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终于又进阶了,哈哈~”狂笑之声在山间回荡,传出去老远。

声音来自金破,虽然有些担心凌霄阁在找不到自己的情况下对自己的朋友亲人下手,但实力还是需要去提高的。因此,离开近云城的半个月时间内,他除了赶路就是修炼,每天休息的时间仅仅两三个小时。

就是这么高强度的作息之下,去年十月底才达到的丹劫七阶在短短的七个月时间内便得到了突破,至此,年仅二十一的金破成为八阶丹士,怎么能让他不高兴?

盘膝而坐,意守丹田,将丹田内的武力缓缓运转,滋润着壮大的武丹,良久,金破呼出一口浊气,刚刚进阶的境界基本稳固,睁开双眼,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

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几圈,练几趟剑法,吃了点干粮,金破没有着急赶路,反而坐在一棵大树下,倚靠着它,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天气清爽,金破振奋精神,重新出发。沿着文舒江来到曾经到过一回的鱼然城,接着坐船到文舒城,最后于五月廿二来到图原城,历时十天。

看着那熟悉的图原城北城门,金破感慨万千,第一次经过这里,是去舒江城,路上遇到了夜袭和土匪;第二次经过这里,是前往临山城,重伤;第三次经过这里,丹碎了;第四次经过这里,却是再次凝丹成功;而今,第五次经过这里,已是八阶丹士实力。

昂首走进图原城,南北大街上依旧是那么繁荣,人头攒支,各家商铺酒楼都是进进出出的人,好不热闹。金破轻车熟路地来到欧阳府的大门口,紧闭的红漆大门就像新的一样,在阳光下十分光鲜亮丽。

“砰砰砰~”金破敲响了大门上的铜环,不一会儿,里面就有人喊道:“来了,不知哪位光临欧阳府?”

金破只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却有些想不起来是谁的,朗声道:“我叫金破,是来找欧阳山老爷的。”

“金破?”那人惊呼一声,金破听得出里面那人脚步更急了,似乎三步并作两步地朝门口赶来,“吱呀”,大门被打开,出来一个老头,白发白须白眉,苍老褶皱的脸,穿着朴素衣裤鞋。

“真……真的是你?”

金破看着发愣的老头,露出一丝微笑,任谁看了心里都会觉得暖暖的,上前一把搂住老者:“宏老,别来无恙吧,看你模样,老了好多。”

“呸~”刘玄宏没好气的呸了一口,“你当老头子越活越年轻不成?都三年了,才见过一回,你小子现在又是云国的名人,是不是已经把我老头子给忘记了?”

金破搂着刘玄宏,笑道:“怎么会呢?宏老当年对我可是非常照顾的,这三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一直没法子抽空来看您。对了,老爷在不在?我有事找他。刚才您说什么名人来着?”

刘玄宏仔细端详了一下金破,惊讶道:“群英会上你的表现早就被全国公告了,不知道令不会、冷重他们有多羡慕!你……你现在是丹劫八阶?不可能,你才多大呀!太扯淡了点吧?”

金破傻呵呵一笑:“宏老,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流浪,总会有些奇遇的,也不算我天赋奇高,走吧,边走边说。”说着,金破拉着刘玄宏走进了欧阳府,顺手把大门重新关好。

有着刘玄宏的亲自带领,谁也不会阻拦他们,倒是金破与宏老亲密的样子,令那些新进的护卫们十分好奇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路上,金破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挑了几件大的讲给刘玄宏听,后者直呼,丰富多彩但不可取。

书房内,欧阳山好奇地打量着金破,后者回以微笑,前者率先开口道:“没想到三年时间,你成长到如斯地步,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去年年底听到你在群英会上大放异彩,实在是替你高兴。”

金破挠了挠头,谦虚道:“这一切都是缘分而已,群英会上能成功晋级也是有一定的幸运成分,我没想到国府还这么大张旗鼓地宣传一番,呵呵!”

欧阳山说:“缘分,运气,是都有,可最关键的还是你勤奋,天灵阵应该赋予了你不一样的天赋,倘若你不思进取,你会有如今实力?那是做梦而已,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金破沉吟一会儿,轻声道:“老爷,我得罪了凌霄阁。”

“什么?”欧阳山惊呼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走到金**前,低语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小子也不是鲁莽之人,怎么会去得罪他们呢?”

金破无奈道:“老爷,并非我主动去招惹他,只是碰巧撞见了凌霄阁的一件丑事,某人已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肯定会想尽办法除掉我,此次前来,目的就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怎么才能将我与欧阳家撇清关系。我担心……”

欧阳山抬手制止金破继续说下去:“你别说了,如烟这丫头是你救的,你就是我欧阳家的恩人,现在你有困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照你所说,你得罪的是某个人,而不是整个凌霄阁?”

金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应该是某人,他叫屠胜,此人手段歹毒,谁知道他会不会煽风点火地把事情夸大?到时候,整个凌霄阁出面,老爷,欧阳家因为我而受到牵连,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跟你们的关系必须撇清。”

欧阳山沉默了,重新坐下,他知道金破这人固执起来谁也劝不动,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五分钟后,他终于又开口了:“既然你心意已决,就这么办吧。撇清关系的办法,我来出,替你安排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金破站起抱拳道:“那就多谢老爷了,还请老爷不要将我来过的事情告诉如烟,省得她担心,我先告辞了。”

看着金破离去的背影,欧阳山的老脸上透着一点无奈和歉意,小小年纪需要承受的东西太多太重了。

当夜,金破坐在漆黑的房间里,闭目沉思着今后的打算,是远离云国,还是增强实力再去找屠胜,亦或者直接找上凌霄阁的总阁,当面与屠胜理论?

万般思绪汇于大脑,乱成了一锅粥。

“笃笃笃~”

安静的夜,敲门声响起,金破起身上前打开房门,外面站着的是欧阳山老爷子。

“老爷,快进来坐坐,这么晚来找我,有事么?”

金破将欧阳山请进房间,点亮了蜡烛。

“下午的时候,收到消息,凌霄阁近日做了人员调动,不少久未现身的高手纷纷调往临郡和肖郡的各大城市,这可不是好现象,会不会和你有关?”

“老爷,你哪里得来的消息?可不可靠?不过,我想对付我一个丹士,也不需要这么大的人事调动吧?这不是小题大做么?”

“王尚阳两年前被选入凌霄阁,作为内阁弟子培养,这个消息是王老头说给我听的,估计是真的。如今事态不明,你还是早些离开的好,若被堵在城里,想要出去就困难了。”

“近日调整的?这么算算,时间上倒是非常吻合,也许只是凑巧,但还是小心些为好。老爷,我凌晨时分离开,到时候就不向您辞别了。”

“哎,帮不上你一点忙,真是有愧呀。你放心吧,不管将来如何,你们金家我始终会照顾一二的,尤其是孙不会那小子,他现在是你的妹夫,关系不浅,呵呵。”

“那我先行谢过老爷。”

“好了,时候已不早,我该回去休息了。”

“老爷,我送送你。”

目送着欧阳山消失在转角处,金破叹了一口气,正欲关上房门,却被一个清脆如黄莺的女声打断。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