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君赶过来对百味老人行礼道:“师伯还请给师侄一个考虑的机会,师侄定当好好思虑把事情想明白。”百味老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好了,去吧!”说罢自己也站起身来往自己住处行去。

庆君见百味老人走了出去,侧身对身边的一崖子道:“伯伯,怎么该怎么办呢?”一崖子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看了看厅上,虽说已经没了人影,但是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遂对庆君道:“咱们到后面说。”说罢,带着庆君往后面的茅屋而去。

庆君和一崖子进了后面的那间茅屋,庆君对一崖子道:“难不成咱们真的要这般回去吗?”一崖子摇摇头道:“以你的性子,咱们自然不能这般就回去,实在不行咱们就用事先定好的那个办法。”庆君道:“偷?”一崖子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庆君摸了摸胸口的七寻草和雪澜石,有些犹豫地对一崖子道:“这恐怕不好吧,毕竟师伯也算不错,咱们这般对他是不是……”一崖子看了庆君一眼,说道:“你虽然重情重情义,却也是有些优柔寡断,犹豫不清,这般行事是江湖中人的大忌,你这样的做法将来是要吃大亏的。”庆君闻言面上讪讪,道:“伯伯还不知道我吗,这许是天生的性子,改也改不得。”一崖子摇摇头对庆君道:“那你看咱们应该怎么办呢?”庆君回道:“伯伯这不是为难我嘛,我要是有好办法还会问您吗?”

一崖子直截了当地道:“目前摆在咱们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是答应百味老人的要求,你留在这里陪他,我拿着那三样东西去芸龙帮找上官芸龙,换回绝神子;第二条路嘛,就是咱们再次找到想要的东西,与黑炎立即离去,其中却是各有利弊,你自己想想吧。”一崖子说完,没待庆君回答自己,就接着道:“你好好想想吧,明天该怎么做,你自己说,我先回去休息了。”说罢出了茅屋的门,又寻了一间进去休息了。庆君自己一个人站在茅屋里,思前想后却是拿不定主意。看了看屋外漆黑的夜,坦然一笑,自语道:“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吧。”说罢上床灭了灯就准备睡觉,但是哪里睡得着啊,一连串的人一一出现自己的眼前。恍然间自己已经闯荡江湖一年有余,就想爷爷当年说的那样,自己真的有些不适合江湖,如果不是因为爷爷的夙愿,他真想陪着百味老人在那里隐居,就像当年陪着爷爷在无名谷一般。虽然平淡,但是却胜在清静,现在再想回去却是再也不能的了。

一夜的功夫转瞬即逝,雀鸣虫叫昭示着早晨的到来,庆君睡眼蒙蒙地起身,想到一会儿要回答百味老人的询问,心中不由地有些紧张。他自己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怎么办呢。

百味老人和一崖子一前一后先到了客厅,僮儿这时端上了早点,百味老人对一崖子道:“庆君呢?”一崖子向屋后望了望,道:“可能还没有起吧,咱们先吃吧。”一崖子虽然知道百味老人询问自己庆君之意,但是庆君还没有与他做沟通,此时只能装傻充愣,百味老人闻言略有深意地看了一崖子一眼,并未深究,点点头对一崖子道:“那咱们吃吧。”咿呀点点头,与百味老人一起吃起了早点。

在百味老人和一崖子正吃早点之时,庆君慢慢走进了客厅,见百味老人和一崖子正在用餐,上前打招呼道:“师伯、伯伯早。”百味老人并未停止吃东西的动作,略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一崖子深深地看了庆君一眼,像是在询问庆君到底作何打算,又像是警告庆君要明白遇事要杀划果断,不可拖拖拉拉。庆君像是看明白了又像是没有明白,冲一崖子微微一笑,就来到了二人面前。庆君刚想说话,就听百味老人道:“先吃东西吧。”庆君点点头,上前与百味老人和一崖子共同吃起了早点,三人俱是沉默的早饭倒也吃的痛快。

待僮儿撤下碗碟,沏上名茶。百味老人喝了一口方对庆君道:“想好了吗?”庆君正端着茶杯想要喝一口茶,听闻百味老人问自己,赶紧站起身道:“师伯,我……我想好了,只能对不起您了,请您宽容弟子对兄弟的情义。”能够给庆君一些时间,庆君做完外面的事情之后定当回来陪您。本来还算温驯的客厅立时冷了下来,连一崖子都跟着提心吊胆,没想到庆君到底选了一条最不应该选择的道路。

