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某日,午后,阳光明媚。

一处森林的南边,坐落着一个由花岗岩拼接而成的圆形台子,直径足有六十六米。台子的东西两侧建造着两处坐台,按照估计,应该能坐下二百余人。

此刻,台子的西边放着一张木桌,桌的北边放着一个香炉,,炉内点着一根仅剩一截手指长的香,桌的南边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个木盒子。案桌旁边的一张小凳上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小老头,就从他坐着的模样看,小老头头发银光闪闪,身上穿着也是简单朴素得紧,,一件浅黑棉袄和裤子加上一双灰色棉鞋。

案桌的西侧是一处坐台,上面放着七张椅子,中间两张明显比左三右二五张椅子显得有气派。现在,七个人正在闲聊着。

“没想到今年的斗魁大赛竟然只有一百二十几人,上一届少了一半还多。看样子,今年能来的都来人。”声音显得慵懒之极,说话的是左边第三位,是一位老龄女子,也是在场唯一一位女性,穿着端庄,面露失望之色。

“娴妹,你当然小看今年的这一届斗魁大赛了,上两届的头名都是从你管辖的都阳县的人,不过别太小看了其他四县的年轻人,今年的头名我认为不会是你都阳县的人了。”中间右边的老头笑呵呵的说。

“名老,你错了,我县来的杨彤实力不俗,年仅十六,已经是丹劫一阶的水平,就算这届不行,三年后的下一届,必然是他的天下。因此,就算其他人再怎么出众,也不会夺了他三年后的机会。”老妇人一点也不让。

紧接着,其他几人也开始聊起今年的夺冠大热门会是哪一位。

时间又过了不少,香炉内的香又短了一些。小老头真的像是睡着了,不大的脑袋规律的上下点着。就在整个场地只有几位老人的聊天话语声的时候,圆台南侧的入口处,跑进来一人。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惊动了场上的八位老人。那人十五六岁,相貌平平,穿的倒是不错,就是略显凌乱些,背后还背着一个长条状包袱。八个高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位少年刹住了自己的脚步,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小老头的催促。

“小子,你是不是参赛的?”

“前辈,我是来参赛的,时间到没到?”少年缓步走上圆台,战战兢兢的对小老头说。这里,除了他以外,每个人散发的气息是那么的雄厚,让少年心中产生一股跪地膜拜的冲动,这是他从未想象过的事情。

“还刚刚好,不过你在发呆下去,时间就到了。”一语点醒梦中人,少年马上提起毛笔,在打开的簿子上写下了自己的信息:雾阳县苍元山金家金破。接着,少年又从老人的手里接过一块刻着一二七的小木牌,塞进自己的怀里,还解开了自己的包袱,里面是一把长柄斧子,就是平常砍柴用的斧头稍微改变点而已。

“现在,跟你讲下大赛的规则。你穿过十一二里的森林,在那边拿到绣着自己好码的一面小旗,当你回到这里的时候,手里面还要有五块一样的木牌,才能算是进入复赛,否则就是失去晋级的资格。记住,五点之前必须回来,否则就自动失去晋级的机会。明白了没有?”

“是,清楚了。”少年有礼貌的向在场的八个老人鞠躬行礼,握着斧柄的手紧了紧,快步进入森林。

少年的出现令圆台上的八人震惊不小。

“我没看错吧。这小子才气动七层,怎么也敢来参加斗魁大赛?”说话的人正是那位老妇人。

“丁老,他是哪里的人?”一直未开口的中间左边的老者开口了,声音带点沙哑,却不失威严。

“城主,他写的是雾阳县苍元山金家金破。”被称为丁老的小老头恭敬的回答。

“凡永贤弟,这位金破你了不了解?”城主转过头朝向右边问道。

最右边的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站起,恭敬的道:“金家的财力在雾阳县排得上名次,但是他们一家人在修炼上的天赋极低,就是现在的当家金坦老先生也只是丹劫三层的实力。这金破能在如此年纪拥有气动七层的实力也算是他们金家的异数,说不定还真能闯出点名头。”

众人明白,能被刘凡永称为老先生的人年龄基本是在七十以上,所以对这家人的修炼天赋也就有了大致的了解。

“就这样的天赋,还能闯出什么名头?此子纯粹是来丢人现眼的。”老妇人没好气的说。

话分两头。这金破刚开始的时候略显匆忙的冲进森林,可是仅仅走了十步左右,他整个人停了下来,气息变得极弱极弱。六七下呼吸之后,他动了,并不是直接向前,而是向左边走去。

走出半里左右才重新向北边进发。这一回不是用走的,而是用跑的,脚步轻盈,落地几乎无声,前进的速度很快,二十分钟内,他没见到一个人影。他自己估摸着差不多到了森林中间位置,稍作休息后,继续前进。

稍稍前进不足一里,金破听到右边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立刻停下脚步,扭头仔细听。果然是几个人的呻吟声,而且没有其他人的说话声,足以证明他们身边没有其他人了。小心为上,金破还是十分谨慎的向那边摸去。

躲在一棵大树后,金破慢慢的探出脑袋,看了看形势。除非有人像他一样躲在暗处,否则没有任何危险。原来,几棵大树中间的空地上,躺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不久前,此三人本就有些仇怨,狭路相逢,便混斗在一起,同时进来的人听到这边如此激烈的打斗声,哪里还敢冒险前来,纷纷绕道而行。不过,此三人的实力都是不弱,都有丹劫一阶的实力,年龄也相仿,十**岁。

金破上前,简单的看了一下他们的伤,这一斗只能用三败俱伤来描述。一男子被打晕了,胸口还留着一大口鲜血,另一男子身上看上去没事,可是却动弹不了,最后的那名女子,身上留下了三处伤痕,最令其疼痛的,还是被棍子敲断的右腿。

金破二话不说,第一件事就是,把三人的木牌拿到手。看着女子痛苦的样子,就想起了自己那个可爱的表妹,金破于心不忍,用些笔直的树枝帮她接好了断骨。做好这一切后才离开。

“运气倒是还行,捡了三块木牌,现在只差两块和一面旗子了。”金破脑子转动着,“下面先把旗子拿来再说。”自己定下的目标怎么也得完成,实力不如人又如何,人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天下掉下了一个大馅饼,说明自己是有机会完成自己的目标的,一边想着,一边脚步加快。

离小旗所在位置越近,金破的心就越紧张,行动也就越加小心。可是,这回小心的他遇到了一个在这里守株待兔的人。十六七岁,一个小小的鼻子,与他的大脸极不相称,手里的大刀银光闪闪。

“休想从这里过,把手里所有的木牌留下,然后转身回去,否则……哼哼哼,你明白的。”