下去让替补上吧。”

何老头非常不满,大叫着争辩:“不就是一个失误吗?你就没失误了?”

联合队打起了快攻,球传的呼呼的,而且似乎不敢再把球交给何老头了,因为陈雨城还跟着何老头。

这时防体育常老师的是赵向北,但赵向北有点防不住,就见常老师跑出来要到球后,一个假动作晃开了赵向北,然后如入无人之境地直冲篮下,轻轻一个高速单手擦板上篮,球二话不说地乖乖地入筐。

在业余球队中,这种篮下擦板上篮是很常见的,不过在高速运动中擦板上篮的难度较大,一般在业余队中,就只有那么几个主力得分手掌握决窍,其他人能够在原地擦板投篮进球就很不错了。

但显然常老师已经掌握了高速擦板投篮的决窍,十个这样的球,最少能进七、八个,本来他过了赵向北之后,还要单打老胡,但老胡根本拦不住,就那样眼睁睁地看到他上篮。

再次发球,本来主要是打中锋的赵向北充当起组织后卫,一边运球,一边观察已方的队员跑位,后半场,三分线的边上,宁疯子与小谢纠缠在一起,老张也被文静的老师看住,老胡倒是有空挡,但不远处另一位jǐng察虎视眈眈分显想拦劫传向老胡的传球,老胡觉的自己有把握,手直挥地要球,但赵向北真不敢传给他,这老胡也是个老不服气的,只是虽然才四十岁,看起来还身强力壮,但已经外强中干了……

最后赵向北还是在体育老师的威胁下,把球传给了陈雨城,校长都扯住了他的球衣了都没拉住,陈雨城只说了一句天上有飞机,校长一愣之后,人就不见了。

等他终于看到陈雨城在哪,并扑过去,就见陈雨城紧靠着三分线外问他:“校长,你觉的这个三分球我能进吗?”

“臭小子,有老夫在,你就是能进都进不去。”校长凶狠地扑了上去。

但陈雨城已经跳起投球,结果没进……但球又回来了,赵向北抢篮板时一巴掌把球拍飞,又被陈雨城接到,他跳起再投,唰!进了,很漂亮的三分……

“好!”终于有人给陈雨城捧场了,也有人拍巴掌。

“汪!汪!”场边蹲坐得像只大石雕的大黑也欢叫了起来,而且声音完全不像家狗,很大声地震人耳膜,真让人侧目,有不少人忘了看球,把注意力放到它的身上了,后来的人特别奇怪,这是谁的家狗居然懂得看球?

而陈雨城一手举起V字时,冲着场边的母女笑了笑。

赵幼馨轻啐了一口:“妈,你看他真神气的……不就是一个球么。”

方怡:“不能这么说,你没看你爸到现在都没进球吗?”

赵幼馨:“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吧。”

其实还不说,赵向北此时正郁闷着,眼看一个学生都进两个球了,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三分球,他身为全能书记,还不进个球振奋下军心像话么。

但就在联合队发球时,陈雨城忽然走到他身边小声说:“你就在后边吧,等下我传球……”

赵向北一愣,然后直摇头,这小子真人jīng了?姑且信他一次吧……

赵书记装着系鞋带,因为他可不是那种只在别人半场活动的人,那样让他感觉特别地没面子。

而陈雨城却是如箭一般地往前跑。

对于业余球队的打法,陈雨城太了解了,而且基本上逃不了几种模式,而其水平肯定比起NBA来相差的十万八千里,那就是对抗xìng不强,花哨xìng也远远落后,打法固定呆板,比如说眼前对手这个队伍,他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特点。

对方的主力得分,毫无疑问的就是搞体育的常老师,然后是排在第二线的得分手,宁所长和表面看起来斯文的吴老师。

常老师弹跳好,技术全面,在这样的队伍里他是绝对主力,兼全能主力,篮板、组织、得分、防守、突破样样都被要被逼着去担当,发起人是他,最后投篮或是破防的人也是他,而宁所长与吴老师是来捡漏的,另一个民jǐng起到的作用,基本上就是传球和防守,至于何老头,他是倚老卖老地来打酱油的,可能是联合队也不想把zhèng fǔ队打得太狠了,没有全部派上年青力壮的……但是不是说他们没准备,他们的替补一看就知道了,不是年青力强,就是沉稳老练。

所以,对于这样的队伍,实际上紧盯住常老师就可以了,远投,一般像常老师这样的人,有百分三十的命中率,这已经是很保守的估计了,因为老张、老胡、小谢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总要sāo扰两下吧。

也就是说,陈雨城放弃远防的话,他还有三分之二的机会获得篮板,如果常老师想攻打篮下,那么陈雨城将迎头对上……

所以,这样陈雨城没去管何老头了,直冲已方篮下,做好防守准备。

至于抢篮板的把握,虽然现在陈雨城身材不高,但那还用说吗?现在陈雨城全力垂直起跳,脚尖离地近一米,这是乔丹的数据,对篮球打篮弹出后的方向的预断能力,更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那是仪器般的捕捉能力。

陈雨城不想表现就算了,一旦想表现,随时可以让人大吃一惊。

当然他现在也不想表现太过,只想适当地表现一下就好了。

而眨眼对方也攻到了篮下,陈雨城猜的绝不会错,此时就是常老师拿球,在常老师没有被人缠上时,球也一般会飞到他的手里。

常卫红一看陈雨城在篮下有意无意地等着自己,心下就有一种直觉,感到冲到篮下可能不好过。

在小谢的sāo扰下,他干脆做了个假动作,晃了下小谢后,在罚分线起跳投篮,当!地一声,陈雨城赌赢了一次,弹跳出篮筐,与此同时空中跳起一只猴般的身影,然后篮球在空中就传出去了。

如果有比较专业的教练在场,又注意到的话,显然会大吃一惊地,空中得到篮板又第一时间传出去,这要多强的弹跳力和全场穿透xìng的视野?

只是放在八十年代这么一个公社的休闲赛场上,大家只感到很惊奇,只觉那球怎么就被陈雨城这小孩得到了?然后又传了一个让常卫红他们反应不过来的球,因为他们的后场没人,只有一个假装系鞋带后,站在那无所事事的赵书记。

赵向北也是随时注意着,但还是差点错过了陈雨城这么个绝世传球,当然,他一瞬慌乱后,及时镇定下来,一把接住传球,然后运球到对方篮下,再起跳双手投篮,几乎是在篮筐的底下把球按进球筐的……这样的球他也最有把握,因为他有那么高嘛,有了一米七八的身高,在草鸡队中,打篮球一般还是很好打的。

全场第一次暴发了热烈的掌声,不管敌、我的啦啦队统统一边倒地捧场,还有人大叫:“好,好啊,赵书记这个球进得太漂亮。”

而没有人说陈雨城那个传球才是关键。

当然陈雨城是不会跟他们去计较的了。

比分九比二,这下宁疯子真急了,吼叫道:“就算输,我们也不能输的这么惨吧,常老师你要压住他们。”

常卫红轻轻点头,远远地看了陈雨城一眼,他对陈雨城感到特别不好,尤其是陈雨城抢了那个篮板之后,他就有一种被压抑之感。

当然,这不是说常老师讨厌陈雨城,而只是纯粹作为对手在球场上的一种敌意和jǐng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