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小院内,方占为和歪鼻子老头正打得火热,周围早就变得面目全非,走廊的柱子被打折了大半,门窗之类的全被打得粉碎,一旁的石桌石凳同样变成了碎石,至于地上铺就的青石板已经坑坑洼洼。\\

“双刀劲舞!”数道犀利刀气毫不留情地对着方占为射去,嘶嘶的破空声听得都让人心生寒意。

“旋转金刺。”金色玫瑰急速旋转,一根根金色独刺沿着切线射出,拖着长长的金色尾巴,迎上那道道刀气。

“锵锵锵~”数声响亮而尖锐的声音刺痛着两人的耳膜,刀气金刺并没有相互抵消,反而沿着不可预测的路线四处乱飞,有些对着两个老头,有些朝着房间走廊,有些直接在石板留下几个窟窿。

方占为和歪鼻子都是轻巧地躲过刀气和金刺,还未完全站稳,刀气金刺再次出现,又来了一次激情碰撞。双方就在这种快节奏下激烈战斗着,比拼的不是谁的技术高超,而是武力的持久力,哪一方一旦武力不济,迎接他的唯有死亡。

前院,方震威和方震风的两组高级灵尊的战斗渐渐地移到周边的两处小院内,大厅的熊熊大火两人自然瞧在眼中,可是对手十分的难缠,根本不可能空出闲暇来去救火。

方震威的红炎单刀已经不是开始匆促召唤而出的模样,那深邃的红色代表着火属性,但不知为何,面对对手的绿色长斧根本占不到大便宜,这点令方震威很郁闷,很不解。

“红炎刀芒。”方震威大刀一挥,一道刀型红芒顿时映入二人的眼帘,去势极快,几乎就是眨两下眼睛就穿过五米左右的距离,来到对手的面前,后者表情严肃,长斧一举,以斧面来抵挡刀芒。

“咚~”一声巨响后,刀芒逐渐消散,斧面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刀痕,至此,你若能看看这柄长斧,两边的斧面上留下的刀痕共有十一处,可每一处都是淡淡的,像是一抹就能擦掉似的。

“如果这就是你的手段,那么,我已没必要跟你纠缠下去。”对方冷冰冰地看着方震威,似乎已把后者当做是一个毫无放抗之力的人,甚至是一具僵硬的尸体,“接招吧,我擅长的是近身攻击,震天斧技。”

对方狂奔而来,手中绿斧被其挥舞得呼呼生风,天地间的木灵气逐渐汇聚起来,这现象对方震威来说再熟悉不过,是二品武技的特有现象,他不敢怠慢,既然武灵战技取不得一点赢面,用二品武技拼一下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燃炎刀技。”红炎单刀变成朵朵刀花,每一朵花多盛开着,花蕾上神奇地长出一朵朵火焰来,甚为绚丽,但却非常危险,因为火焰带来的温度极高,估计铁块什么的一碰就会融化。

对方的斧技已经施展得差不多,天空中悬浮着一柄两人高的巨斧,通体绿色,气势磅礴,假如二人还在前院比拼,或许能令其余战斗的人暂时停歇下来好好欣赏一番。

“落!”巨斧猛然劈下,带着强劲的威力,带着无匹的劲风,带着令人恐惧的压迫。方震威双眼紧盯着巨斧,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并高喊道:“起。”

三朵绚丽夺目的网球大小的火焰升腾而起,火焰轻轻跳动着,好似跳动的心脏,炽热的高温令其周围的空间都有些扭曲,不一会儿,它们分别抵住了巨斧斧刃的上中下三个点,庞大的木属性与看似弱小的火属性居然拼得势均力敌,双方互不相让。

“看斧!”天上红、绿光芒闪烁,方震威的对手没有怠慢,浪费一点时间,直接抡起绿色长斧,对着方震威劈来,后者正关心着天上的情况,心神分散,一时不能完全反应过来,但身为高级灵尊,身经百战,基本的反应还是做得到的,只见他立即举剑格挡。

“生命缠绕!”绿色长斧与红炎单刀相距不足一掌,一条条绿色藤蔓自长斧上生长出来,迅速缠住红炎单刀。见状,方震威心知不妙,同时也明白那句擅长近身攻击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想抽回单刀,却骇然发现根本就是纹丝不动,而单刀上的火焰对那些藤蔓没起到一点烧伤的作用,绿色长斧徐徐缩小。

“看掌。”对方左手握着长斧,右掌猛然攻出,掌风四起,方震威的心神依然处于惊涛骇浪之间,加上两者不足半米的距离,即便现在会转过来也不一定能躲开,可见这个对手拿捏时机极佳。

“蓬~”突如其来的单掌结结实实地印在方震威的胸口,后者只觉得胸口一闷,一道暖流自腹腔逆冲而上,紧接着喉咙一甜,心神回转的他依然控制不住那股暖流,“噗~”,鲜血喷射而出,正好喷洒在对手的脸上和胸口。而方震威的身体同样被击退,“噔噔噔噔噔”,连退五大步方才稳稳停住。

