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你说决斗营?”年轻掌柜有些吃惊地看着金破,随即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整理思绪,又似乎有些犹豫。金破看着此人的模样,表现得非常的淡定,他没有一口回绝自己,就意味着愿意讲给自己听,或许在意的,只是讲多讲少的问题。

“客官,不如坐下慢慢说。”经过一番思虑,又见金破淡定沉着的样子,年轻掌柜心中不再有何顾忌,单手做了请的姿势。

“好的。”金破走到旁边的桌边坐下,把包袱放在了桌上。

年轻掌柜坐下后,清了清嗓子,平淡地说道:“要说这个决斗营,是五年前成立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文官向蟹皇提议的,理由很简单,其一,为了提高金沙城军队的战斗力,并保持在一个较高的高度。另外,城中有不少纨绔弟子,以前经常在大街小巷欺负一些平头老百姓,为了更好的约束他们的行动,他还提议蟹皇,把一切犯错的纨绔少爷小姐送进决斗营,进行武力改造。”

“刚开始朝中众臣只有四成同意,但后来不少文臣的子女经常被武将们子女欺负,赞成的比例渐渐上升。最后决议的时候,有六成左右的朝臣同意了,所以蟹皇便开始了这项提议。”

“决斗营的初始本意是给军中士兵比试,后来因为那些纨绔少爷小姐的参与,渐渐的变了质。他们一进去,确实受到了一些武力改造,然而不可能同时给十几位纨绔弟子改造吧,主要原因是场地有限。然后,没有参与武力比试的小姐公子,开始赌钱,赌谁胜谁负,数目不算大,一般不超过五百枚小古渊币。”

“这种现象维持了接近一年,不知怎么的,被蟹皇知道了。蟹皇大怒,严惩了决斗营的正副官,并对参与赌钱的众人进行长短不一的关押,短的十来天,长的被关了一年多。后来经过朝中重臣们的商议,决定将决斗营改成公开化的角斗场,也就是现在的模式。一方面有军方派出守擂方,只要有人愿意比试战斗,他们必须无条件接受,场上生死勿论!”

“三年来,挑战的人不下一千三四百,成功的几率只有四成,败阵的六成人当中,死掉的,包括当场死亡的和不治身亡的,占去六成,残废的占了约三成,剩下的一成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说到这里,年轻掌柜有些沉默了,双眼中有泪花闪动,仿佛记起一些伤心往事,不过身为商场中人,掩饰得比较好,却依然逃不过金破的双眼。

金破好奇问道:“掌柜,难道令您想起不开心的事了?真是对不起。”

年轻掌柜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勉强笑道:“没什么,客官是想去挑战一下?”

“呃、有这个想法,否则,我可没能力付剩下的房钱了,嘿嘿!”金破挠了挠头,“敢问掌柜,军队士兵一方死掉的人占多少比列?此外,上台有什么规矩没有?”

年轻掌柜沉吟了好长一会儿才说道:“士兵死亡人数大约占一成不到点。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只知道,上了台,没有认输投降的说法,输,只有两种,不是被打下擂台就是被打得动弹不得。”

“多谢掌柜告知。麻烦帮忙准备个房间,我先去休息一下,下午就去决斗营看看。”金破站起拱手道。

年轻掌柜起身回到柜台,让金破把姓名登记了,并吩咐小二领着金破去三号房。

半路上,小二不禁说道:“客官,掌柜的父亲就是一年前参加决斗营而被打死的,所以他才会那么伤心。以后还请您少在他面前说起决斗营,省得他伤心。”

“有这回事?哎,怪我鲁莽了。”金破心中有点愧疚。

之后,小二没再说什么,领着金破来到三号房的门口便折身回去了。

关好房门,金破便躺在**,近两个月未在**睡觉的他,即便是木板床都感到非常的亲切,这不,才一分钟不到,他就进入了梦乡。

等金破从睡梦中醒来,太阳西斜,接近黄昏了。金破带着随身的几样重要物件离开闲来客栈,按照那名小二的述说,走在大街上,拐过不少弯,还在路边的一个面摊上点了一碗卤水面吃吃,草草地填一下饥饿的肚子。

