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震抱着金破迅速来到西边的护卫院落群,路上恰好遇上柳享世所在的巡逻队伍,当柳享世看到金破嘴角流着血的昏迷模样,也不顾纪律怎么样,立刻上前想去询问金破的情况。/b/

可是,欧阳震瞪了他一眼,柳享世到了喉咙的话也就重新咽回到肚子里,战战兢兢的望着欧阳震。不过还好的是,欧阳震未大骂柳享世不懂纪律,虽有些不满意此人的行为却也好奇的问道:“你与金破认识?”

“是的,大爷,对……对不起,我不……不该擅自离开巡逻队伍。”柳享世走到近处才看清抱着金破的人居然是大爷,是大爷欧阳震,一向视纪律为准则的欧阳震,哆嗦着回答道。

“那就好,你快去秦松柏那里重新领一套衣物被褥来。另外,西边的护卫院落这边是否还有空的房间?”欧阳震也是担心金破的状况,希望能及时对其施以治疗,顺利度过现在的阶段,虽从金破的脉门来看已凝丹,可是身体内部的损伤似乎相当严重,嘴里居然还在不断地流血。

本来嘛,一个护卫而已,不必如此紧张,可欧阳家的家训其中一条说道,凡为欧阳家出力者,尽力保之。所以,只要你不是背叛欧阳家,不管你受多重的伤,欧阳家都会尽力医治你的。

“有,西庚院空着。”柳享世快速思考一会儿,回道。

“好,你拿到衣物被褥后,快速赶到西庚院。你快去吧。”欧阳震命令道。柳享世应了一声,跑了开去。

“队长何在?”欧阳震朝后方的巡逻队伍喊道。因为这处刚好是处转角,巡逻队伍转向东边,而欧阳震是从西北边走来的,所以只有走在最后的柳享世刚好看到了金破的状况而停下,其余人皆是听到欧阳震的声音才停住,所以欧阳震与那队巡逻队的距离还是有些的。

一名二十五左右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到欧阳震面前,恭敬地道:“大爷,有什么吩咐?”

“队长,你派一名队员将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欧阳震吩咐着。

这名队长是名较为低调的人物,实力也足够强大,四阶丹士,因为没有出色的功绩和天赋,并不为欧阳震所知,他立刻恭敬地答应道:“是。”

随即转向他的队伍,喊道:“钱助,过来。”

与金破曾经有一面之缘的钱助跑到两人近前,恭敬地对欧阳震行礼道:“大爷,有何吩咐?”

“你快速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翠竹药轩的吴大夫就不错,请他好了。”欧阳震想了想,还是指定一个大夫的好,没有目标,只会令这名队员做不好,“又或者,晓峰医庐的韩大夫。你快去快回,这人等着你救命呢!”

“是。”钱助回答一声,跑着离开了。

“队长,你们继续巡逻吧,若是有人问起你们队伍为何少了两人,就照实说,不必隐瞒撒谎。”欧阳震说完就走向西护卫院,这名队长抱拳施礼后继续带着队伍巡逻。

半个小时左右之后,一名白发苍苍的年迈大夫替金破把完脉,欧阳震上前问道:“韩大夫,此人怎么样,为何一直吐着血?”此时的房间里,只有欧阳震,韩大夫,以及躺在**的金破,柳享世和钱助纷纷已归队。

“他的经脉受创严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欧阳大爷,不知道此人是怎么受伤的。假如知道受伤的原因,我也方便对症下药。”韩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色胡须说道。

“这个,不瞒韩大夫,我们也不知此人如何受伤。因为之前他犯过错,一直被关押在一间房间内。你也知道我们武士的修为分为好几阶段,他正是在那个时候晋级到了丹士阶段,至于如何会受此等重伤,我们也无法判断。”欧阳震似乎对这位韩老大夫十分恭敬,一点也没有在护卫们面前的那种气势和压迫感,反而让人觉得十分平易近人。

“这样的情况?!恩……药方呢,我一会儿开出来,主要是舒经活络的功效,应该会有用。而且此人的身体极为强健,即使不用药多养几日自然就会醒来,大爷不必担心。”韩老大夫给了欧阳震一颗定心丸,说罢,便在便笺纸上写下了一个药方,交给欧阳震。

“多谢韩老大夫,这些是您这次的医费。”说着,欧阳震递上两张银票。

“欧阳大爷,您太客气,一张都不用。你们的护卫一有伤有痛有病的,便来光顾我晓峰医庐,这是我的荣幸,这次就算是免费出诊,以后我们的生意还长着呢。”说着,韩老大夫拎着医药箱走出了房门。

