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阳光格外的明媚,肥沃的土地上一片春意盎然,山间鸟语花香,湖上波光粼粼,构成一幅春天独有的画卷。o(n_n)o~~o(n_n)o~~

山下小道上,两匹快马正飞速驰骋着,马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男子身穿淡青色长衫,相貌平平,一柄赤红长剑系于背后,女子穿着粉色锦衫,俏脸如玉,雪白长剑系在马鞍上,时不时还会轻抚一下。

此二人正是快马加鞭的金破和欧阳如烟。

看了一眼东方高高升起的太阳,金破大声朝前面喊道:“如烟,再走半天应该就能到了雾阳县,我们还是走慢点,不急于一时。”

欧阳如烟似作未闻,一甩马鞭,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去,幸亏这官道上没有其余人,否则说不准还会撞到别人。

半日后,雾阳县出现在金破和欧阳如烟的眼中,思家心切的金破猛地拍了一下坐下马匹,棕马长嘶一声,如一阵风般冲了出去,一下子就超过了欧阳如烟。后者见状娇哼一声,快速甩动几下马缰绳,策马追上。

……

时至下午三点,恒通酒楼内只有寥寥数人在喝酒聊天,金树坐在柜台后面,算着今日中午进账的酒菜饭钱,数月前,恒通酒楼的生意便由这位金家的大少爷掌管,他的父亲叔叔都只是定期过来查一查帐,因此,他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吁~”

酒楼外,突然有两匹马停了下来,金树仍然低着头细细算着账,刚刚算错了一回,正在重新算数呢!酒楼的小二立刻迎出门,见到下马的二人,脸上顿时摆出一副惊容,一双不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咧开着,露出焦黄的牙齿。

此小二如被点了穴道一般一动未动近二十秒,最后扭头朝里面喊道:“大少爷,二少爷,二少奶奶回来了。”

金树正算到要紧处,上一次算错便是在这个地方,不断提醒自己要细心,不要看错行,却被小二的喊声打断了,刚要脱口大骂,却听到是二弟他们回来了,马上扔下账本,跑出酒楼。

不过还未等他走出酒楼,便看到对面迎上来一男一女,不正是他的二弟和二弟妹么?

“二弟,弟妹,你们?走了一年,终于回来了。”金树喜极而泣,一把抱住金破。

“大哥,看你的气色,身体挺不错的,爷爷他们呢?怎么不管酒楼生意了?”看到酒楼内仅有金树一人,金破连忙问道。

“爷爷他现在在图原城,去看他的小孙女去了,爹他们三个月前把酒楼生意交给我,就很少来了,只是每月月初回来查账,查了三次我爹骂了我三次,呵呵!”

看着金树脸上憨厚的笑容,金破淡淡一笑,眼眶不禁湿润了,假如他没有出门,现在不正是在帮他的大哥打理酒楼的生意么?

“二弟,你哭干什么?来,快坐下,你们中午肯定没吃好吧?我让厨房去弄两碗面条,然后,晚上酒楼也不开了,回去好好吃一顿去。”

“大哥,大哥,生意照做吧。我可记得,每年的春天都是客人最多的季节。不如把家人都叫过来,这里吃。”金破说道。

“不行!家人团聚当然要去家里,在酒楼成何体统!两个月前,那个妙庄主托人送来一封信,说你在那个什么大会上出了风头,可把爷爷爹叔叔们乐坏了,怎么能在这里吃呢?听我的,回家去,弟妹,你劝劝二弟。”

金树是个老实人,却也是个犟人。

所以欧阳如烟还未开口劝说,金破就点头同意下来。金树在酒楼还有些事需要做,因此没有去留金破他们多做一会儿,等他们吃完面条便催促他们回家看看,让二叔他们高兴高兴。

离开酒楼,径直回到家,金文三兄弟见到金破夫妇二人,甭说多高兴了。当晚,除了老爷子金坦不在家中,其余人尽数到场,就连林小语的家人都被金树请来了。

一夜笑声不断,其乐融融。

在雾阳县待了七天后,金坦老爷子还未回来,加上二人思女心切,便告辞了父亲叔伯等人,骑马启程回图原城。

临近图原城,金破心中感慨万分,十五岁离家来到此城,二十五岁再临此地,有恍如隔世的感觉。那一抹忘不掉的情感,慢慢地在心底滋生,原来,他的心里早已有了两座城市,一座为雾阳县,一座为图原城。

欧阳府的宅院依旧宏伟,昔日与孙不会等人站在门口第一眼看到老管家刘玄宏,第一次外派做护送任务,以最后一丝气力送欧阳如烟回到这里,等等难忘的镜头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啪啪啪~”欧阳如烟上前敲响了红漆大门的铜环,不多时,里面就有人客气喊道:“哪一位客人来访,老爷正在接待他的老亲家呢!”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欧阳如烟说道:“是我,欧阳如烟。”

