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家规来跟我说事儿,我爹到底葬在哪里?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爹,我都可以不追究,但为人子却是十年未能找到父亲,哪怕是一点点蛛丝马迹,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么?有多么愧疚么?你说赵东北是凶手,那便是了,但既然你知道赵东北下的杀手,那么多半也知道我爹葬在何处。\\”陈权威丝毫不惧陈旺胜十年来养成的上位者之风,对着后者大呼道。

“我不知道!”陈旺胜简短到极点的回答,有些令陈权威恼怒,有股出手的冲动。

“大哥,绝对是他,就冲他出手杀死赵东北这点,就可以说明他在杀人灭口,否则为什么不让赵东北把话说完,除非他知道赵东北要说的是什么内容,还对他不利。”陈欣如指着陈旺胜说道。

“欣如,我爹不会这样做的,肯定是赵东北陷害我爹的。”陈权飞为自己的父亲辩解道,但语气却没有丝毫给人肯定的感觉,反倒是有些疑惑,他转身看向陈旺胜,问道:“爹,到底怎么回事?您说话呀。”

擂台下的众人只敢低声细语,陈家突然出现的变故,令所有人措手不及,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大声喧哗,阴沉着脸的陈旺胜就像一颗蓄势待发的炸弹,或许一点点异样的声响就会成为他爆发的导火线。

“他不说,我来说吧。”有人沉声说道,人群自动分离开来,让出一块不小的区域,几乎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中央位置站着的一名老者,满脸皱纹,发须花白,穿着朴素的外衣,身材佝偻着,右手拄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杖。

这些围观中人不少人眼力独到,一眼便认出此老姓谁名啥,陈、林两家的高层人士同样是瞧出老者的身份。

老者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从大擂台北侧的阶梯登上擂台,看了看陈权威,最后目光落在双眉一闪即逝地抖动一下的陈旺胜身上,林健术身为林家家主,立即登上擂台恭敬地拱了拱手道:“花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早知道您来观看,一定给您留个好位置。”

“小林子,别在这儿套近乎,该站那里站那里去。还有,陈家的小事儿,你呢,也别幸灾乐祸,记住喽。没事就先回去吧,陈家的事我来处理。”老者缓慢地语调着实让人有些着急,可听到他对林健术的称呼,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林健术,今年四十有三,实力处于低级灵尊级别,在灵古城身份极高。

“花老,陈家的家事我当然管不着,可风儿跟欣如的事情,我这个做长辈的自当过问过问。您有所不知,风儿已立下了毒誓,今生非陈欣如不娶,这万一不能成事,健明就要断后了,我作为林家之主,岂能不管?”林健术壮着胆子说道。

“还算替晚辈着想,此事先缓缓,先办正事、大事,你退下。”花老的语调慢而不容置疑,林健术只好拉着次子林威虎回到林家所在区域,静等着花老处理。

花老脸盘平静得可怕,双眸定格在陈旺胜身上,良久,他叹息一声,道:“陈旺胜,你还不肯从实招来?非要老头子把证据拿出来,你才愿意承认错误?”

陈旺胜毫不客气地回瞪花老,冷哼道:“哼,花老,您似乎已经认定晚辈是杀害家兄的凶手,我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您不妨将您所谓的证据拿出来,看看是不是有足够的威力证明我就是凶手。”

“哈哈~”花老高声一笑,“在家主之位上待了几年,底气也足了。既然你这么要求,我也不好在强迫你。先给你们说个故事吧,十年前,有人闯进了我的小竹苑,想必只要是灵古城人士,都知道城西棋忘山的小竹苑可不是随随便便能闯进去的。那日正好是老头子赏花的日子,此人的突然到来打扰到了老头子,老头子本想一掌毙了来人,却发现来人身中剧毒,即便老头子不下手,他也活不过三天。”

“所以,老头子饶了他一马,但要求他讲讲他的故事。然后,我就知道了一件弟弑兄的故事。此人中的是七毒散气散,七种毒虫七种毒花制成,专门克制武力,时间一长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这说明下手之人根本没有给此人活下去的机会。”