愣了一会儿的欧阳震收好银票,追过去,将韩老大夫一直送到晓峰医庐。之后,他找到孙羽,派个人照顾一下金破,顺便将药方也交给了孙羽,并告知他买药材的钱跟大总管要便是,等金破醒了,去他的书房通知一声。

这时,已是傍晚。

孙不会守在金破的床边,刚才晚饭后的第一碗药水便是孙不会喂下去的,这一晚的照顾工作也是由孙不会来负责。目前,留在欧阳府的好兄弟中,只有柳享世,孙不会,田冷重三人,要孙羽来照顾总是不可能的吧?三人的轮值又不是在一起,刚好可以轮流照顾金破,几人还开玩笑说,等金破醒来先揍他一顿,再请他们大吃大喝一顿。

金破这一昏迷,足足长达三夜两天。第三天早上,田冷重趴在床边酣睡着,刚梦到金破请他们在风月酒楼大吃大喝,每个人都酩酊大醉,自己也喝得糊里糊涂的,感觉好像有个美女推搡着自己的肩膀。

“冷重,冷重。”叫的还是那么的柔弱,令田冷重的酒都醒了一分,刚想举起酒杯继续喝上一大口,耳朵突然被拧得像开了花似的,顿时大叫道:“哎哎哎,老婆大人,我以后不喝酒了。”

“谁是你老婆呀?”说话的人虚弱得紧,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似的。

田冷重被痛醒,抬起头看到金破已经睁开了双眼,正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好奇问道:“金破,你看什么呢?是不是我变丑了?”

“什么变丑了?是变帅了!什么时候娶的老婆?带给兄弟看看。”金破虚弱的说道。

田冷重呵呵地傻笑,刚刚做过的梦一时半会还不至于忘记,自然明白金破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见田冷重手足无措的模样,金破想笑,可又记起一件事情,急忙忙道:“冷重,你有笔纸没有,想……请你替我写封信。”

“写信?我帮你写了,刚刚的事就不要说出去了,我青春大好年华的,又长得帅,要被这件事一折腾,我的乖孩子形象全毁了。好不好嘛,金破兄弟。”

“你别摇啦,本来……身体还没康复,你再这么摇,会散架的。”田冷重的双手按在金破的胸口上,使了劲推动着金破,这能受得了么,“好,不会说的,不过……你快些写。”

金破的说话声音很轻,不过田冷重却听得清清楚楚,立刻取来文房四宝,对着金破说:“你说吧,我记着呢。”

“你就写,爷爷,爹,我凝丹了,署名破儿。”他很自豪的说道。这是他的梦想,自己吃力地坐起身子,就是田冷重想上前帮忙也被拒绝。

“然后呢?”

“没了,就这么点吧。”金破似乎一下子有了些力气,说话也有力了,“你把它送到天籁书坊,给一个叫钉子的青年小伙,就说送到雾阳县的。他就明白了,给他六两银子便可。”

“真他们娘的简单。”田冷重不禁骂了句,“也真他们娘的值钱。待会儿,不会会过来,顺便也会端一碗药来,我呢,先去当个信使,接下去是我的轮值了,可不能迟到的。”十个字还差一个,居然要六两银子。

“恩,你走吧,我没事了。”金破说完,田冷重朝他笑了笑,转身离去。

金破看着天花板,一下子竟出神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凝丹成功,回忆当时的场景的时候似乎离凝丹还有很长一段过程,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三条经脉怎么被打通的,最后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好像未能完全打通三条经脉呀!

“咦,金破,你醒了啊。哼,冷重那个混蛋,竟然早退,说好了等我到了才能走的,下回见到他我们一起揍他一回。”孙不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将金破拉回现实。此时的孙不会脸上不是气愤,而是既高兴又羡慕,当初一起进来的七人当中,已有五人是丹士了,甚至那个时候最差的金破也凝丹了,而自己和柳享世的丹劫却依然遥遥无期。

房间内的两人是在一起时间最长的,金破怎么会看不穿孙不会眼中的意思呢?当即安慰道:“你小子不要着急,不是有套理论的么?气动圆满顶峰之境,两年内必遇丹劫。你不是已经到圆满境界了么?”

“错,先把药喝了,我再告诉你错哪里。”孙不会斩钉截铁地说道,并把药碗端到金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