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跟欧阳山他们告别,金破便似风一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对五阶灵将级别的欧阳山和九阶丹士水准的刘玄宏来说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而对欧阳如烟和丁玲玲来说,这样的速度就有些不可思议。

金破刚和几人道别,全身武力运转,尤其集中于双脚,腿部肌肉的爆发力本身就强,加上武力的助推,他的速度自然会上去好几层。

“爷爷,金破好快呀。”欧阳如烟讶道。

“是啊,家主,从来没见过金破大哥的速度会这么快。”丁玲玲同样惊讶。

“呵呵,回家心切吧,也罢,这无礼之罪就不追究了。玄宏,你辛苦一下,安排人顶替一下金破的位置,也记得和震儿动儿知会一声。”欧阳山吩咐道。

“是,老爷。属下也告退了。”刘玄宏收到命令后,也立刻回去翻阅护卫调动记录,换一个不是随便就能换的。

刘玄宏心里嘀咕着,这个金破着着急急地离开,还这么不尊敬老人地随便喊一声就跑掉,在乎这点时间么?这点时间又能赶多少路?不过还是原谅你,自己爷爷病重,自然比我们这些外人焦急如焚,老头子,也祝你爷爷身体健康。

金破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住处,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的衣物,最重要的便是一本五品武技秘籍,以及欧阳如烟送的银光斧。打理好包袱之后,金破找到王远杉,跟他说了一声,自己得到老爷的同意需要回家一趟,也不待王远杉作出回应,他就一溜烟跑远。

后来,刘玄宏告诉他事情的原委,王远杉才原谅金破如此行为。

沿着图原城与雾阳县的官道,足有一千里左右,而直线距离仅有八百多里,金破不按寻常出牌,直接穿树林翻山头,每天几乎只休息八个小时,其中一个小时还是在研究那套斧法中度过。

第一天出发之时已是下午两点半,天渐渐黑去,月光接过阳光的班继续照亮着大地,金破一刻不停地沿着官道边跑边走近八个小时,竟然走了一百一十几里的路程。他走进路边的小树林,找了一处昏暗的角落坐到地上凑合地过了第一夜,这让他想起当初的那三个月荒野生存。

第二天天一亮,金破也跟着太阳公公一起起来,稍微活动一下身子后,便继续出发,从早上七点,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中间休息的时间加起来也只有一个半小时,期间翻看着那本斧法武技,有时候还拿起银光在空地上比划比划,领悟其中的奥妙。

第三天同样是七点出发,到晚上十点,这一天他休息了两小时,这一天,他终于将斧法武技全部看了一遍,还演练了一遍,有模有样,只是威力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他不知,三天时间已经赶了近五百里路,他不是骑马而是光凭着双脚,着实不容易。第四天,他的双脚上磨出了水泡。都说男人应该对自己狠一些,金破就是这么做的,他直接抓破水泡,然后用布条将双脚缠住,再穿上鞋,照样全速赶路。

五天时间后,他的精神倒是依然健旺,可是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连续几天的持久性高强度运动,浑身疼痛难忍,骨头好像要散架似的。第六天,他的速度慢下来不少,休息的时间也长很多。不过,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除外,其余休息时间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在研究斧法武技以及不断的练习。

七天后,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家乡,雾阳县。晨光中的县城,已经有人开始忙碌起来,有些人在开店门,有些人早就在街上摆起了小摊,甚至有人一早就出城上山去砍柴。金破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两天下来,恢复了九成,他怀着激动的心情迈着缓慢的脚步,走进县城。

雾阳县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一年零八个月零二十四天,金破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离开的天数。他快步朝着自己的家跑去,很快,快的让人以为是一阵风吹过。

家门紧锁,门口也没有挂着白布,金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自己从图原城出发,至今已有五十几天,难道……难道爷爷的五七已经过了?