那人一听,浑身一震,似乎很久以前有个老资格的护卫跟他说,这欧阳家有个小姐,叫欧阳如烟,一年前跟她的丈夫参加天下第一会去了。大少爷早几天便通知了所有的护卫,二小姐将会回来,个个都精明点,否则就别想在欧阳府干活了。

耳边响起大少爷欧阳凌充满威严的话语,这名护卫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来到大门后,以前所未见的利索打开大门,躬身道:“欢迎二小姐回家,欢迎二姑爷回家。”

“喂,你看都没看我,怎么就知道我就是真的欧阳如烟?你又怎么知道我和我相公一起来的?大哥办事越来越不牢靠了。”欧阳如烟的任性在当年是出了名的。

“这个,二小姐,属下是一时激动,请二小姐原谅。”这名护卫年纪不大,约二十岁,是一名二丹丹士,进来不足一年,有些方面还是欠缺些。

“新来的?算了,我进去了。”欧阳如烟看了一眼护卫,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回头看着金破说道,“哥,快走啊,你在发什么呆?难道不认识欧阳府了?”

“哦!”听到欧阳如烟的叫唤,金破才从曾经的回忆中醒转过来,旋即迈着大步赶上。那名护卫看着金破,暗道,这小子傻乎乎的,怎么弄上欧阳府二小姐的,找个机会去问问孙哥。

欧阳山和金坦正在书房内闲谈着,说这聊那的。

“笃笃笃~”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差点吓到了两位老人,欧阳山有些不高兴,很早之前他就吩咐过,他的老亲家来了,书房便是禁地,没什么大事不准打扰。

正欲说话……

“砰砰砰~”这回声音更加恐怖,简直就是在砸门,欧阳山忍无可忍了,大声喝道:“谁这么不知好歹?看我怎么罚你?”

欧阳山怒气冲冲地走到房门后,猛地打开,却看见两张笑脸,两张许久未见的年轻脸庞,当即愣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爷爷,不请我们进去坐坐?”欧阳如烟撒娇般的声音惊醒了欧阳山。

他扭头朝房里喊道:“老金啊,你来瞧瞧,谁来了。”

“啊,谁来了,你不是刚准备发飙的么?怎么就……”

“爷爷!”金破轻声唤道,在金坦耳中却似一声惊雷,一双老眼顿时热泪盈眶,低语道:“是你们回来了,破儿,如烟,来,让爷爷好好瞧瞧。”

金破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走进书房便与他的爷爷金坦紧拥在一起。欧阳山见状,嬉笑着调侃道:“老金啊,还说见到破儿如烟不会落泪呢?你瞧瞧,才叫你一声爷爷,你就稀里哗啦地落了泪。”

金坦闻言,说道:“还说呢,你不也激动得很么?我只是表现的直接点。”

良久,四人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看着金破和欧阳如烟,金坦叹息道:“真的老了,老欧阳,你看看这两小年轻,一年未见,更加成熟。你们去看过青儿了没有?”

二人摇摇头,金破说道:“知道您们两位老人家坐在书房聊天,就径直奔了过来,还没去看看青儿小丫头呢!不知道她长大些了没有?”

欧阳山平复了激动的心情,高兴地说道:“破儿,如烟,妙庄主来信说,你们在那个百尊大会上表现得异常优秀,另外还遇到了一些刺客,不知那时你们受伤了没有?”

欧阳如烟娇笑一声,说道:“爷爷,您看我们有事的样子么?虽然那些刺客很厉害,不过后来有人救了我们,只是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碍的,不信您把把脉看一下。”

说着,她将右手伸到欧阳山面前。

欧阳山微微摇头笑道:“都做娘了,还没个正经!你们先回去看看青儿,我让人把震儿凌儿他们叫回来,今天去雀凤楼好好吃一顿。”

“嗯,好的。”欧阳如烟笑着点头道。

金破站起身,恭敬说道:“爷爷,您们两人慢慢聊,我们回去了。”

“走吧,看得出你们二人很想早早地看见青儿。”金坦说道。

走进欧阳如烟的小院,一阵嬉笑玩闹声传入二人的耳朵。

“小青儿,笑一笑,咦,你怎么不笑呢?翠姐姐,小青儿为什么不对我笑呢?”

“影儿妹妹,现在青儿小姐正是困的时候,不管你则么逗她,她都不会理你的。”

“啊?!这么奇怪?”

金破二人进来,正好见到甄影儿一手抓着一只金羽青的小手,做着鬼脸给她看,后者却鸟也不鸟他,只是静静地被一位年轻的姑娘抱着,双眼朦朦胧胧的。

“影儿,你再这么折腾我女儿,以后我也去折腾你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