“陈旺胜,你好狠的心,就这么见不得我爹掌陈家的舵么?”陈权威高亢的嗓音在擂台边响起。

“权威,听花老说下去。”一直闭口不言的陈老三,陈旺明,劝道。

“陈旺胜,你知道陈旺岳对我说过一句什么话么?他说,他本就无意担当家主一位,本打算大比武之后跟族里的长者再去商讨商讨,而你,却丧心病狂地假意邀兄长喝酒,实则为了毒害兄长。你要证据,行,我就拿给你看。诸位,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说罢,花老从怀里取出两样东西,一块布满血迹的锦布,一枚拇指大小的玉佩,继续说道:“陈旺胜,你没想到吧。你的长命玉牌被你兄长偷走,并在小竹苑内写下血书一封,本来他有遗言道,只要陈家安稳发展,他不在乎自己就这么死掉,然这十年来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了一己私欲,不断地吞噬其余势力的生意,惹起不少纷争,跟林家更是已有不死不休的趋势。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将你的罪行公之于众,嘿嘿,今天终于能让世人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

“花老,你说命牌是我的就是我的?你看,我的命牌在这里,敢情我这枚是假的不成?”陈旺胜从脖子上扯下一块大小成色一样的玉佩,“至于你手中的血书,纯粹是子午需有,谁知道是不是您老无聊故意仿家兄的笔迹写的呢?”

全场鸦雀无声。

“唉~”轻轻的叹息声,在这一刻显得十分清晰。花老和陈旺胜齐齐看向声源处,那里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与陈旺胜有七八分相似,正是陈欣如的父亲,陈旺明。

“二哥,别再做戏了,你手里的命牌是大哥的,而你的早就在十年前就遗失了,不是么?原来,你是杀害大哥的凶手,为什么?难道权利对你来说真比亲兄弟之间的感情还要重要?你说花老手里的血书是假的,你难道忘记大哥很少写字,留在家里的仅有一篇七言绝句,能模仿他笔记的人在这个世上根本找不到。二哥,别再隐瞒了,说实话吧。”

“哈哈~三弟,到头来,戳穿我的居然是你,我就知道那个时候就不该留下你,可赵东北这个胆小鬼,说三兄弟害其一已是不可饶恕之罪,何必再多害一个,而我真傻居然听了他的劝解放了你一马,多年后,你却成为了人证,哈哈~”陈旺胜毫不遮掩地释放出一股杀意。

“陈旺胜,你个王八蛋。”陈权威怒吼一声,抡起巨斧劈下。陈旺胜淡淡一笑,身形轻晃,闪至一侧,单掌击出,正中巨斧斧面,巨大无比的力量令陈权威蹬蹬蹬连退数步,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陈旺胜一扫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陈欣如身上,咬牙暗想道,若非此女,自己怎么会暴露?冷哼一声,一道淡金色细芒朝着陈欣如急射而去。

“小心~”陈权威、陈权飞兄弟,以及林家这边的林威风三人同时呼喊道,可是那道金芒太快了,想出手已是来不及。至于,另一边的陈欣如看着那道金芒,心中唯有绝望。

就在这时,擂台上空,出现一连串淡青色身影,所有人都只觉得眼前一花,金芒很快,这道人影更快。“叮~”一声脆响,在陈欣如身前响起,漂亮的陈家二小姐早就吓得傻傻愣住,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林威风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马上跑到陈欣如身边,扶住她,轻声安慰着她。

“呼~做伯伯的居然这么狠心,还真是让小爷大开眼界。”现身的自然是金破,至于那串身影,正是逝闪之逝影施展到极致带起的效果,“好厉害的针,居然在我的剑灵上留下了一个坑。”

翻转青色长剑,离剑柄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小坑,不过,才一眨眼的时间,小坑再次被填满。

“小兄弟好快的身技。”花老称赞道。

“呵呵~多谢花老前辈称赞,晚辈这点实力还算勉强凑合。”金破朝花老抱了抱拳,笑道。

“我代欣如多谢这位大哥相救之恩,若不是大哥出手,欣如就要命丧当场,那小弟活下去的意思也没了。”林威风扶着陈欣如走到金**前,躬身谢道。

“举手之劳,你们不必放在心上,姑娘,你没事吧。”金破温和一笑。

“她没什么事,只是受了些惊讶,过会儿就会好的。”林威风答道。

“嗯,没事就好,小子,以后好好待她,我走了。”金破摆了摆手,转身朝人群走去。

“站住,坏了我的事,还想完整的离开?休想!”陈旺胜见到自己的必杀技被破,而且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心中的杀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