金沙城的大小与魔夜城相当,而决斗营的位置处于东城区北角,与闲来客栈南城区东角相距不少路,金破又不熟悉,这一走就是一小时。

当一座比魔夜城角斗场还要宏伟的建筑出现在眼前,金破真的被震撼住了。

半柱香功夫后,金破坐在了一个招待室里,身下是一张上好木料制成的背靠长椅,对面同样是这么一张长椅,上面坐着两人,一男一女,都是非常年轻,大约二十二三岁,男的面容普通左眉边上长着一颗黑痣,女的面容清秀,有着一双大眼睛。

两椅的中间是一张小圆桌,木料与长椅相同,上面摆着一个砚台和细毛笔,还摊开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小字。

“公子,您确定打算决斗?如果在这份决意书上签下名字,可就不能再反悔了。”清秀女子已经重复了好几遍这个问题。

“当然是做好决定了,否则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听你们废话了。是不是签在这里就好了?”金破有些不耐烦,这女的好啰嗦,指着右下角的空白处说道。

“正是。这份决意书是公子决定不顾一切参加决斗的凭证。至于对手的安排,我们还有一份意向书,分为平级挑战和越一级挑战两种。公子既然签订了决意书,那么请选择一份意向书。”有痣男子一边收起决意书,一边热情说道。

“平级挑战的那种吧。”金破说的很随意。

“公子,在签订意向书之前,我们先向您介绍一下本月中级灵将水准的守擂者……”清秀女子正想说下去,却被金破打断。

“你也别念了,不介意的话,我自己看看好了。”金破道。

“哦,公子,给你。”清秀女子倒是非常乐意,少说几句话正好可以保护一下嗓子,不是很不错么?

接过三个卷轴,金破一一阅读起来。

第一位,万大虎,参擂七回,六胜一负,致死四人,致残两人,致伤一人。

第二位,孔为方,参擂十一回,十一战全胜,致死十人,致残一人。

第三位,于照沁,参擂九回,七胜二负,致死三人,致残一人,致伤三人。

其中还附有各位对手的姓名,不过这不是金破看来的重点,自然被忽略过去。

“问一声,这里的参擂是什么意思?是他一共参加决斗的次数,还是今年的决斗次数?”金破淡然问道。

“这个数字是守擂者一共的决斗次数,其中包括了未成为中级灵将前的决斗次数。”清秀女子立即回答道。

“那么成为中级灵将后,参加决斗最多的应该是孔为方吧?”金破问道。

“正是,他以中级灵将身份参加决斗一共六回,对手无一幸免。”有痣男子肯定地回答道,对于本月有份守擂的士兵,他都有些了解。

“好,那就他吧。”金破十分自信地说道。

“公子,您可想清楚,此人可是……”女子的话再次被金破打断。

“我做什么样的决定,似乎不关你的事吧?尽管安排便是。”金破撇嘴说道。

“好的,那么请在这里签名,上面已经有孔为方的签名了。”女子拿出一份意向书,平摊在桌上,指着一处空白说道。

签好名字,金破笑着对二人问道:“刚刚你们说,对不同的对手,赢的钱是略有不同的,如果我赢了孔为方,能得到多少钱。”

有痣男子想也未想,答道:“孔为方目前等级之下战绩全胜,公子若胜出,可得到一百一十枚小古渊币。我们的规则是这样的,以五十枚为底线,六场胜利每一场奖励十枚。如果孔为方战绩为五胜一负,那么就会减少十枚。”

“明白了,这里是十枚小古渊币。”金破从袋子里数了十枚小古渊币放在了桌上,“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比试,请到南城区闲来客栈找我。记住,必须找到我本人,否则,姓孔的肯定会死在我手里。”

说完这句话,金破起身便离去,剩下两人一阵错愕,你不也是中级灵将么?怎么会这么有自信杀死中级灵将的最强之一?孔为方不管怎么说,都是田铜将的心腹,一身武技战技强大无比,岂会败给你?

撇下对金破无语的一男一女不谈,再说金破。他从决斗营出来,天色早已昏暗,嘴里嘀咕道:“竟在里面谈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废话真多,耽误我不少时间。”

摸了摸再次开始鸣叫的肚子,金破钻进了一家小饭馆,在满是客人的大厅内找到一张小桌,要了两个菜一大碗米饭。

大约晚上八点左右,金破终于回到了闲来客栈。

与掌柜和小二闲聊了不到十句话,睡意袭向逛了整个黄昏的他,哈欠连连,无奈之下他只好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