金破想也没想,抡起银光,使出斧法武技中的其中一招,“轰”,金家的大门直接被金破的银光轰碎,片片碎末朝里飞去,洒满一地。金破丝毫不在意大门怎么了,跑进家里,扯起嗓子大喊道:“爷爷,爷爷,爷爷。”

大门被轰碎的声音早就惊动了金家的众人,那三声“爷爷”更是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当金言夫妇,金云夫妇,金文夫妇,金树金洋金冰三兄妹等九人出现在大堂之时,看着门口紧张万分的金破,以及破得不能再破的大门,都一个个哭笑不得。

“大伯,爷爷呢?”金破抓着金言的衣袖,双手抖动着,声音也在发抖。

“破儿,你爷爷没事,你怎么能把自家大门砸成那个模样呢?哎呀,我就跟爹说,不能用这招,他就是不听,二弟,三弟,你瞧瞧,这一吓唬我们的破儿,我们金家的大门就报销掉了。”金言埋怨着。

“大伯,你是说,爷爷什么事也没有,钉子说的是假的?”金破有点糊涂。

“是,你爷爷只是想你了,想亲眼看看你,耍着小孩子脾气,一定要骗你说他病重,那样你肯定会回来的。万万没料到,这一句话,让我们家的大门遭了秧。不过,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年多没见,长高了很多。”金言身为长兄,有绝对的发言权。

“原来没事呀。二伯,二婶,爹,娘,看你们脸色就知道你们身体很好。大哥,二妹,三妹,别来无恙吧。大哥,你已经到了气动九层啦,进步很快呀。二妹,三妹,怎么才一年没见,漂亮这么多,二哥都不认识了。”金破挨个打着招呼。

“破儿。”

“二弟。”

“二哥。”

“破儿,你这回回来,是不是不再出门了?”金文抓着金破的双手问道。

“爹,我还要回去,欧阳家待我很好,现在他们缺些人手,我不能一走了之。不过,我在家怎么也会待上十天半个月的,好好地和你们聊一聊,聚一聚。我都已经一年零八个月零二十四天没见到你们了,好想你们。”金破将他的父亲紧紧抱住,十七岁的金破已经和他的父亲一样高了。

“破儿,你还是先去你爷爷那里看望看望爷爷吧,他可是一直在念叨着你,每次你的来信,他都会看上七八遍才肯放下。”金破的二伯金云拍着金破的肩膀说道。

“恩。大伯,二伯,爹,我先去竹屋那里看看爷爷。这个……这个大门的事就麻烦您们了。嘻嘻。”金破笑着说道,速度极快地转身离去。

“破儿的实力强大了很多,速度这么快,力量这么强。”金言叹着。

苍元山某处竹林,幽静至极,金破只能听到风吹过的沙沙声,以及……自己的脚步声。竹屋外,他喊道:“爷爷,我回来啦。”

竹屋里,传来了什么东西被摔坏的声音,金破以为爷爷摔倒了,二话不说推开篱笆门,快步赶到屋内,却见金坦呆呆地看着门口,手里的茶杯已经掉到地上,摔成四块。金破立刻上前,一边查看金坦的双手是否受伤,一边说道:“爷爷您这么不小心,喝茶么就好好喝,没力气拿茶杯,就住回县城里去,爹他们会照顾您的。还好,没啥事,爷爷,您怎么不说话呀?”

“你个傻小子,过来也不早说一声,我刚喝一口茶,就听到一个比打雷还响的喊声,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你爷爷身子骨硬朗的很,怎么可能连拿茶杯的力气都没有?要怪就怪你,这么长时间,说不回来就真的不回来,你知不知道,家里人有多么想你。”说着,金坦的眼眶里不禁已有泪水在打转。

“爷爷,当初您是答应五年之约的,您要想见我,让钉子带带话就行了,为什么要用那种不吉利的话来吓唬孙儿呢!你知不知道,从图原城到这儿足足九百里,我只用了七天时间,我还以为不能见您最后一面了!刚到家的时候,大门紧闭,以为您已经……因此我一下砸坏了家里的大门。现在看到你这么硬朗,我好开心呀。”金破哽咽着说完这句话。

爷孙俩抱在一起痛哭着,六百多天的离别之情,在这一刻完全爆发。良久之后,爷孙二人才止住哭泣,金坦会心一笑:“爷爷只是想你了,当初,你大伯可是举着双手反对我的主意,后来我就生气,发脾气,他才不再反对,没想到把你吓得不轻,七天九百里,累着你了。”

“爷爷,哪里的话,您没事便好。爷爷,我们回去吧,今天好好地在家吃一顿。”金破说道。

“破儿,你刚才说砸坏了家里的大门,砸成什么样子了。”金坦问道。

“恩……这个……不成样子。”金破低着头说道。

“好,哈哈哈,好。我孙儿出息了,能一下就砸坏大门了,好,金家终于出了一名丹士,对,今天要好好庆祝一番。走,破儿,我们回去。”金坦大笑,开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