百味老人冷着一张脸,对庆君道:“你可想好了?”庆君点点头,道:“弟子想明白了,还望师伯成全。”百味老人冷冷一笑,道“别叫我师伯,我没有你这样的师侄,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那就赶紧离开吧,神农谷不欢迎你。”庆君闻言退后几步,跪在百味老人的面前,诚挚地道:“还请师伯宽恕弟子。”说罢就连续地叩拜下去。不过几下的功夫,额头已经是一片青淤,足可见庆君的诚意。

百味老人却是不为所动,这种场景百味老人见的多了。曾经求到他跟前之人哪个不是情真意切,到庆君这里倒是已经不显什么了。百味老人虽不在意,但是一崖子看着却是心疼不已,在一边劝道:“先生,庆君都已经这样了,您看……”百味老人冷冷的道:“他怎么样与我无关,神农谷不欢迎二位,现在你们二人赶紧离去,要不然休怪老夫无情。”

一崖子见百味老人又来这套,心中不禁无奈至极道:“先生为何这般拒人千里之外,您看庆君也是诚心向您求救,您怎么能这般无情,到底是您的亲师侄的。”百位老人闻言道:“师不师侄的我不管,你们就此离去还罢,要不然休怪老人不讲情面了。”庆君在旁听百味老人与一崖子交谈,心中却是暗暗灰心不已。

庆君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恳求百味老人,将百味老人感动,让他赐予自己素魂丹去解救绝神子。所以并未插言,只是磕头之声渐渐加大,额头已经磕出血来。百味老人虽说在心中还恼着庆君,但是见他此刻满头污秽的样子,到底还是添了几分不忍,对庆君道:“好啦好啦,收起你那套吧,我可不是外边那些人,能够轻易被你这套感动,现在赶紧拿着你的那样两样东西离开。如果想要素魂丹就留下来陪我,不然想也不要想了。

庆君见自己无论怎么做百味老人都不甚满意,倒不禁有些心灰意冷,但是站在百味老人旁边的一崖子却发现了百味老人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丝感动,所以不禁有几分明了。知道虽然百味老人自己并未受庆君之感动,但是此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深受庆君如此行径的感动。但是百味老人就在自己身侧,一崖子也不方便上前去跟庆君说,所以只好在那里不停地示意着,希望庆君能够明白自己的意图。庆君虽未抬头,但是到底心中良善,就算没有一崖子来提醒他,他也不会收起自己磕头这套,只听得砰砰之声不绝于厅。

百味老人蹙眉冷声道:”你再不停下来休怪老夫想着就把你赶走了。“庆君听出百味老人的话中略有松动,不禁心中宽慰。想到:没想到自己的这番举动还是奏效了。想来只要自己能够坚持下去,那么想要拿到素魂丹还是很有希望的。庆君也不想想百味老人到底经历过多少,怎么会为庆君的这般举动就感动嫩,此时只不过是稍稍有些意动而已,庆君就此停下来的这一举动却是着实让百味老人有些失望。

庆君慢慢停止自己身上的动作,对百味老人道:“师伯,你同意师侄的请求了吗?”百味老人冷声嗤笑道:“区区几句话就想打发我,你想的倒美。不过你烤的鱼那般美味,这要是你伤了到底有些不忍,就算昨天我欠你们一个人情,此刻也已还清,一会儿我帮你包扎一下,你们就此离去吧,其他的事休再说。记住,只要你出了这个厅,你是你我是我,咱们不再相欠。”庆君闻言不禁急呼道:“师伯……!”

百味老人闻言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你的什么师伯,这师伯的称呼休要再言及。”庆君回道:“师伯就不能理解理解弟子的难处吗?弟子实在是真有事情才如此的,还望师伯予以宽容啊!”

百味老人却是不假颜色地道:“该说我都说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你的事了。好了,赶紧离去吧,我累了。”庆君闻言,回道:“那师伯去休息吧,弟子在这里候着师伯。”百味老人闻言,猛地站起身来,对庆君道:“不要逼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