左手轻抚着胸口,方震威双眼狠毒地瞧着眼前的中年人,心中暗道,不足四十岁的高级灵尊,这成就已是相当不错,加上这份心机,此人的实力在方家唯有二叔可比,今日真是天要亡我方家呀。

轻不可闻的“噗”一声,红炎单刀消散而去,方震威惨笑几声道:“你很强,没想到你是伪装型植物之灵,真是罕见的品种,伤于你手我倒也不冤枉,但想要杀我,这点本事还不够。”

另一边,方震风的处境相对比他的堂兄方震威稍好一些,别看平日里他极为小心谨慎,但一进入战斗模式,整个人都变了样,那一身霸道无比的气势宛如战神降世,此时的小院内,剑气如虹,刀气如电,在空中厮杀成一片。

方震风不顾刀气剑气纵横,毅然穿过雷区,与他的对手**在一起,身上的长衫早就残破不堪,一片片蓝色丝绸布飘然而落。至于他的对手,更是要难堪一些,身上的血痕很好的说明了他已受伤,脖颈上的浅浅血痕更是十分明显地告诉我们,此人在武技的运用上及不得方震风。

不远处,一狼一豹搏斗的异常激烈,金爪狼的颈脖上留下几处细而浅的窟窿,金齿豹的周身却是布满着约十处爪痕,爪爪见血,却不见后者有退缩的意思,毅然决然地与金爪狼恶拼。

狭路相逢勇者胜,此二人的胜负关键在勇字上。

前院,最激烈的当属丁准儿联手王明白对战半百老头,水泡泡到处乱飞,火箭随处可见,土盾随身移动,每个人都是全力而为,不见留手。放准儿身上再添一伤口,在左臂上,伤口约有两指宽,已被炽热高温烧得焦黑焦黑,未见一地鲜血。王明白本就未曾复原的伤势越加严重,每一次仅能小小的吸引一下半百老头的注意,为丁准儿取得少许全力进攻的时间。至于半百老头,稍稍好些,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双眼似乎冒着火焰,他在恨自己的大意,恨对方的默契,却拿不出任何有效办法,只能这么互相牵制着。

前院的两棵大树依然遭殃,一棵被拦腰击断,一棵已变成灰烬,至于大厅,基本完全燃烧起来,火焰窜得老高,方家周边的几大势力都是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静,看到这数丈高的火焰,他们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都明白,方家要完蛋了,千余年的辉煌,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它的灭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方家老宅占地极大。在宅子靠西的某处,两道黑色身影正在偷偷摸摸地潜行,每走五六步都会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后面的那人低语道:“少主,前面就是方家的地牢所在,多半有人守着,我们还是小心些为上的好。”

前面那人晃动几下脑袋,嗔怪道:“苗霄,你小子这一路上都提醒了不下十遍,结果呢,连个屁都没听到。现在前院那边打得火热,方家所有的灵士肯定都赶到那边去了,还会在这些过道上守着我们?除了地牢。”

苗霄捣蒜般地连续点点头,道:“少主说的是,这次少夫人出的点子真够厉害,她率人堂而皇之地挑衅方家,引得方家几乎全府出动,而由我们进行取宝。我越来越佩服少夫人了。”

这位少主显然有些不高兴,低沉说道:“苗霄,这样的话还是少说,她有什么好。她个娘的,这次任务,我爹可没说让她施展美人计,结果还,还,陪着那个混球大少爷打野战,我还没这么享受过她。你知道戴绿帽子的感受么?一是羡慕,二是嫉妒,三是恨,合起来就是羡慕嫉妒恨,幸亏老子多带了个心眼,跟了上去,否则还真被瞒在骨子里了。最后心里实在气不过,就一剑秒了那不中用的家伙,哼。”

苗霄不敢言语,低着头认真听着。少主继续说道:“哼,就为这事儿,那娘们儿还数落我一顿,说我见识短浅,会坏大事,让我先离开应宣城几天。行,我听她的。结果呢,我刚走了两天,她就把我叫了回去,说让我动手杀个人。就是那个方家的家将,叫什么鱼的,真好笑,他以为我们要对付的是那个笨蛋二少爷,拼命地保护那白脸少爷逃走,他的死是必须的,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这个计划没有他贪钱财而提供方家老宅的图纸,我们还真不定能自己发现这个地牢的古怪。”

苗霄轻声问道:“那人叫余成广,的确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少夫人拿出五千两银票的时候,他家伙眼睛都光芒四射了。不过,少主,那东西真在地牢之内?地牢这种阴森地方,谁会去放镇家之宝?那不是白痴了么?还有啊,万一被关进去的人知道,岂不糟了秧?”

“啪”,少主赏了苗霄一个爆栗,怒道:“你跟了老子多少年了,怎么还这么笨?什么叫最危险的地方叫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没人会去这么想,天荒元印这种奇物藏起来本身就要有技巧,加上这点设计,就更加完美了。不得不赞一句,方家的祖先蛮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